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随李越,虽然早知道李越心思缜密谨慎,但还是第一次亲身体会。深感传言不虚。副将让小队人马先去探查他们要安营的地方,同时也让拉着帐篷的马车先一步赶向青狐山。李越带领的大军则缓慢地向青狐山山前进。不出半日,所有前去打探的斥候都已经回到了大部队。“回禀大人,方圆几里之内并无敌情,可安营扎寨。”
李越座椅高马之上,黑眸幽深,对着副将吩咐,“火速赶往青狐山,天黑之前搭好军帐,安顿军马。”
副将领命。大部队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到了青狐山。已经开始有人在搭帐篷。李越从马上下来,身上透着别人没有的威严,剑眉星目,鼻梁英挺,唇瓣微启。声音凛凛如一泓冷泉,刚毅坚定。“你们几个把粮草安顿好,多派几个人看守。”
两军交战,粮草是大事。如果没有粮草,必败。负责粮草的千夫长单膝跪下,“将军放心,属下定然安置好粮草。”
“青狐山山的三个路口,令人在十里之外放哨,有任何敌情,用信号通知。”
李越事无巨细的安排着军中大小事宜。军长搭好,余晖已经散尽,暮色四合,浅灰色的云层在天幕中汹涌翻滚,云层之下,树影婆沙,更是给青湖山增加了几分森冷。好在大军早已经经过多次历练,对这样的天气习以为常,并没有恐慌。李越站在其中一个路口,瞭望辽远的苍穹大地,只能在暮色中看到隐约的树影,和近处的荒草。再过几十里就是蛮夷的地界了。他从这里自然是看不到蛮夷的,只是李越像是能看到两军厮杀的画面。副将不知何时走到了李越身边,“将军,我们可要设置一些陷阱,预防有人偷袭。”
他们今天才刚刚安营,一路上,大军已经疲累不堪,如果对方想要偷袭,今天晚上是个最佳的时机。李越早已经有考量,随即说道,“右面是山,后面和左面皆设上陷阱,左面绊马绳隐于三里处,弓箭隐于草丛,后方的斜坡准备投石,山顶还安排弓箭手,滚石……”“大军分为五路,如果后方来袭,左军和右军包抄,后维军从左侧绕绕到后方偷袭。”
李越敛下眸子,略微思忖了一下,底针不太可能从后面偷袭。因为后面除了一个斜坡,一览无余,来偷袭的军队将会成为活靶子。偷袭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就只剩下左面,和正前方,左面几里之外有杂草和丛林,是一片荒地,路两边的杂草已经过了大腿。对方从杂草中摸过来,他们很难发现。这里是偷袭最佳的路自己能想到的敌军自然也会想到。不过,李越并没有安排在前方设置陷阱。副将不解,但见李越没有要解惑的意思,副将抬头也不敢多问。军令如山,副将只能照做。等副将离开,李越稍愣片刻便也回了营长。有人来报,已经做好了晚饭。李越便下令开饭,饭后李越和几个主要的将领在营帐聊了一会儿军情,就都早早的歇下了。黑夜静谧,所有的人和动物就好像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也只有夜晚才会活动的动物,偶尔会发出叫声。李越和衣而眠,虽然闭着眼睛也一直是浅睡。等深夜人睡得正熟的时候,果然有人偷偷的摸到了大军驻扎的营帐不远处。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短衫,腰间用同样黑色的腰带勒紧。这样的打扮非常适合夜间行动,不易发现。只是这些人中,有一波人是一口蛮夷强调。“你确定粮草的位置?”
中原口音的中年男人,嗓音低哑道,“我们的线人就是负责粮草的,保证消息不会有误。”
“好,”那人在夜幕中勾起嘴角,想您敞亮的说了一声,就吩咐人继续像粮草的方位前进。“等等。”
“斯大人,此次带领大军的离越城府极深,诡计多端,他定然会料到我们过来偷袭大营,早早设下埋伏。”
被称作斯大人的,不屑得轻哼了一声,“它们的大嘴晚上才到,即便做了埋伏,陷阱,也只是简单的那些,拦不住我们的人。”
“斯大人,你对李越不了解,这个人极难对付,心思莫测,我们还是多做一些准备……”“我早已经做了准备。”
男人沉声开口带了几分冷意。“小部分从正前方进入,吸引他们的注意,其他人从左侧摸进,粮草能抢着抢,不能抢走的,直接烧了,绝对不能留给他们。”
夜色漆黑,树影婆沙,鸟鸣虫叫格外清晰。李越猛睁开了眼睛……京城。司茹云在睡梦之中并不安稳,她梦到了李越的粮草正冒着熊熊大火。大军忙碌着救活可依旧无济于事。大火实在是太大了,只片刻的功夫,粮草就烧成了一片灰。她想要告诉李越,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喊都叫不出声音。司茹云猛地惊醒坐骑起,周围漆黑一片,正正的片刻才醒悟,刚才是做了一场噩梦。可是那噩梦太过于真实,让司茹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司茹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怎么也无法入睡。晨光微曦,司茹云比平日里起的都早。正月听到声音来屋里查看,“小姐,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睡不着就起来了。”
司茹云侧头看向正月,“正月一会我们出去一趟。”
正月不疑有他,司茹云经常时不时的上街,她早已经习惯。京城一条大街,这里大部分都是卖粮食米面,蔬菜,锅碗瓢盆的,偶有卖布匹衣服的铺子。不过,这条大街主要就是卖粮食,这是京城最大的粮食铺子。司茹云和正月一起进了铺子,那老板才刚刚开门,就看到有两位贵客进来,顿时笑脸迎了上来。“两位是来买米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