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房小妾是不是真的和他府里的马夫私奔了一样。单乌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待到茶水喝完,他正打算换一个地方再听听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话题,却没想异变突起。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稀里哗啦地冲进了这间茶馆,店小二甚至都没来得及上前招呼便被那些威武雄壮的军爷们挤到了一边,而领头的军爷左右环顾了一圈,开口喝问道:“赵安何在?”
“啊,赵兄弟刚刚离开,往那个方向去了。”
茶客众多,也没有谁为谁保守秘密的说法,这些军爷气势汹汹地一问,立即便有几个人出声指了方向,甚至有人将那商人的名字也供了出来。为首的军爷点了点头,挥手一招,带着这队人马便要离开,却在跨过门槛的前一秒停了下来,回过头,对着这茶馆里的人颇为威胁地笑了笑:“赵安此人,在丞相府潜伏许久,借消息买卖之机里通外国,与他国细作有所勾连,更为了扰乱我大魏民心而妖言惑众散步耸人听闻之事,被抓到之后,少不得就是个斩立决。”
“尔等当中,若有别有用心之人,嘿嘿,好自为之。”
那军爷的视线意味深长的扫过茶馆中的众人,而后转身,带着那支队伍,小跑着往赵安离开的方向追去,不多时,便听到长街的另一头传来了一阵喧哗,那赵安高声喊着“冤啊!军爷我冤枉啊”,喊了没两声便戛然而止,不知道被那些军爷用了什么手段给掐断了声音,只听得这茶楼之中众人都有些全身僵硬,半晌也没人敢起身,更没有人敢说话,仿佛这些人就要维持着眼下这样的姿态,直到天荒地老。“这也有风险?”
单乌的眉梢轻轻地跳了跳,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还是因为这天象真的戳中了魏央的什么心思?”
单乌默默地从怀里掏出几枚铜板,放在桌上会了账,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往茶馆外面走去,他的动作提醒了其他人,于是每个人都纷纷掏了银子,而后一个比一个更快更灵活地,窜出了茶馆,往着不同的方向奔逃而去,对比起来,反而是第一个动作的单乌,落在了靠后的位置。……一夜过后,几条人命的重压之下,晦月灾年的传言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让更多人开始隐隐地信以为真了,只不过再没有人敢于在公开的场合讨论这件事罢了。因为这一夜,他们全都看到了天上那团晦暗的月亮,以及边上高悬的一颗妖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