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帕克一家的安排暂且告一段落。 至于之后本·帕克要怎样跟梅和彼得解释自己要突然失踪一段时间这件事,顾北对此并不关心。 玛莎启动,冲开一地的尸体,离开了皇后区。 三人在帕克口中得到了三个消息。 两个地址还有一个线索“F”。 对于线索“F”,几人的猜测不一而足,因为“F”开头的单词实在是太多了点。 昂热猜测可能是family,表示家族,正好和理查德带回来让学院阻止「家族」的消息不谋而合。 但是对于这个猜测,诺诺却是持反对意见的,因为:“如果是家族的话,那直接留下家族的姓氏不是更好吗?毕竟理查德已经告诉了本「家族」这个关键词,他完全可以用这条消息将家族的条件再限制一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福克斯?福特?菲尼斯?”
昂热打断了顾北:“别猜了,「F」开头的姓氏太多了,别说是在秘党内部了,就算把范围限制在纽约,也还有三家「F」开头的家族。”
诺诺:“哪三家?”
“福特,菲尼克斯,还有弗朗茨……这还只是纽约,如果放眼全美,F开头的秘党家族至少能数出百十家。”
顾北不解:“怎么这么多?”
昂热单手握着方向盘漂移过弯,给两人解释到:“因为秘党对于家族的规范和天朝不同,对于天朝来说,家族的存在必须要拥有深厚的底蕴和基础,悠久的历史文化,大量的家族成员和产业,以及规范的传承,天朝几千年积累下来也不过诞生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家族而已。”
“但是对于秘党而言,家族是一种非常容易达成的标准,只要拥有血统层面的继承,并且形成一定的规模,那么就可以被冠以家族的名义。”
这里其实昂热说的还是轻了。 在秘党中,不仅仅是有零零散散几百个靠着血统立家的混血种「家族」,甚至还有很多野生的混血种凑在一起组成了结社,并美其名曰「家族」。 而这一切的原因,则是因为秘党内部成员对于血统的推崇,再加上「家族」势力在并入秘党后能够享受到秘党这个大背景带来的好处,所以纷纷加入其中。 举个例子就明白了。 曾经有个叫做「冈茨」的小家族,西部的小混血种家族,一代三五人,也不出名,就是老老实实在自家地盘上打打死侍,处理一下混血种的犯罪事件,土皇帝的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冈茨有个邻居叫柯莱,两家的关系一般,实力也差不多,平时井水不犯河水,偶尔有点小摩擦,不过交手大多都以平局结束。 但是突然有一天,柯莱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炼金装甲,手里还拿着炼金武器,跑到了冈茨地盘上,把冈茨给爆揍一顿,还抢了冈茨家地盘。 冈茨就很不解啊,自家那没出息的邻居怎么突然就这么壕了? 不止是装备鸟枪换炮,连打人的时候底气都硬了很多。 后来一打听,好嘛,这货加入秘党了。 冈茨不服气了,加入秘党就能欺负老实人吗? 柯莱笑了:你说对了,加入秘党就是能欺负人,你不服?不服咬我啊! 我跳进来了,我又跳进去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冈茨能怎么办? 不加入秘党就得挨打,可是加入秘党不仅不用挨打,打别人的时候秘党还能给你撑腰。 而且秘党的能力很大,他们不仅能通过在普通人社会中的力量,帮助家族获取一些权力,甚至还能在混血种界让家族有一席之地。 这选择题换给傻子也能选对。 然后冈茨就憋着一股子气,跑去加入秘党了。 TNND,柯莱这种货色能加入秘党,那我上我也行。 然后他就真行了。 秘党那时正处于草创,一个结盟性质的组织,最需要的就是广大的盟友,而秘党对于投靠者全部来者不拒。 于是冈茨加入秘党,在得到了秘党的帮助后,回来把柯莱爆揍一顿,顺便把自己家地盘抢回来了。 然后冈茨家族就变成了秘党家族冈茨。 之后柯莱和冈茨都成为了秘党家族,秘党便禁止两家争斗,偶尔打起来,秘党也都只是和稀泥。 于是秘党就这样收服了无数这样的「家族」。 而一些被欺负的野生混血种一想,你们家族势力不能被欺负,那我也不能被欺负啊。 我又不是老实人!? 于是他们想了一个招。 他们纠结了一群人,组团成立了一个结社,结社成员统一使用一个姓氏。 他们也管自己叫「家族」。 秘党一看,行,你也是家族,收了。 结果就是什么都没变,但是全美的混血种都变成了家族势力,并且都加入了秘党。 这也是为什么秘党对于美国的控制力这么强的原因。 听完昂热的解释,顾北瞠目结舌:“好家伙,你们秘党内部内卷严重啊。”
昂热用空出来的手剪了一只雪茄塞进嘴里:“纽约这地方的家族势力也不少,「F」开头的只有福特、菲尼克斯、还有弗朗茨三家,这三家中弗兰茨其实算不上什么家族,不过是个稍微有点小钱的小康家庭而已,如果论在纽约这块地方的话语权的话,另外两家也差点。”
“也就是说这个线索没什么用啊……” 诺诺道:“那有没有可能是在说别的呢?”
“那种情况下理查德会说什么?frog(青蛙)?flower(花)?”
顾北摸了摸下巴,“总不能是food(食物)吧?不过当天夜里是圣诞节,理查德饿极了要点吃的貌似也不过分……” “不,还是挺过分的。”
诺诺礼貌反驳了顾北的猜测。 三人没头没脑猜测了一会,最后又转回了家族上。 “其实就目前看来,家族姓氏确实是最接近的猜测了,其他的多少都有些不靠谱。”
“确实。”
顾北点点头。 诺诺看向昂热:“校长你要带我们去哪?”
昂热吐出白烟:“去拜访几个老家伙,他们都是这的地头蛇,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不用昂热介绍,顾北也知道他口中的地头蛇是什么,沉吟一下:“校长,路边停车。”
玛莎慢慢停在路边。 马路上巡察的PD看到后准备上来打个秋风,却被通行的老鸟拉了回去。 “怎么了?”
“你看清那是什么车了就敢上?”
菜鸟PD不以为意:“一辆几十年前的破玛莎?那车的年纪估计比我岁数都大了,有啥好怕的?”
老鸟摇了摇头:“记住,在纽约,可以招惹开豪车的,但是不要招惹开老车的。”
“为什么?”
老鸟摇摇头,没有说话。 车上,顾北瞥了一眼那两个PD,说道:“校长,我们分开行动,你去见你的老朋友,我和诺诺去做另外的事。”
昂热点点头,他要去见得人确实有点不方便让顾北和诺诺见到,诺诺还好,顾北的话…… 就他的了解而言,顾北的性格喜怒不定,随心所欲,还有点神经质,一言不合说动手就动手,而且还是一个三观不太正常但对正义却有明确认知的家伙。 他很难保证顾北会不会在谈话过程中动手把对方的脑袋拧下来。 毕竟他要去见得那些家伙,很大程度上算不上什么好人。 车门弹开,顾北和诺诺从车上走了下来。 顾北合上车门,玛莎疾驰而去。 诺诺看着玛莎吐着尾气,时速一瞬间飙到一百六,转眼消失在街角处,不由得松了口气。 说实话,虽然她经常飙车,但是做昂热的车确实不是普通鬼火少年能享受得了的。 诺诺看向顾北:“我们现在去哪?”
本·帕克给他们提供了两个地址,一个是理查德留下来的,藏有秘密的地方;而另一个,则是那个名为布莱恩的心理医生所在的位置。 顾北的双手揣进黑风衣的兜里,一言不发地领着诺诺转进一个小巷子。 诺诺跟在顾北身后抱怨道:“喂,我问你去哪呢,你说话啊,哑巴了?你这是去哪?要不我们打个车?你总不会让我跟你走着去吧?”
顾北被她烦的头疼,撂下一句“跟好”,然后不在说话。 诺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顾北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这家伙的肚子里肯定没憋好屁,鬼鬼祟祟地还不知道盘算着对谁下黑手呢。 虽然有些好奇,不过她倒也识趣,乖乖闭了嘴跟在顾北身后。 两人沿着巷子一路前行,拐过几个弯之后,身后突然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然后是一个男声大声道:“站住,前面的,双手抱头蹲下!”
顾北脚步一顿,诺诺一愣,下意识转过头去,想看看是谁这么不怕死。 只见巷口停着一辆PD巡察车,穿着PD制服的男人正举着手枪,一把格洛克17,纽约PD最常用的手枪之一。 显而易见,这是一位警员。 诺诺看着对方,觉得这名警员有些眼熟…… 这不是刚才在路口那群巡察中的一位吗? 强大的记忆力回想起刚才的情况,再通过侧写补充一些细节,诺诺大致猜到了这名小警员的想法。 无非就是没有捞到好处,有些心有不甘罢了。 再加上昂热已经开车离开了,所以他下意识认为二人和那辆玛莎并没有什么关系,敲两人的竹杠自然也不会招惹到老玛莎的主人。 “美国,真是自由的气息。”
顾北没有转头,但是诺诺已经感觉到浓浓的恶趣味已经从顾北身上溢出来了。 她敢打赌,顾北绝对是在打这个小警员的主意,而且从刚才在车上开始就有这个打算了。 小警员看着少年少女完全没有按照自己说的去做,少年甚至直接无视了自己,顿时感觉有些怒火中烧。 他自从穿上这身衣服,在纽约的大街上,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个对他。 “我再说一遍,抱头蹲下!”
诺诺看警员的眼神已经从同情变成怜悯了,她的眼神让小警员不知所以,甚至还有些羞耻。 “我说最后一遍,抱头蹲下!”
顾北一只手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来,抓了抓后脑:“虽然自由是好事,但太过于自由就有点……让人生厌啊。”
奇门局,开! 乾字·百花缭乱。 八门搬运术。 强制摸头杀。 拿风后奇门来对付普通人,就算对方持有热武器,只要规格不够,那也是降维打击。 小警员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一花,然后脑后一疼,整个人就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顾北踩着小警员的脑袋,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颠了颠手上缴获的格洛克,撇了撇嘴:“美国的国民素养蛮不错的。”
诺诺听到顾北的话,嘴角一抽:“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北嘿嘿一笑,还没说话,耳朵一动,听到巷口传来了脚步声。 “嘘——” 顾北食指放在嘴边,示意诺诺不要说话,但是诺诺却满头黑线地指了指他的背后。 …… 顾北一转头,看到一个同样穿着制服的PD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巷子里的情况,在看到顾北脚底下的小警员还有顾北手中的格洛克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 一边跑,一边还按响了胸口的呼叫器。 可是,顾北能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 开玩笑! 巽字·风压。 强大的压力将警员周围的气压拉高,警员一张嘴,气流疯狂内灌,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巽字·风绳。 顾北手一动,警员被无形的绳子拖到了顾北身边。 一记手刀下去,又放倒一个。 看着顾北接连放倒两个巡察,诺诺蚌埠住了:“你到底要干嘛?”
顾北拎起地上的两人,两手一抖,两人就像是被扒了皮的香蕉一样,光溜溜地从衣服里掉了出来,身上只剩下了贴身的衣服。 顾北手里抓着两套警服,将其中一套甩给诺诺,指了指警车:“别磨蹭了,去车里换上,哥们今天带你体验一把纽约警察的生活。”
“纽约……” 诺诺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顾北的意思,眼神奇怪地看了顾北一眼,抱着警服上车换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