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着月亮发牢骚,借着月亮不会反驳的由头,司茹云大吐苦水。说了好久口都干了,起身准备去倒水,却冷不丁的听到一声冷漠的声音。“你家人都死了你就是这反应。”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司茹云没有回头没有点灯,她知道来人是谁。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司茹云不悦的皱皱眉。“又受伤了?”
说罢,这才起身下床去点灯。烛火的光不算明亮,但照亮这一方空间还是绰绰有余的。房间里亮了,司茹云看到李越那张沉着的脸没有太大的反应。她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多半是被对方听到了,所以也懒得多说什么。轻车熟路的走回床边打开床头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直准备着的药箱。刚打算转身,身子就一轻,接着司茹云发现自己腾空了。嗯……这算是人生中第一次会飞吗?“你干嘛?”
声音冷冷的,司茹云还没从对陈年往事的抱怨中出来。但话出口李越却没理她,将她放在床上,随后司茹云的脚上就多了一些温暖。低头去看,才发现刚才起来的太着急,自己连鞋都没穿。不过现在天气暖了,地板不算太凉,司茹云没感觉到也很正常。将鞋子给司茹云穿好后,李越起身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地喝着也不说话,司茹云盯着他上下打量。“今晚人多。”
这也是个陈述句,司茹云很确定。“嗯。”
司茹云的问话只收获了冷冷的一个音节,但她没有太在意。起身拿着药箱走到桌边,打开箱子很是熟练的拿出几个小瓶子。关上药箱,司茹云坐下来借着昏黄的灯光开始给李越包扎。检查了一圈,司茹云大致判断胳膊和腹部都有伤,于是毫无顾忌的开始给李越脱衣服。衣扣被解开的时候司茹云轻瞄了一眼李越,发现对方的耳尖轻微的泛起粉色。察觉到这一点,司茹云突然就起了点玩儿心。古代人的衣服一层叠一层很难解,最里面的中衣更是因为血液的关系粘在身上比较难剥离。眼看着很难脱下来,司茹云干脆俯下身靠近李越,将脑袋搁在对方肩膀上给他解衣。脑袋落在肩膀上的瞬间,司茹云感觉到对方的身子一下就僵硬了。心中大笑,但面上还是要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看的样子。解后面衣服的时间有点长,司茹云废了好一番功夫。期间她的呼吸就清浅的洒在李越的脖颈侧边,带着女人独有的体香一并传入李越的嗅觉神经,最后直通大脑。知道自己失礼,李越尽力的压制住心中的躁动,手的力道再大一分估计那个可怜的茶杯就不保了。就在李越快要崩溃的边缘,司茹云终于解开了后面的衣服。随着司茹云的离开,李越僵硬了许久的身子总算是放松下来。司茹云知道李越的临界点在哪,所以赶在对方爆发前赶紧撤离,这才堪堪保住了那个可怜的杯子。一如之前李越受伤时司茹云给她包扎的样子,司茹云动作娴熟的给他处理好伤口并上了药。要说司茹云为什么动作这么快,估计她会告诉你:无他,唯手熟尔。结束了今天的包扎,司茹云和李越都很有默契的没有问今晚的事。一个没有说,一个也没有问。但他们都知道这背后的原因,只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认识,彼此都心照不宣罢了。收拾完东西,李越也喝完了茶。放下茶杯,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李越起身径直离开了房间。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司茹云看着对方离去,缓缓的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