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皇出拳似乎非常的快速,但却又矛盾重重,肉眼望去,对方的拳头明明慢得出奇,就像是魂皇双足未动,足下却踏着一只蜗牛,让蜗牛来牵引着他前进般。天下功法,虞卒已见大半。但魂皇现在所用的这一套魂力神拳,他还真是从没见过。魂力不停地聚集,五指箕张,时放时收,像妖魔鬼怪在群魔乱舞,又像是在故意迷惑虞卒的心智,让他陷入到一个刻意营造的幻境。“我明白了。”
虞卒大吼一声,也弃剑不用,将灵力长剑负于腰际。指变成掌,掌变成拳,也学对方一样使出了一套在瞬间的领悟下得来的高明功法。“噫。”
魂皇首次后悔自己用出了这被他称为最神奇的魂力功法。在他的心目中,就连魂力神刃这样高明的刀法,也要排在神拳之后。哪知虞卒现学现卖,居然几眼之间,就窥破到他的这一套功法奥妙之所在。在这狭小的山路石阶上与对方过招,他要将虞卒击败似乎并不怎么难。可是这种魂力神拳,讲究的是一拳制敌,必须得不停地集聚魂力,用到最后将身边所有能吸纳的天地阴气全都收拢过来后,才悍然击出,方可起到惊天动地一击的效用。哪知他从饮血刀起手式开始,就已经在缓慢地不停聚集阴力,却让虞卒如此这般容易窥破了其中的窢妙。如臂指使,复制了另外一个他般,也以其人之盾,攻其人之矛,怎可不让他内心巨震。虞卒的悟性也实在是太高了。要知道在全力集聚功法过后,就得全力施为。双方现在都在这样做,一旦时机成熟,这惊天动地的一招,必将毁林灭地,将石阶和左右附近的所有树木巨石全部毁掉。而山路崎岖狭窄,连魂皇自己都不能保证会不会因为这绝地一击而产生的冲击力,将他们两人双双给轰到一边的万丈悬崖下去。这是绝对有可能的。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又因此联想到了会不会是虞卒早已经看透这一点,所以有与他两败俱亡的思虑,才会如此出手。魂皇心中动怒,但在气机的牵引下,不停地聚集魂力功法却丝毫没有松懈过。不过虞卒对他产生了威胁,却在不停地逐渐放大,使他有一种虽然神拳在手,却似捅了马蜂窝一般,不知要不要再施展下去。他果断地大喝一声,率先出拳。虞卒则仍旧在不停地收集天地精华于自己的两双巨臂中。双眼一动不动,紧紧盯住对方,对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都能够事无巨细地捕捉到。魂皇攻来,仙力劲发,一股气柱冲天而起,两人身上衣袍皆是无风自动。他们对峙的中心处像生成了一个天风谷,飓风海啸一般地冲击而来。“呼呼,呼呼。”
“轰,轰。”
山摇地动,力贯长虹,以他们两人为中心方圆几百米的范围内,所有的树木花草皆被一直无声的大手全部拔光。随着对峙的深入,巨石开始摇晃,大地开始颤抖。虞卒手掌上的肌肤感觉到就像是寸寸碎裂了一般。用痛苦来形容太过轻松,那简直是一种麻木过后,再用钝刀子割肉的不祥感受。身体倒是不会自己说话,告诉他受创到了什么程度,与其说双手早已经不自觉地麻木掉,还不如说虞卒的内心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心理冲击。对方的魂力神拳实在是太霸道了!他此番作为,现好现学现卖,学了对方的几成功法,临时调用,居然也能够堪堪相抗,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不过虞卒到底是临时起意,功法根基未稳,出手又后于魂皇。因此才会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导致仙力聚散没有魂皇那般的随心所欲。魂力从对方的拳头里如针刺刀斩剑劈一般,透过与之两拳相抵的双手送入身体里来,顿时沿臂而上,封堵住了虞卒手臂上至少七八处的重要穴位,这才会导致了麻木的产生。“蓬。”
“啊。”
“轰。”
两人立身处的石阶上铺满的沾满了青苔的石板,早已经被冲击波给轰到了不知何处去。一巨连贯了石阶上下五十米左右的巨石顿时暴露在外,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巨石轰然而动,隐隐有向悬崖上滚落下去的危险。虞卒相机而动,在跌退的中途,立足于缓慢滚滚而下,不停地加快速度的巨石上。魂皇则双眉如耸,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跟上去。赵说他已经占尽了上风,只是应该顺势追杀,绝对不允许给虞卒有任何的喘息之机,否则的话将会贻害无穷。不过如果是这样一来,他也跳上巨石。那结果只能是一个,就是和虞卒一样,一起滚落到万丈悬崖下去。最后与巨石一起被高起的壁立千仞距离的落体力击成两个肉饼,另外一个当然是虞卒了。魂皇吹胡子瞪眼睛,却并没有像虞卒那样拼命一试。与死神竞赛。他扶着自己受伤的胸口,两眼射出从来没有过的凛冽的目光,如剑似刃般紧紧盯住虞卒,而对方则在他的目送下,已经随巨石一起,瞬间划过百米的距离,垂直地掉入到了万丈悬崖下去,顿时形成一个黑点,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魂皇大为震动,没有想到虞卒的风骨居然这么的硬了,这倒是他所没有预料到的。这次出手偷袭攻击暗杀,既可以说是成功,也可以说是失败,只是现在下结果还为时过早,只要一天见不到虞卒的尸首,就一天不能肯定对方是否被歼。魂皇沉重地叹息一口,夕阳西下,山道上一片最好的带着阵阵夜间寒冷阴风的冷气吹来,虽然有夕阳,魂皇却感觉不到半点的温暖,再向跑虎泉方向不舍地望了一眼,终于飞啸一声,离开了此山。虞卒失踪的消息马上传来,爵浪等人无不急坏了心情,到处派人打探。等爵浪得到消息,带着一干的人马到了悬崖栈道上时。见到了那已经被削去了半个山头的台阶。生根巨石凌乱不堪地裸露在外,延续的石阶也像被一只只有老天才有的巨手给撕开了一个缺口,而缺口的左下方处,就是万米悬崖。“啊,虞卒哥哥,虞卒哥哥在哪里。”
易灵儿和小雨两人紧张地赶到过来,查看此处奇特的景象。突然,易灵儿像是发现了什么,眼泪扑扑而下,忧心忡忡地道,“剑鞘,仙剑剑鞘,这是我虞卒哥哥的。”
天籁公主抱着病体也坚定前来一同寻找虞卒的下落。见易灵儿手中从旁边的一堆土封里早到的果然是灵力长剑的剑鞘,顿时全身有如触电,失神地道,“不会是他的,不会是他的,绝不会是他的。”
“虞卒哥哥都已经掉下去了,你还说不是。”
天籁公主秀眉一皱,望了爵浪一眼。对方向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心情抑郁。天籁公主却摇摇头,始终不肯相信地道,“左右两将军来偷袭,并不代表魂皇就一定会来……也许这只是一个巧合,也许虞卒并没有与魂皇力战……。”
“不要说了,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找到仙王才是最重要的,无论死活。”
段天红一句话提醒了众梦中人。连一向杀伐果断的爵浪,也从巨震中惊醒过来,立即扬手下令,发散了属下,让其对此山作地毯式的搜查。自己和另外几位高手则连夜回了城主府中,将府中高手工匠请出,打造长索飞爪,势必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下到万米悬崖中去寻找虞卒的下落。就在此时,已经是夜半三更了,城主府外突然起了一阵急骤的脚步声。几位仙界勇士,押解着两个黑衣蒙面人匆匆而来。见到爵浪,立即下跪禀报道,“爵浪将军,刚才我们在巡城的时候,见到这两个黑衣人违反宵禁令,夜里独行,模样诡异。众兄弟付出了被杀七人的代价,才合力将他们拿下,交由爵浪将军来处置。”
爵浪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那两个黑衣人面目可憎,脸上刀疤一条又一条,像蚯蚓一样爬满了脸。爵浪与魂族战士交手机会颇多,对敌人也极为的了解,只是一眼,就看出来此二人的身份。“说吧,你们潜伏在风月岛上其它的高手藏在什么地方。”
两人虽然已经被强令跪下,但却只是傲然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纷纷别过头去,连理爵浪的心情都欠奉般。爵浪嘿嘿一笑,内心却极为的吃紧。要知道现在工具已经打造完毕,寻找虞卒的事情也刻不容缓。否则一旦风月城有变,整个城池无一个可以协理阴阳,摄服四方的人指挥,而对方攻城者又是名动天下,枭雄一世的魂皇,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不过对此两位敌方探子的审查也是刻不容缓的,两方面的事情几乎同等重要,因此爵浪才会内心巨震,同时猜测到了几分所有相关事件联系过后产生的可怕后果。见两人默不作声,爵浪开门见山地道,“魂皇大军,怕是已经开到了风月岛上来了吧。”
两位敌方探子顿时不约而同地抬头朝他瞧了过来,虞卒仍旧是那一副淡然的样子。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惊讶而神态有所改变。难堪的沉默了几秒后,其中一位潜伏者低声道,“你说什么?我们不明白。我们只不过是进城来收一笔欠款。除了违反了宵禁令之外,实无任何的过失。还请爵浪城主严查。”
“爵浪城主?你称我为城主?难道不知道虞卒仙王已经把风月岛交给段天红城主打理了吗?他现在才是自己真正的城主。”
两位魂兵高手大为惊动,捆绑在身上的绳索此时系得更紧了,将两人虹轧的肌肉给绑成了肉棕般动惮不得。虞卒厉声喝道,“你们还不老实交代,是否真要等到本将军用吸魂大法将你们的魂力一点一点的吸干,才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