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客房的窗帘被预设好起床唤醒服务的AI管家拉开，明亮的天光照在余哲森安详的睡脸上。 “起床啦，起床啦，上进，奋斗，努力工作，迎接美好生活！”
AI管家用软萌甜蜜的孩童音呼叫客人起床。 余哲森睁开眼，挠着有些蓬乱的头发坐起身来，目光空洞地靠在床头发呆。 这是哪儿？我家是这个样子的吗？ 薄薄的被单悄然从他身上滑下，露出光膀子的上身，他仍沉浸在断片般的思考之中，浑然不觉此事。 “醒来了吗？”
于清雪元气十足的声音隔门传进来，紧接着咔嚓一声门把手转动，她推门走了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余哲森这才恍然想起来自己昨晚留宿在于清雪家里。 他的头脑渐渐恢复清醒，记忆也重新连上了。 “清……” 正打算和收留自己的房东打声招呼问个早安，余哲森突然发现于清雪的神态有些异样。 她保持着推门进来时的姿态，伸着一只手撑着门，表情却凝固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好看吗？”
余哲森笑嘻嘻地拿当初她曾经问过自己的话问回去。 于清雪闻言回过神来，并没有表露出多少害羞和恼怒，眉毛一挑十分自然地回应道：“好看啊，当然好看。”
只要我没有礼义廉耻，害羞的就是别人。 “你越来越像女流氓了。”
余哲森悻悻地穿上短袖，“亏我以前还觉得你高冷来着。”
“昨晚耍流氓的人可不是我。”
于清雪无辜地眨了眨眼，“你哪有资格这么说我。”
昨晚两人虽然分别在两个卫生间的浴室里洗澡，但却依靠彼此的异能配合实现了隔空意念交流，余哲森一时起了恶作剧之心没有收住导致最后玩得有些过火。 当时他没有什么自觉，隔夜之后被于清雪提起此事，冷静下来的头脑不免感到尴尬。 虽说一切都只局限在两人的意念之中，但本质上已经和利用赛博技术在虚拟空间中发生男女关系差不多了。铁穹律法也有针对这一块内容的条款，在虚拟空间中违背他人意愿强行发生关系的一样可以判罪入刑。 只不过虚拟空间中发生的罪案比较容易留下证据，而像他们俩这样依靠异能实现互动的很难取证。 按照余哲森的价值观，难取证、无法取证不代表可以心安理得地去犯，所以面对于清雪指责自己耍流氓的时候，他难免有些心虚。 “对不起，清雪，昨晚我做得太过了……” 于清雪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在揣摩他是认真在道歉还是又在耍自己。 她忍住了直接用异能去窥探余哲森的思想，而是认真地观察了他好一阵子，最终确定他是真的在为昨晚的事向自己道歉。 余哲森则是在道歉之后想了很久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生气的话，揍我一顿也没问题……” “你是不是傻瓜？”
于清雪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坐在床沿的余哲森按倒在了床上。 她欺身压上，用膝盖顶着余哲森的腹部，双手牢牢按着他的两肩。 “要……要做什么？”
余哲森没想到她会突然发起疯来。 “揍你啊。”
于清雪冷笑，“不是你说的吗？如果我生气的话揍你一顿也没问题。”
“哦……”余哲森松了口气，摆出一副“你揍吧我不还手”的表情。 “哦你个鬼啊！我生气是因为你那个莫名其妙的道歉！怎么？难道你觉得自己昨天晚上是用意念强暴了我吗？”
于清雪红着脸颊咬牙切齿，“你可真是个木头！神经病才会有这种想法，我分明都那么主动了！哪怕不是在我们的意念之中……也没关系，真的！至少昨晚我完全愿意！毕竟……你都敢闯过虚空风暴来救我了……” 余哲森呆呆地望着她，脑子有点发懵。 这一大清早的就上演这么激烈的冲突，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还在做梦。 “清……清雪，你别哭啊，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看到于清雪高频率地眨眼，眼底尽是委屈之色，他顿时有点慌。 她已经化好妆打理好自己做好上班的准备了，这要是一哭把妆哭花了又得花好久的时间。 “是你先不跟我好好说话的。”
于清雪闭上了眼睛，把呼之欲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余哲森的手轻轻扶着她的腰，他的本意是想让于清雪从自己身上起来，但后者却会错了意。 察觉到余哲森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于清雪主动让自己的身躯沉降下去，这样一来便像是她被搂了过去一样。 余哲森没料到这一茬，两人的身体很快贴近，于清雪还闭着眼睛，但他们彼此的呼吸都已经能触及对方的脸。 可恶啊，明明现在被骑着的人是自己，为什么还会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余哲森在心中暗暗吐槽。 在吐槽的同时，他隐约感觉到自己脑海中某人有种欲言又止的冲动。 想给你解答，又怕坏了你们的气氛。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此时此刻安何内心的想法。 几秒钟的犹豫，让两人错过了吻向彼此嘴唇的机会，于清雪趴在了余哲森的胸口，侧耳贴着他的左胸仿佛在聆听他的心跳。 “一分钟。”
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撒娇乞求，“让我趴一分钟就好。”
余哲森抬眼看向天花板，大气不敢出。 一分钟之后，于清雪十分守约地离开了他。 “市政厅今天有晨会，再这样我要迟到了……”于清雪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客房门口，又想起什么来回身嘱咐他：“早饭在餐厅，你自己看看合不合口味吧，我得出门了。”
外头很快传来关门的声音，余哲森坐在床边理了理头发，拿起手机看时间。 好耶，如果现在立刻出门的话也许还能赶上特勤组的最迟上班打卡时间，不过如果加上洗漱吃早饭的时间就肯定要迟到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余哲森还是决定要认真洗漱吃早饭。 反正他已经旷工好几天了，也不差这一早上的考勤打卡，何况区区1500SP点数的月薪没必要那么拼命。 还是先尝尝于老师做好的早餐吧，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啊。 “是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清雪有没有给你一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觉？”
憋了好久的安何此时终于冒出来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