259.坦言(1 / 1)

顾北摸了个爽……  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双全手虽然名字上有手,但是实际发动的时候并不需要手,甚至不需要肢体接触,只需要一些元炁就可以完成所有的工作。  手只是在修行双全手的初期所用到的辅助工具而已。  在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之后,顾北也基本摸清楚了楚子航的身体情况,怎么说呢……比他想的还要复杂得多。  首先就是他身上各种复杂得印记。  作用不明的奥丁印记,还有夏弥留在楚子航身上,用来保护楚子航,并且可以打开所有尼伯龙根的尼伯龙根之匙。  虽然这枚钥匙本质上是归属于耶梦加得和芬里尔的妹妹海拉掌管,但是作为姐姐并且本身的硬实力也不够强大的耶梦加得也能强行调动属于钥匙的作用。  不然几年前夏弥为什么要跑去监视楚子航?  无非就是希望这个身负奥丁印记的家伙能够帮自己定位到奥丁老家的位置,然后趁着奥丁不在家的时候偷一波家。  如果耶梦加得没有钥匙的话,她去找奥丁的家干嘛?敲门做客送人头?  现在楚子航身上的尼伯龙根之匙就相当于一份备用钥匙,夏弥将这枚钥匙留给他,主要还是防了一手奥丁,  毕竟有顾北在,干架方面夏弥并不担心。  她怕的是楚子航被奥丁薅到尼伯龙根里边,如果没有钥匙的话,想走出尼伯龙根还真不容易。  当初楚子航能够走出尼伯龙根还是多亏了他那个牛逼的老爹把自己给献祭了。  原本的奥丁印记是不可见的,就算是顾北我双全手探查都没什么迹象,可是直到上次在京城直面奥丁,印记就好像被激活了一样浮现出来,在楚子航的肩胛骨处,出现了一个和卡塞尔学院的校徽——半朽的世界树——一模一样的印记,这就是奥丁的烙印。  相比较起来尼伯龙根之匙就低调多了,它在楚子航的黄金瞳里,是一条圆环状的衔尾之蛇。  其实这两个印记都是直接刻印在灵魂上的,肉体上呈现只不过是灵魂投射到外在的表现。  这两个印记共存在楚子航的灵魂上,居然开始逐渐融合,这种情况非常奇妙,回环之蛇蟠扎在世界树的树干上,破碎与新生共存,二者相融逸散出的能量在不断地强化楚子航的灵魂,现在楚子航的灵魂强度都和纯血差不多了,比顾北当初修炼双全手一年的时候都强。  TMD,还有这好事?  顾北已经开始盘算着自己是不是该去找找奥丁的麻烦了,毕竟夏弥是自己人,尼伯龙根之匙什么时候都能拿到,奥丁的印记才是可遇不可求的……下次见面让奥丁先印一个再说。  做了一个很离谱的决定,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关于两枚印记的融合确实出人预料的情况,但是这并不是顾北的主要目的。  那股死亡气息的源头,他没有找到。  灵魂上的问题只有两个印记的融合,顾北也知道奥丁印记和尼伯龙根之匙都很强,代表着奥丁和海拉的力量,这两位一个是北欧神主,一个是死亡女神,讲道理的说,顾北一个都打不过。  但是只是两枚印记,还没法对顾北产生威胁。  所以,让顾北感觉到死亡的源头不在这。  但楚子航身上的其他问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比如血统这方面,在顾北的双全手突破之后就为楚子航调理了一下血统,遏制了因为心魔而滋生的无限制增长。  还有心魔的问题。  有一说一,顾北并没有检查到心魔这玩意有啥问题,这玩意老实的一批,上次顾北进识海的时候心魔还冒出来想吞噬顾北然后代替楚子航掌控身体来着,这次就乖乖缩在角落里等着顾北给他来一套身体检查。  要不是心魔这种东西只能靠自己本人解决的话,顾北早就把这小东西挫骨扬灰了。  可以说,现在这个小东西老实的不像话。  当然,这仅限于在面对顾北的时候,楚子航自己可控制不了这个小东西,每次行炁都会被强制性打断,搞得他现在除了静功以外其余的修行都没有办法进行。  元炁一动就断,奇门一开就破,说的就是楚子航现在的情况了,只能练练静功,放放火的样子,才能勉强生活。  所以,刚才那股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  顾北百思不得其解,楚子航的身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那一瞬间带给顾北的死亡感觉却是实打实的。  想不通……要不去内景算一算?  想了想,顾北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以他的术法修为,不用进入内景就能洞察命运的缘由,现在却对楚子航没有任何办法,这说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再加上楚子航本身对于这个世界的影响力并不低。  顾北要是拿着这个问题进内景,怕是问出问题的一瞬间就要被内景核心的大火给吞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顾北摇头叹了口气,熄了作死的心思。  楚子航问:“怎么了?”

“没什么,师兄你很简单,而且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顾北笑了笑,把奥丁印记和尼伯龙根之匙融合的事情告诉了楚子航。  楚子航听后点了点头,没有太大反应。  他了解顾北,就像顾北了解他一样,顾北一张嘴他就能从扁桃体看到直肠。  他清楚,顾北的反应很明显不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不过他识趣的没有多问。  楚子航活动了一下手脚,刚才顾北在检查身体的时候顺便刺激了一下体细胞的活性,帮助楚子航快速恢复体力。  “对了,师兄,”顾北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有件事忘了和你说了。”

楚子航看向他。  顾北抓了抓后脑勺,不知为何有些局促:“那什么,这事应该前几天就告诉你了,不过我给忘了。”

“嗯,什么事。”

顾北看着楚子航,叮嘱道:“那什么,要不师兄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楚子航:“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虽然话虽如此,但是楚子航的手已经摸上了一旁的剑袋,里边不仅有他晨练用的竹剑,还有村雨。  “说说说,我说还不行吗。”

顾北把剑袋从楚子航手中抢走,似乎还是觉得不放心,又退出去几米,确定楚子航够不到他了,这才拧了拧嘴:“你在学院里可能找不到楚叔叔留下的痕迹……”  楚子航的眼神一利:“什么意思?”

顾北干咳两声:“字面意思……你还记不记得之前纽约的那个案子?”

“这才过去了几天,我又没有痴呆,怎么会忘?”

“你记得就好。”

顾北点点头,解释道:“那件案子最后是以我们找到老子的笔记而收尾的,但是实力上中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们,比如……奥丁。”

随着这个名字的出现,房间中一下子沉默下来,无轨输液架上的葡萄糖一滴一滴,伴随着秒针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良久,楚子航长出一口气,压下躁动的情绪,问:“你遇到了奥丁?为什么没告诉我?”

顾北摊了摊手:“我忘了嘛,不光是你,别人我也没说……这么说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呢。”

跟这个有关系吗!?  你当时就应该直接告诉我的好吧!  楚子航有些凌乱,然后他就看到顾北又摇了摇头:“其实说是遇到奥丁也不准确啦……”  说着,顾北将自己在布莱恩诊所的阁楼发现玛丽·帕克的尸体,又从尸体的灵魂碎片中发现了奥丁,又和奥丁大战三百回合的事情娓娓道来。  楚子航静静听着。  “……事情就是这样啦,奥丁的出现有点没头没尾的,感觉这货像是一直在筹划什么,又感觉他像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没啥明确目标一样。”

楚子航默然,思索了片刻,问道:“这和我爸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说我在卡塞尔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听到楚子航的问话,顾北一时间有些语塞,这个事情的真相有些残忍,他不知道自己告诉楚子航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一番纠结之后,顾北还是做出了选择。  真相是残忍的,但是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尤其是相关者:“那个被奥丁杀掉的,名叫玛丽·帕克的女人,她是本·帕克的弟媳,彼得·帕克的母亲,和她的丈夫理查德帕克一样,都是卡塞尔的学生。”

“但是我拜托昂热调查了一下有关玛丽·帕克的情报,发现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不是混血种,自然也没有到卡塞尔上过学,事实上在昂热的调查中,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普通人,她和理查德相爱在一次旅行,她的死亡并不是被奥丁杀害,而是在生彼得·帕克的时候难产而死。”

楚子航瞳孔猛然放大,因为有关玛丽·帕克的故事,简直和他那个已经「死去」的亲生父亲一模一样。  当初为了找到卡塞尔学院,楚子航也调查过楚天骄的一生,但是那和他了解到的楚天骄有着很大的差别。  在他调查的故事中,楚天骄是一个怀才不遇的画家,是一个长相还不错的浪子,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和苏小妍相识,结婚,生下了楚子航,然后又因为贫穷选择离婚,跑去给黑太子集团的总裁开车,最后被撞死在一场车祸中。  多可笑的故事,他甚至还能找到这个所谓的画家一生有哪些光怪陆离的作品。  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这个艺术家提着锋利的刀剑冲向高高在上的神明,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了那个雨夜,或许他也会相信这个故事吧。  于是这个世界把那个和奥丁对峙的勇士遗忘了,唯有楚子航还在铭记。  顾北盯住楚子航的黄金瞳:“玛丽·帕克明明是卡塞尔的一员,但是在她死亡之后,她的一生就不一样了,她和卡塞尔没有了任何关联,变成了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公司白领……其实不仅是玛丽,我在之前就拜托昂热收集楚天骄的情报,但很可惜,卡塞尔从来没有叫做楚天骄的人。”

“!”

楚子航猛然一惊:“怎么会这样?”

“我这里有一个猜测,你要不要听一听?”

“嗯。”

顾北动了动手指,巽字决发动,一根青色的藤条凭空生长出来,在顾北的掌心化为了一颗微型的树,一半枝繁叶茂,一半枯枝败叶,正是卡塞尔的校徽,半朽的世界树。  “你还记得北欧神话中奥丁的武器是什么吗?”

楚子航如数家珍,对于奥丁的了解在此刻展露无遗:“大神宣言——昆古尼尔。”

顾北点了点头:“昆古尼尔,它的原材料是名为尤加特拉希尔的世界树的枝干,在北欧神话中,这个巨木的枝干构成了整个世界,换言之,同样作为世界树枝干的昆古尼尔,也具备相同的功能,即构筑世界。”

“构筑世界的能力并非是奥丁的,而是昆古尼尔的,而作为这个世界中的一员,人类,或者某一个单个的人,也是可以被构建,删除,或者修改的。”

楚子航恍然大悟:”所以老爸和玛丽·帕克实际上是被昆古尼尔在世界层面上进行了修改,流类似于电子工程中的代码修正,修正的代码和原本的代码不同,但相同的代码之间会互相补足,从而达成即便改变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但是现有的一切都不会改变。”

“就比如老爸已经生下了我,所以即便改变了老爸的一生,无论他是被修改,还是被从源头上删除,我的出生都是不变的,除非我也收到修改。”

顾北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楚子航突然皱了皱眉:“不对,这个推测有漏洞。”

顾北不解:“哪里有漏洞?”

楚子航默不作声,伸手指了指顾北。  “……我?”

顾北愣了愣,然后猛地反应过来。  对啊,明明自己也挨过昆古尼尔一枪,为啥自己毛事没有?  难不成这个条件的触发还有其他的前提?  冷静,思考,仔细想想,玛丽·帕克,楚天骄,还有自己,有哪里相同,哪里不同。  相同……都被昆古尼尔扎过。  不同……他们俩都死了,但是自己没死……这算是不同吗?  楚子航和顾北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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