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卿,你脑子没坏吧?”
出租车沿着辽阔的马路奔驰,道路两边的灯光,透过窗,照耀在许可卿那娇艳、白皙的脸蛋儿上,段浪隐约能够看到,怀抱着鲜花的女人,面庞上洋溢的则是浓烈的幸福。“你什么意思?”
许可卿刚刚还堆着幸福的脸,瞬间一沉,问道。段浪这个混蛋,难道,一分一秒不惹她生气,他就很不舒服吗?“没什么,没什么。”
段浪嘿嘿地笑着,说道,目光自然而然,投向窗外,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说。”
许可卿是一个比较喜欢较真的人,而且,最讨厌段浪这种说话说一半,当即面色一寒,喝道。“说什么呀,真没什么,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段浪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只手就朝着自己的衣服口袋抹去,香烟盒刚刚拿出来,却被许可卿一把抓在手中。“喂,许可卿,你,你这是几个意思?”
“说不说?”
许可卿扬了扬手中的香烟,问道。意思是,你不说的话,我就将烟丢出去了。“我说,你这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违法的?先且不说你占有别人私的有财产,咱们就单纯的说你向车窗外抛物,你说说,你还有一点儿公德心吗?”
段浪十分耐心又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许可卿黑沉着一张脸,她就不清楚了,自己只不过是从段浪手中抢走了一包烟,他需要想象力这么丰富吗?居然将法律和道理两杆大旗都给搬了出来?“哎……”段浪原本以为,经过自己的一番劝说,许可卿应该已经被自己的言辞给威慑住,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迟疑了大概三四秒钟时间,就直接打开车窗,将自己身上仅剩的半盒烟给丢了出去。如此一幕,可是看得段浪同学痛彻心扉呀。“哎什么?”
见到段浪痛心疾首痛彻心扉无比难受而忐忑的样子,许可卿内心的阴霾,瞬间就烟消云散了,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胸脯,十分得意又十分张扬跋扈地问。这一刻,这个女警察,完全像是一个女流氓。灯光下,夜色中,车子里,她这股流氓气息,不但丝毫没有减损她的魅力端庄,反而为她增添了几许灵动的气息。“许可卿,你个疯子……”段浪不满地骂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很没道德的行为,啊?你在马路上乱丢东西,不但会造成不必要的环境污染,有损城市形象,而且,你这一丢出去,环卫工人要清扫,得多危险呀,难道你没看到最近的新闻,很多环卫工人都是为了清扫马路中间的垃圾,而被撞身亡的吗?”
“停车……”突然,许可卿叫喊道。“咔!”
出租车继续行驶了十来米,就“喀嚓”一下,停靠在路边。许可卿一把抓着车门,就准备下车。这个女人,她究竟是要闹哪样?“许可卿,你去做什么?”
段浪迅速抓着许可卿的手,问道。“我去捡垃圾。”
许可卿说道。“你这……”段浪面色之上,不由地浮现出几丝为难之色,他没想到,自己刚才仅仅是开个玩笑而已,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认真了起来。“松手。”
在段浪沉思的几秒钟,许可卿一把甩开他的手,拉开车门,就下了车,朝着丢出烟盒的地方走去。“好了,就到这里吧……”段浪摸出一张10元华夏币,丢给司机,十分豪气地说道。“不用找了。”
开玩笑,哥有钱,就是任性!只是,在段浪刚刚走下车的时候,就听到了出租车司机的叫声。“我都说了,不必找了不必找了,没看到我现在有事吗,几块钱而已,你看我像是在乎几块钱的人吗?”
段浪说道。“不是,先生……”司机叫道。“车费一共12.5元,你还要补我2.5元呢。”
“啥?”
段浪眨巴了一下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才跑了多远一点儿距离,就花了12.5元?现在的出租车,什么时候也成了暴利行业了?在段浪抽了那么零点零一秒时间看了一下计价器,确定是12.5元时,才问道。“你表没问题吧?”
“大哥,我表要是有问题,我儿子就是隔壁老王的。”
司机义正言辞,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道。“也可能是老宋的。”
“什么意思?”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世人都在防老王,却被老宋翻了墙’?”
“好吧,我表要是有问题,我儿子不是老王的,就是老宋的。”
“我信你。”
“为,为什么?”
“因为,没有几个人会为了2.5元,就将自己的老婆儿子给搭上,便宜了老王和老宋那两个王八蛋。”
段浪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皱巴巴的两张一元纸币和一个一元硬币,递给了司机。“就算是你表真有问题,我也认了。”
“大哥,谢谢理解,出来混,都不容易。”
司机十分感恩戴德的将钱收起来,就准备离开。“哎,等会儿。”
段浪突然叫道。“怎么?”
司机一脸茫然,问道。“找钱。”
段浪伸出一只手,说道。“……”司机当场沉默,这个混蛋,你不是款爷吗,你不是不差钱吗?怎么连五毛钱,都还要人找?他在内心鄙夷了段浪一千零一次之后,这才摸出一个五毛的硬币,丢给了段浪。“哎,我说,母暴龙……”段浪收好硬币,拿出鲜花之后,一看许可卿,已经在距离自己十多米远的马路边了,于是,段浪手捧着鲜花,就迅速追了上去。“母暴龙,你给我站住。”
“……”许可卿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不知道是没听到段浪的话,还是听到了根本就不愿意理睬。“许可卿……”段浪毕竟非同常人,很快就追了上去,从许可卿的身后,一把抓着她的一只纤纤玉手,说道。“你疯了,没瞧见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吗?”
这女人,一旦较真起来,还真让人有些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