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无奈笑笑，也不打算接着问下去。又抱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手。“好了，已经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
他看了看天色，那抹残月高悬夜幕中，时不时吹来习习凉风。他这么一说，司茹云也觉得有些困倦了。打了个哈欠，她点点头。“好。”
李越抬手，见她没有要躲的意思，才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吧。”
司茹云回到房中，那股子困意又消散而去。即使没有回头，她依旧能感受到那道凝在她身上的目光。也不知他现在走没走，但她也不好意思去看。躺在床上，想着选秀的事，心情又烦躁了不少。好容易按耐住烦躁的心思，这才蒙着被子沉沉睡去。过了一会，窗外黑影一闪，有人悄然离去。就这样吃吃睡睡安静过了几日，周淮海托下人带来消息，说是明日便要进宫选秀了，若是缺了什么和账房那边打点打点。司茹云无奈，该来的总会来，总不能给周家惹麻烦吧。她去便是了，不过让她走心是不可能的。不就是落个选吗？她就当是去宫里免费一日游也就罢了。又叮嘱了几句，司茹云面上嗯嗯啊啊地答应着，心思早不知道飘哪去了。那下人见罢，只得摇摇头回去复命。周淮海听了，只觉得无奈得很，倒也没多说。这孩子看着是个有造化的，他也就只能帮到这了。翌日，司茹云早早地便被正月拖起来。迷糊中瞧见她翻出来一条紫色的百褶碎花纱裙。司茹云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叫道：“放下，先梳妆，等会我自己来挑。”
真是的，挑那么合场子的作甚？正月一愣，也没多想，拿起木梳便给她梳起了头。刚想给她搭配饰，便见司茹云已经自己动起手来了。尽往俗气里挑，不一会便见那发髻上多了几个金饰，和清雅的发髻一搭，顿时显得不伦不类了起来。“诶！小姐！您还是别动了，让正月来吧。”
正月顿时傻眼。原来自家主子是这品味？“你别管，就按我的来。”
司茹云满意地看了眼铜镜，又翻出一套俗不可耐的大红色裙衫。那是前些日子大夫人那儿送来的，她当时就想着要拿去当抹布。没成想，这会儿就给她用上了。“小姐……”正月嘴唇颤了颤，拧着眉欲言又止。见她还挺高兴，犹豫半晌，还是闭上了嘴。这下正月多少也看出了几分端倪。待换好衣服，正月已经收拾了几块糕点，两人一起来到府门口。到时，周秀静已经等在那了，正探着头往司茹云这里瞄。她一身青色长裙，头上挽着一只白玉簪，看着出尘清雅，竟比平时更美上三分。见司茹云这般扮相，她嫌弃地皱起眉。“俗不可耐！”
说完，转身便往轿子走，心里也安定了不少，连带着嘴角都忍不住勾起来。哼，就她这歪瓜裂枣的模样，怎么可能选得上？彼时，父亲便会明白，只有她周秀静才能为周府争光。司茹云什么都不是！司茹云也不理她，自顾自进了轿子里。路上和正月分食了糕点，轿子摇摇晃晃的，加之起得太早，司茹云又忍不住犯起困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轿子落地，正月将她叫醒。司茹云揉着眼睛下了轿。不比宫妃，官家女眷入宫之时，轿子都是要停在宫外的。这会儿很多官家小姐也已经到了，有太监引着她们往里走。司茹云这一身大红太过惹眼，许多人看着她，都忍不住偷偷捂着嘴笑。周秀静嫌她丢人现眼，也不搭理她，直接跟着引路太监走了。理了理头发，司茹云没有半分不好意思，随手抓了个小太监就跟着入宫去了。不得不说宫里的亭台楼阁是十分精致的。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她东看西看，只觉得这大大的四方天地好似一个精致的囚笼。宫里的宫妃甚至皇后看着风光，实则也只是一只只精致的笼中鸟。若是有朝一日，她不得不嫁人，那也同笼中鸟没有区别了。她有些怅然，在这古代真是处处身不由己。没过多久，各家小姐就陆陆续续来到了殿中。二级选秀是在偏殿里。过了一会，皇上带着太监来了，偏殿的屏风后坐着一名男子。没瞧见正主，各家小姐们虽满心疑惑，却也不敢问。选秀开始，太监每喊到一个名字，对应的小姐便要上去让上面的人相看，然后回答问题。很快便到了司茹云，她刚刚站出来行了礼，便被叫回去了。她站在人群中，低下头眉开眼笑。两个时辰后，初选结束，各家小姐也出了宫。周秀静似乎表现得很好，如高傲的孔雀般瞥了她一眼，脚下生风。不等她过来，司茹云直接带着正月转身走了。周秀静气得跳脚。出了宫，她顺便去两个铺子看了看。方雨舟不在，账房将账本拿出来，看见上面的进账，司茹云心情更好了。听说这次选秀是专门为一个皇帝办了合心事的臣子办的。还不清楚那臣子是什么样的人，正好现下可以出去逛逛，她倒是可以趁机打听一下。“喔，你说那位大人啊。那位大人不近女色，据说是个短袖呢。”
“诶呦呦，大人可是好人啊，前几年闹旱灾，可是亲自带人去往蜀地赈的灾呢。”
“……”打听了一下午，没听出什么有用的，连名字都探出了好几个。觉得没意思，她带着正月买了些水果，打算回去研究新品。美妆铺子也该上新品了，她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两人找地方吃了碗馄饨，便回到了周府。一连几天，司茹云都待在自己院子里没有出去。倒是周秀静那边，听说很合皇上眼缘，怕是很有机会中选。一连几天，府上的姨娘时常在她那边走动，周秀静在府中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很快旨意就下来了，结果很意外。司茹云竟然被选中了，而周秀静落了选。看着她满脸不敢置信连带着难堪的脸，司茹云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心情跌落谷底。这都能被选上？难道对方就好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