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脱鞋也可以。”
余哲森说着走向客厅拿电茶壶准备烧水。 褚月曦在玄关站了一阵，发现余哲森说不用脱鞋的理由是他家里没有多余的拖鞋了。 玄关剩下的一双拖鞋不用问也知道是于清雪的，褚月曦不喜欢未经同意用别人的东西。 不过她还是在鞋柜里找到了鞋套，顺利地套在了自己的运动鞋上。 “这是你的房间吗？”
她站在卧室门口朝里头望去。 “对，隔壁那间是于小姐的。”
“你的被子就这样揉成一团丢在床上啊？”
褚月曦忍不住嘲笑他，“于小姐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跟方块儿似的。”
余哲森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振振有词道：“被子反正都是要拿来盖的，叠不叠有什么区别？不要搞形式主义啊。”
“说不过你。”
褚月曦听到客厅里传来烧水的声音，小步走进余哲森的卧室，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家里确实挺简单的……连电视都没有。”
褚月曦仰望着头顶的照明灯灯罩说道。 “反正对我来说就是个睡觉休息的地方，简单点无所谓。”
“那像这样的休息日呆在家里岂不是会很无聊？”
“确实，不过也还好，我有台笔记本电脑，刷刷手机什么的也……” “啊！”
褚月曦忽然发出一声惊叹，“你居然有这种东西？”
正在客厅往茶壶里灌水的余哲森听到她的话之后一头雾水：“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褚月曦拿着VR眼镜出现在他面前。 “咦？好像没有数据储存卡……”她研究了一阵之后说道。 “哦……可能搬家的时候弄丢了。”
余哲森撒了个谎。 看到褚月曦拿着VR眼镜他才想起来，数据卡被于清雪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没收”了。 当时他还为这事恨得牙痒痒，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因祸得福。 不然要是被褚月曦顺利启动了VR眼镜，保不准就看到吴大志收藏的那些“艺术品”了…… 当然他不是很在乎自己是否会“形象崩塌”，只是担心单纯的实习生受不了刺激。 “喝咖啡吗？我这儿有咖啡。”
他转移话题。 “谢谢，我喜欢糖多一点的！”
“是袋装的速溶咖啡啦，糖什么的都是配好的。”
余哲森笑了笑，“不过你真想加糖的话厨房里应该有蔗糖。”
褚月曦“嗯嗯”了两声，拿着手机似乎在拍摄他的房间。 “你在拍什么啊？”
“拍给姐姐看看啊，她说要看你的狗窝哈哈哈……” 余哲森脸色一僵，上前抢夺手机：“不行！不许发给安何看！”
“别害羞嘛，你可以再把刚才那个被子理论发表一下。”
“我！拒！绝！”
争夺手机的过程中余哲森是真的有些急了，回过神来的时候褚月曦已经被他推倒在了床上。 她的双手被牢牢钳制住压在脑袋两侧，余哲森在上俯视着她，彼此四目相对，各自神情都有些恍惚。 褚月曦先脸红了。 “你……你刚刚是生气了吗？”
她松开了抓着手机的手，表示对他投降。 “没有……” “那……那……”褚月曦一时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语无伦次地眨着眼。 她害羞的样子很可爱，余哲森忍不住多看了几秒，直到听到她手机中传来叮咚声才猛然想起自己应该先松开她，这么压着着实有些不太礼貌。 “我去泡咖啡了。”
他心虚地逃出了自己的卧室。 等到他拿着泡好的咖啡回来，褚月曦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呆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机已经叮咚了好几次了。 “不回消息也没关系吗？”
余哲森问。 褚月曦闻声终于动了起来，她靠着腰部发力坐起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姐姐说她要去忙了……” “你们最近一直有联系？”
“嗯。”
“她最近在做什么啊？”
褚月曦从他床上下来，捧起咖啡喝了一口：“好像是在协助处理星舟市管理局高层的一个腐败案？据说这次牵扯的范围挺大的，前几天上头不是也有人来七岛了吗？”
“这种事她能帮什么忙啊……”余哲森摇了摇头。 褚月曦微微皱眉：“听你的语气怎么感觉像是在瞧不起她？”
“是担心。”
他纠正道，“我担心的是腐败案只是表象，本质是管理局高层的派系斗争……” “是吗……”褚月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养父素来是不站边的，安全局在他手下只为和归临教派战斗，这么多年来管理局也不是没有大佬想要拉拢他，但他太固执了，自身对政治前途也没有什么追求。”
“原来安局长是这么刚直不阿的人……” “但安全局毕竟是一个暴力机构，虽说七岛市支部的表现看起来也就那样平平无奇，但星舟市本部可是有不少精锐的。”
余哲森说，“像安何那样拥有强悍能力的人在本部并不少。”
“你担心的是安局长在这次腐败调查案中会被迫卷入派系斗争吗？”
余哲森沉默着点头，安何临走前说的“不算太麻烦”也许是故意安慰他的话。 他忽然想到，也许问问于清雪能够知晓些内情。 突然沉重起来的话题让两人之间的氛围都变得紧张了不少，过了许久褚月曦忽然问了一句：“你这里有纸笔吗？”
“有的。”
余哲森不假思索地给她拿了过来。 褚月曦把纸垫在床头柜上，拿起笔飞快地画了起来。 “你要变个什么东西出来？”
“羽毛球，还有一副球拍，我们下楼去打羽毛球吧，你这里太闷了！”
她提议道。 余哲森没有反对，只是迟疑地问了一句：“你用速写做出来的东西不是会有时限什么的吗？”
“只要不离开我太远就可以，我能够维持它的存在。”
速写能力发动，一副崭新的羽毛球拍出现在了她手中。 “我记得之前在你家听说过，你很擅长这个……”余哲森从她手中接过了一只球拍，忐忑地说道：“你不会把我打得落花流水吧？”
“你以前打过羽毛球吗？”
“打过，不过仅限于懂基本规则的程度。”
余哲森说。 “那要是你赢了我就请你吃晚饭！”
褚月曦笑道。 “那要是我输了我要请你吃晚饭吗？”
余哲森心想，这恐怕不太公平吧…… “那倒不用，给你一点目标动力。”
“有动力和干劲也没用呀，要是光靠动力和干劲就能弥补实力的差距，那就是唯心主义世界观了。”
余哲森吐槽道。 褚月曦耸了耸肩，催促他换鞋和自己下楼。 “羽毛球业余技巧已经下载完毕咯，”时心坏笑道，“你想赢吗？想赢我还可以提供专业运动员级别的。”
下载？难道我真的是符兆海所说的新型赛博人吗？ 余哲森苦笑，不过还是对时心回答道：“我想赢。”
“呵，男人，这该死的胜负欲啊……”时心摇头叹气，“罢了，关键时刻帮你小小的作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