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刁元生不觉地冷哼一声,“就算你修为疯狂暴增,难道一身气势还能再次狂飙过血罡境,抵达紫禁境高度么?”
言语间,他那另一只手上的玄铁剑,闪着耀眼的光芒,似乎比之之前还要刺目,说时迟那时快,剑芒急速而至,隐隐地,就连空气都被劈开,而急切刹那,无形的空气形成了像是被破开的汹涌波浪一样,分开,向两边激烈翻滚过去……而剑锋所过之处,那强劲的气流似乎先一步破开阻挡在雪衣面前的空气,直吹得雪衣披肩长发,飞舞飘扬,特别是浑身血淋淋的,被吹起的血珠,也向其身后呈现越来越庞大的弧形飞溅起来。远远地望过去,雪衣真的像是传闻中的远古血魔一般,狰狞的冷峻之脸,肆意张扬的黑发,特别是全身似乎向后爆发出漫天的血滴……“哼!就算你是远古血魔重生,我也要将你劈成两半!”
无由来地,下方自己造成的恐怖景象,令刁元生自己都不觉恐惧起来,不过,他愈发愤怒!愈发想将雪衣斩之剑下!是的,小小的化气境少年雪衣,再怎么逆天,又如何能抗衡他几乎抵达血罡境后期巅峰的一大高手?可惜,就在天际划过的剑芒,几乎劈至雪衣鼻尖之时,骤然,雪衣舌绽春雷,极度疯狂地无限张大嘴巴,嘶吼起来:“尝尝我自己捣鼓的魂技吧!”
兀地,他魂海那黑晶精髓一丝丝乳黑色的能量,包裹着一点残魂精纯的能量,就冲出眉心,也就在冲出眉心之际,那一层包裹物,黑晶精髓乳黑色的能量,缩回雪衣魂海……失去了黑晶精髓能量包裹的残魂之精纯魂力,顿时就弥漫而出滔天的诡异汹涌波动,它急掠而过,无视任何阻碍,没入刁元生的脑袋。此时,即便雪衣是发出者,也被那诡异的魂力波动,冲撞的像是折翼的雄鹰,不仅向下堕去,还横行方向远远地,摇摇晃晃飘荡而去,随着飘荡,又是飞洒起一片片血雨……至于刁元生,仅是猛然地睁大眼睛,眼珠子几乎突出要掉了似的,就直直地骇然欲绝、魂飞魄散地嚎叫:“你……你不是雪衣……”汪世家首席客座教习,汪玄黎亲自指派,计划以雷霆之势,不惜沾上以大欺小的坏名声,也要猎杀雪衣的刁元生,留下最后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神魂俱灭了。“轰隆隆……”直向远方堕下的雪衣,狠狠地撞在坚实的小崖谷壁上,掀起一片血红色的尘土与飞石,又随着“噼里啪啦”一阵碎骨响,滚落下小山崖…………尘烟散去,这原本是清道宗大量内门弟子驻守的重要通路、归来弟子重要栖息之地,如今除了像是死了一般的雪衣外,就只剩下两具无头尸身,而刁元生,在那恐怖的残魂一点精纯魂力奇袭下,已经化为空气中一粒粒看不见的细微尘埃!是的,即便是一点精纯的魂力,也几乎赶上一名普通魂修紫禁境强者的魂力攻击,刁元生一天没晋级紫禁境,一天就要对紫禁境强者需仰视可见,他如何能抵挡得住?峡谷里山风吹过,浓郁的血腥味,随着淡淡的血雾,四处飘荡,要是有不明真相的清道宗弟子发现,还以为是什么强敌屠灭了许多无一不是道胎境修为、甚至还有数位血罡境修为的宗门守卫…………清道宗,内门天柱峰一个隐秘的静修之地。一脸阴沉的汪玄黎,从修炼中惊醒过来,瘦巴巴的眼帘中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你……你不是雪衣?奇怪,他怎么可能不是雪衣呢?自从他现身在宗门势力范围之内,一切信息都被家族探知了……”随之,他掏出一枚传音玉符,给汪世家发去指令:速查,刁元生很可能已经死了,他仅给我传来一句话莫名其妙的话,就断了音讯……那语气,不仅带着绝望,更带着无限恐惧……而王道贤接到指令后,首先是难以置信,但他怎么能不相信汪玄黎说的?所以随后就心生一丝丝慌乱,显然,作为汪世家三老爷,位居高位多年,不应该这样的,可是,没人比他更清楚的了。雪衣一次又一次诡异地躲过猎杀,如今呢,他们都派出几乎算是家族中现有的最强高手,还带着两名跨入血罡境中期的高手,都无法斩杀,甚至可能被反斩杀,这不但不可思议,还更是证明了悬在某些人脑袋上方的警告。秦思的警告!“不……”王道贤的眼珠子越来越血红,几乎疯了似的怒吼:“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难道真的有一位紫禁境强者,一直暗中守护着那枚龙戒?”
“可也不对啊?”
王道贤紧接着又是低低地喃喃自语:“我们没觊觎龙戒,那他……那他为何还要保护雪衣?”
“来人。”
王道贤缓缓地强压心头的怒火,尤其是那丝慌乱,“都给我滚出去查,必须查清楚,我这次几乎耗尽一生所有积攒的修炼资源,才通过关系,短暂地调走那些守卫,可结果呢?”
“老四。”
王道贤顾不得再遮遮掩掩,直接就向远处一座庞大的庭院高喊:“我让你请的人呢?他们那些废物找不到那伙人,难道你还找不到么?整天窝在家里做什么,难道静修数日,就能让你突破血罡境,晋级紫禁境?去,给我出去亲自找……”而正在那远处庞大庭院中一座阁楼中静修的汪道牧,闻言之下,不觉缓缓地睁开眼,垂眉思索了一下,才自言自语:“或许我真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小六汪丕,毕竟是在正规挑战中战败身死的,而那雪衣,也足够妖孽的,拼力一指点死简玉武后,还能击杀数个万剑宗弟子……”“也许……”下面的自言自语声,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也许真的如当初徐峰主说的那样,他是天上降下来的骄子,会给宗门带来运气,作为清道宗的附庸势力,我……我怎么能像是敌人一样,反过来请人猎杀自己阵营中的未来强者呢?”
他没想到,就是这番思索,仿佛间令他缠绕心头多日的仇恨,点点消散,更是陷入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