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黎凰想到了之前经历过的蓬莱的入门之试和门内大比,心里忍不住暗暗赞叹了一句。“你能帮我拟个章程么?”
黎凰整个人几乎都贴到了宫鸿的身上,“那样我便可以拿这个章程去找大管事商量修改这众仙大会的流程了。”
“哈哈哈,没问题。”
黎凰的表现让宫鸿对自己这机智的提议充满了自得,当即便拍着胸脯应诺了下来。……拟定擂台赛的流程这件事并不麻烦,宫鸿毕竟是蓬莱之人,对于蓬莱内部那大大小小的比试之事可谓门清,只要照葫芦画瓢梳理一遍即可,而当这些流程整理清爽之后,黎凰几乎是毫不停歇地便带着这些规划去求见了散修联盟那大管事。事情似乎纠缠了颇久,但是黎凰到底还是成功说服了那个以和为贵的大管事,让她同意以一场规模足够大的擂台赛来排定那众仙大会的座次。于是又过了一段时间的整理安排,众仙大会的整个流程都变了个花样,原本作为主体的那一场众散修济济一堂的宴席变成了添头,前期那看起来定然会纷争不断的擂台赛反而成为了真正吸引人的存在。很多原本听说这众仙大会的动静都嗤之以鼻的散修,在听到了众仙大会将要通过擂台赛排定座次,换句话说也就是在散修之中争出一个“天下第一”的消息之后,一个个又动了心思,摩拳擦掌地,想要往那众仙大会之上风光一回。毕竟,万中无一的机会踏上了这修道之途,又有哪个修士不觉得自己的本事天下第一?否则这些修士们的名号也就不会那么地和“天”过不去了。而这些细微人心的风向变化也让那以和为贵的大管事感受到了,于是他终于彻底放了手,让黎凰去主持这从头到尾的一整套流程。终于,于是,当众仙大会那具体的安排,胜利者的奖励,等等等等一系列的消息都通过散修联盟在各地坊市中的渠道发布出去之后,很多藏在犄角旮旯里的散修们都冒出了头来,耀武扬威,蹦跶着想要去尝试争一下所谓的“天下第一”。……“真是多谢宫鸿道友出的主意了。”
黎凰笑嘻嘻地看着宫鸿,两人现在正站在一片正在修建的试炼场边上,下头是小修士们来来回回忙忙碌碌,而宫鸿时不时地出言指挥一二,好像他真的是这散修联盟的新入管事一样。黎凰并不介意宫鸿的插手,对她而言,这种繁琐的事情如果有人乐于分担,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能替姑娘分忧,也是在下的荣幸。”
宫鸿应道,“却不知众仙大会之后,姑娘还有何打算呢?”
“总之先离开这散修联盟。”
黎凰回答道,手指点着下唇,似乎是思索了片刻之后,重又开了口,“不如我去蓬莱看上一看好了。”
“蓬莱?”
宫鸿微微一惊,有些想要拒绝——他可不想将自己在这儿对“梦华”的追求之举弄得天下皆知。“可别到时候需要抽身的时候兜都兜不回来。”
宫鸿心中暗想,可惜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就被梦华开口打断了。“是啊,我很想去看看道友你出身的地方。”
黎凰的面上露出了向往之色,人更是亲昵地向宫鸿靠近了一些,“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我总是对大宗门的弟子们充满了反感……”“嗯?”
宫鸿微微一愣,觉得这位“梦华”姑娘似乎是打算对自己透露点什么内幕了。“我以前也是宗门弟子呢。”
黎凰轻笑着,“我是从天涯海阁里叛逃出来的。”
“啊?”
宫鸿有些诧异,他虽然调查过梦华之前的行为,知道梦华和天涯海阁的虞琴之间似乎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却没想到梦华当年的来头居然也是天涯海阁。“当年我……遇人不淑……”黎凰轻叹了一口气,一双眼似乎带着水雾,有些哀怨地看着宫鸿,“你想知道我的故事么?”
“想。”
宫鸿连忙应下——他违心地接近“梦华”,为的不就是打探清楚这梦华女真正的本性,博取她的信任,以查明胥中海的真相么?“我当年……”黎凰的视线渐渐飘远,似乎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而她的口中,当初从虞琴口中知道的故事,被她换了个立场换了个方向娓娓道来,说道自己被人背叛孤身一人流落于茫茫大海之上的时候,甚至动情地落下泪来——虽然只是一滴,却也实实在在地滴进了宫鸿的心里。宫鸿一时冲动,竟就伸出手来,替黎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并且,在此刻的宫鸿的眼中,有关梦华的种种传说中的那些浮夸张扬残忍到有些变态的举动行为,竟都变成了能够理解的行为——既然世界对她如此残酷,她又为何不能以同样的残忍来对待这个世界呢?“她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保护她,能够站她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的人……比较起来,璎珞需要的,其实是对她言听计从的奴仆……”宫鸿的心里窜出了这么个念头,随即他便觉得这样的比较似乎是糟蹋了璎珞,于是立马将这个念头给强压了下去。——宫鸿心里每一点的细微变化,都落在了黎凰的眼中。“小心玩火自焚啊。”
黎凰心底默默地嘲讽了一句,面上却依然是那淡淡的轻愁。……黎凰那一头的众仙大会热火朝天地折腾了起来,单乌这一头的摘星楼的开张大典也渐渐造出了声势。在处理完隧邺城里头种种零碎的事情之后,桑刚本打算就此动身回到琉京,向那皇帝陛下当面请罪之后就折回朱紫国,却没想摘星楼的请柬居然也递交了一份到他的手上。“摘星楼……”桑刚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这小子的心气可真高啊,难怪敢于同我争这驸马之位,并且看起来……就快要成功了。”
“我难道真的要去恭贺他么?”
桑刚的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