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拉娜感觉自己像是被绕进了死胡同。明明道理就在嘴边,可对方偏偏没准备跟她讲理,这还能怎么活。求助的看向辛夷,佛拉娜委屈道:“太子妃……”辛夷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当下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问萨尔喀布道:“格格是想要让佛拉娜怎么补偿呢?”
萨尔喀布眼睛亮亮的,大声表示:“阿哈想要让她叫阿哈‘姐姐’。”
她还很有着自己的一套逻辑。“启禀太子妃,阿哈觉得,既然先前董鄂格格有说了她是您妹妹,而阿哈没听懂。那么很有可能,我俩在年龄的问题上,也存在着误解,说不准就是阿哈更大一些呢?”
萨尔喀布甚至伸手比划了一下她与佛拉娜的身高。“您看,阿哈们的身高明明是一样的,她怎么可能会比阿哈大了那么多!”
佛拉娜纠正道:“只是两岁,不叫那么多。”
“两岁还不叫多啊?”
萨尔喀布愤愤不平的。“我不管,你看着就像个小妹妹,又白又瘦,弱不经风的,就应该要叫我‘姐姐’才对!”
佛拉娜握拳:“谁弱不禁风了,我都说了,咱俩还不一定谁厉害,是你不肯跟我比试的。”
“那当然不能比了。”
萨尔喀布认真道:“就你这个小身板,真的,我感觉我一拳下去,你怕是就能埋进土里,挖也挖不出来。”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萨尔喀布脑袋都要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可喜欢你了,不能就这么见不到了。”
“……”佛拉娜握拳,佛拉娜深呼吸,佛拉娜……佛拉娜甚至顾不及这是在太后娘娘面前,上前拉住了辛夷的手。悲愤道:“堂姐,她欺负人。我非得要跟她比一场,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辛夷哭笑不得的,半抱着佛拉娜,拍了拍小姑娘的背。“好了,不气了啊。真是,都多大的孩子,还这么胡闹的。”
太后倒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出言帮腔:“哎呀,孩子嘛,就是要这样活泼一些才好。”
忽而想到一个主意。“太子妃,要哀家说,这每次选秀,来来去去都一个套路,也怪没意思的。不如,今年咱也玩一把新花样,真给她们摆一个擂台如何。”
辛夷闻言,那心情岂是哭笑不得能够描述的。“皇玛嬷……”她无奈道:“佛拉娜自幼被孙媳娇惯坏了,学了些皮毛,就总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便是让她吃个教训,那也并不妨事。但其他秀女,文秀端庄,都是各家的掌中宝,哪有这皮猴这样耐摔打。”
太后犹不肯死心。前几年的日子,那真是要把她憋屈坏了,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不断。难得这翻过年来,宫中的气氛大好,噶尔丹也已经死了,不再有御驾亲征的问题,康熙心情也放了晴,她老人家可不就是想热闹热闹。“那就不强制。不是必要的环节,只是在宫里摆一个台子,秀女们想要参加,便可以报名。不管是胜了,还是败了的,都有赏,如何?”
如何?您老可知,您这上下嘴皮子一碰,会给她带来多少的工作量吗?萨尔喀布率先鼓掌:“这样好,这样好,阿哈也觉得每日学规矩,学得真无聊透了。还是太后娘娘厉害,轻易便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佛拉娜同样是一脸的跃跃欲试。她长到这么大,都还从来没和人比试过呢,说出去,都不好意思讲自己也学过武。想想当初,九阿哥也不信她真的有练过武,还有如今的萨尔喀布,佛拉娜就特别的想要证明下自己。最好是能借此,一举把九阿哥给吓破了胆,让他日后一见到自己,便吓得腿软,再不敢在她面前摆什么皇子派头的。只是,她到底比萨尔喀布懂些规矩,即便心动,也没有出言附和,生怕会让自家堂姐难做。但那目光中的期待,却是半点都不少的。辛夷:……她光知道等将来八九十的福晋进门后,日子会热闹很多,但怎么也没想到,如今九十的福晋还没走完选秀的过场,就先能闹出来这事。“皇玛嬷……”辛夷真是不知道该要怎么说了。“您让孙媳回去好好想想,然后再给您一个答复,如何?”
不敢轻视老小孩模式下的胡搅蛮缠功力,她保证道:“您放心吧,虽然秀女的事情不好说,但哪怕现在不办,之后孙媳也定让您如愿。”
她目光往萨尔喀布二人那边暗示。“终归秀女们哪怕上场,也会注意形象,到时候一片花拳绣腿的在那里摆样子,您看着也不痛快不是?”
太后想了想,觉得还真是有这种可能。萨尔喀布反而不信:“怎么会呢?既然上了擂台,自然是要拿出真本事的。不然到时候让人直接一拳捣了鼻子,岂不是更加难看的。”
太后看看她,又看看一脸认同的佛拉娜,果断就是对辛夷点点头。“太子妃说得很是,此事还是需要再商榷一番。”
她现在就怕,万一到时萨尔喀布一上台,直接打成了一个女疯子形象,小十他再闹死闹活的不肯娶了,那可怎么办?这人都已经接来了京城,可是不带退货的。有她二人珠玉在前,再加上太后眼下的心思,都跑到了对擂台的幻想上,于后面的三位秀女,便有些敷衍。只赫舍里格格还得了她两句问话,那还算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也是对在索额图倒台后的赫舍里家的一种安抚。辛夷见太后没了兴致,便提出要带佛拉娜与赫舍里氏回去说话,同时也客气一句,对萨尔喀布发出了邀请。“好啊好啊。”
萨尔喀布才不懂什么客气,直接满口应下。“阿哈一见您就喜欢,特别想跟您亲近,要不然,您别再叫阿哈什么格格,阿哈也不强求她喊‘姐姐’,那个补偿,改为您唤阿哈名字,行不行?”
佛拉娜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