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联合华风设计陷害的时候,就已经斩草除根了,偏他的娘子顾虑这么多,也存着利用假灵秀让倩云生不如死的心思,他也就纵容了。现在倩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已经是生不如死了,灵秀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琬琰微微一笑,自己啊,果真有时候还是心慈手软,顾念太多,狠不下心肠来。闻寒迎面走来,脸上带着悲伤,见到琬琰,他加快了脚步上前道,“琬琰,灵秀她……她可有说什么?”
琬琰摇了摇头,“她说颜清不是她杀的,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说了。”
不打算帮,也不打算落井下石,只是,琬琰补了一句,“阿寒不妨亲自去问一问,亲自审查此案。”
“那是自然的。”
闻寒肃了神色,他知道灵秀的作风,从来不明面上伤人,背地里手段层出不穷。虽然瞧着现在变了许多,可灵秀那个毒辣性子怎么变也变不到哪儿去,若真是要颜清死,又怎会做的这么明目张胆众人皆知?闻寒还不知道,灵秀早已换了个人,“颜清是和孤一块长大的玩伴,灵秀又是孤的太子妃,孤必定会严加追查,孤先去看灵秀了。”
看着闻寒离开了,琬琰心里有几分淡淡的悔意,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同白墨说道,“子玉,我觉得当初做错了,不该把这个灵秀推给阿寒的,阿寒性子这么温和,搭上灵秀,压根就不配。”
若是早知闻寒会救她几次,成为朋友,她是断断不会把主意打到闻寒的头上的。只是这话,现在说来已经晚了。白墨却微微勾了勾唇,不大明显的笑意绽放,“无妨,我们现在该担心的是,灵秀做的龌龊事会不会影响到大华朝,看情况而定,若是灵秀无法脱罪,我会修书回大华朝,让陛下断了和灵秀的父女干系,若是灵秀脱罪了,我们也该回到大华朝,灵秀的生死,和我们再无干系。”
今日,那灵秀是恨上了琬琰了。琬琰助她多次,她不知感恩,这次琬琰不打算出手相助了,灵秀反倒是怨恨上了。这样的人,留在烈国不管不顾也好,生死由天命,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干系了。“嗯。”
琬琰不打算管灵秀的这茬事了。他们才到了驿站门口,就远远的瞧见街道旁的百姓乱哄哄的,尖叫着让开了一条路,几个人骑着快马,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到了驿站门口。为首的正是国师,令人诧异的是,除了跟随的几个护卫,还有个一身黑衣的人,全身上下都被黑布所包裹,独独留出一双眼睛来,锐利十分。国师瞧见琬琰白墨一行人走出来,脸上怒意毫不掩饰,只不过,她没有多说什么,只留下了充满怒意的一记眼神。琬琰看着来往的百姓,还有来不及带下去的马儿,有一匹甚至已经累瘫在了地上,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身上尽是马鞭留下的痕迹。看得琬琰心生不忍,她招来了守门的一个小军士,“去拿些伤药来给这些马擦一擦。”
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的功夫,就隐约听见了驿站里头传来的痛苦的哭声。国师爱女,果真名副其实。“估计灵秀想要脱罪,怕是不可能的了。”
琬琰感叹道。他们去了一处客栈歇息,第二日,阿依出去探听消息,不一会儿就回来禀报了,只是脸上的神色,有些怪异。“主子,灵秀公主怀孕了。”
听完这个消息,琬琰挑了挑眉,“有孕在身,即使是国师盛怒,也不可能对灵秀做什么了。”
“烈国的事情,让他们烈国的人自己争斗去,娘子,咱们该启程回去了。”
白墨从外头进来,手里还抓着一只白色信鸽。“怎么了?”
瞧见白墨脸上似乎有些郁色,琬琰出声询问他。白墨示意阿依等人出去,才同琬琰说道,“南疆那边胶着着,南疆王派人去大华朝寻求帮助,南王也派人去了,现在陛下正觉得有几分犹豫不决,传信于我,问一问我。大华朝站定了谁,那一方便是南疆的胜者。”
“那你脸色似乎还是有几分不对劲啊。”
琬琰对白墨了解得很,白墨也从不在她面前掩饰神色,所以她很轻易就能看出来几分不对了。“这不是陛下传信给我的原因,陛下传信给我的最大原因,是南疆王声称,他知道我的父母在何处。”
若换做从前,白墨少不得要派人去查探一番,思量一番,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父母双双不在人世,南疆王口中所谓的父母又从何而来?可笑。“你我都知道你的身世,可父皇不知道,他担心也是在所难免的。”
琬琰明白过来,顿时对那个南疆王嗤之以鼻了。想利用这个身世制住白墨,换得出兵,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