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年怕我会难受,怕我会尴尬,哪怕现在他为了受了伤,依然还会为我着想,他总是用最温柔的样子面向我,不让我看见他满背的创伤。梁瑾年把所有的关怀都给了我。他不是很厉害的心理专家吗?为什么连自我保护都不懂?他真是个傻瓜,我根本就不值得他这么做。我的鼻子发酸,几滴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泪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叭!”
在这格外安静的环境里,我似乎能听见眼泪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哭得停不下来,说不清是感动还是内疚,亦或是我在这一瞬间,突然很贪恋他带给我的温暖。我的眼泪让梁瑾年紧张起来,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对不起,小妞,你别哭了。今天是我太冲动了,我知道你还喜欢他……”我摇摇头,哽咽道:“喜欢、合适、在一起、能走下去……或许本来就是四件事吧。”
这四件事,每一件都是那么的艰难,就如同当初我和翟浩,花了九年时间完成了前三件,却还是不能走下去。梁瑾年闻言怔住,我上前轻轻抱住了他。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在担心黎睿霆,我只是忽然有些心疼梁瑾年。“瑾年,谢谢你,我知道你对我好。但这件事是我与他两个人的事,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找他。”
我在心里将没有说出口的话延续:也不要再傻傻地为我付出了。梁瑾年笑着拍了拍我的后背:“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许瞒着我,无论你把我当作朋友还是哥哥。”
我点点头,松开他,露出一个笑容:“好,我答应你。”
梁瑾年没有久留,我为他彻底处理完伤口后,他便离开了我家。下午,我正在家里洗着水果,接到女儿班主任打来的电话:“茵茵妈妈,你现在来市一院一趟吧。”
我紧张道:“茵茵出什么事了?”
“你别太着急,茵茵只是上体育课受了点外伤,现在医生正在为他包扎。”
我立马打车去了市一院,班主任告诉我,女儿是下午上体育课时,突然摔倒的。当时胳膊擦破了皮,本来是小伤,可是血一直止不住,便送她来了医院。我听完心疼不已,看着女儿胳膊上缠着的纱布,捧着她的脸问她:“宝贝,疼吗?”
翟茵茵坚强地摇了摇头,告诉我:“妈妈,我跑步的时候突然头晕,然后才摔倒的。”
“茵茵妈妈,茵茵有低血糖吗?”
班主任问我。我否认了,女儿从小到大没有低血糖的毛病。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建议道:“我看小姑娘体型偏瘦,平日里饮食还是得注重营养搭配才行。如果实在放心不下,也可以做个全身体检。”
“不要!我不要做体检……”翟茵茵抗拒道,她从小就害怕做体检。我只好先哄她:“好,不做不做,妈妈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班主任先走了。翟茵茵还要输完一瓶葡萄糖,医院里的病房紧张,我抱着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在我的怀里睡着了。走廊里不停有人经过,几个小护士议论道:“楼上妇产科VIP病房那女的什么来头啊?我听说她一天三顿都要吃顶级燕窝,家里有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