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一旦被带回并州,将会永远活在囚笼中。吕布说得好听是派人伺候,照顾饮食起居,其实监禁没有什么区别。他的一切活动,都将活在监视之下,甚至连负责服侍的奴婢也是吕布的人。公孙范不愿让兄长去过这种生活,他无法答应吕布这个条件。吕布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一股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霎时间,整个大厅的是温度骤然下降。此时吕布已经不再是那个语气温和的男人,而是杀气冲天的宿将。纵使他没有手持兵器,身穿盔甲,可他浑身冰冷的杀气,还是让人不寒而栗。公孙瓒看着吕布表情的变化,他瞬间警惕起来。“吕布,你想怎样?”
公孙范双眼警惕地看着对方,将手护在身前,以免吕布突然动手。“我好声好气跟你们商议,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给我提要求,你们可别忘了自己是何身份。”
“公孙瓒,你不是什么幽州刺史,公孙范你也不是什么将军,现在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是我的阶下囚。”
“我跟你们商议是可怜北平百姓,可怜你们家人,再跟我得寸进尺我便拿你们开刀,我将你们的人头摆在城门面前,我不信北平士兵还有胆量与我作对!”
吕布不再退让,他用威胁的语气来迫使对方答应。现在他已经明白,要是他好声好气与对方商议,那二人只会得寸进尺,要去更多。面对吕布威胁,公孙范咬牙道:“吕布,既然我们已落入你手上,要杀要剐尽管来便是,何须多废话!”
他说完便伸出脖子,等着吕布来杀。公孙瓒看到吕布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他知道对方是真的动杀心了。他非常了解吕布,此人向来说到做到,若真要杀他们,不会手下留情。“二弟,你给我闭嘴,此事交给兄长来处置!”
公孙瓒大喝一声,将公孙范重新按回到座位上去。“可是兄长……”“够了,我不是让你住嘴吗!”
“是……”公孙范眼见兄长发火,他只好闭上嘴巴,不敢再说一句。吕布心中暗赞公孙瓒会看脸色,他刚才确实已经动了杀心,想当场解决公孙范。此子没大没小,不把他放在眼里,实在是不像话。“公孙刺史,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跟我回并州?”
吕布不愿再拖延,他今晚就要公孙瓒给他答复。公孙瓒这回不再犹豫,坚定道:“我跟你回并州,但你一定要说到做到,不准伤害我家人!”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两人同时达成了协议,公孙瓒跟吕布返回并州,并让北平士兵投降。吕布攻下北平后不伤害当地百姓与官员,并且要放公孙瓒家人离去。公孙范见公孙瓒答应吕布条件,他哭道:“兄长啊兄长,你怎能答应吕布要求,你如此做法,岂不是牺牲了自己!”
“好了二弟,牺牲我一人总比牺牲我们家族要好,日后兄长不在,公孙家便只能依靠你了,你可别让我失望。”
公孙瓒长叹一声,当他答应吕布条件的那一刻,他反而轻松许多。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全部卸下,如今他用个人的自由换取家族存活,这是他为公孙家最后付出了。十数日后,吕布大军抵达北平,当他们兵临城下时,城上的士兵严阵以待。守将田豫站在城头上观望,他看到对面密密麻麻的士兵,不禁头皮发麻。如今公孙瓒和公孙范都不在城内,北平只能依靠他人来镇守了。幸好公孙瓒临走前给他留下三万士兵,否则他还真不知道如何抵挡吕布大军。只不过他有一个想不明白的问题,公孙瓒收到吕布撤退的消息,才带领大军前去追击。但如今吕布率领并州军出现,那岂不是说公孙瓒打了败仗?田豫不禁内心一凉,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想。现在他只能死守北平,等待公孙瓒的消息,如果公孙瓒没出事,一定会带兵马回来救援。城墙上面站满了弓箭手,田豫手持长剑,等待敌人进攻。只要敌军吹响进攻号角,进入射程范围之内,他便会下令射击。然而敌人潮水般的进攻没有如约而至,他看到对面阵营跑出一骑战马,后面跟着三百骑兵。田豫看到敌人人数稀少,他没有下令射箭,而是等待对面的人过来。当那三百骑来到城下之时,他才问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吾乃并州刺史吕布,上面守将可是田豫?”
吕布在下面回道。田豫听到对方竟然是吕布,他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说道:“在下正是田豫,吕将军将军该不会是想来劝降吧?”
“哈哈哈哈哈,田将军果然聪明,你是否要投降?”
“我家主公对我恩重如山,我只会战死,绝不投降,你要战,我便战!”
田豫回绝得非常坚定“可你家主公已兵败被我活捉,就连公孙范也在我手上,都到如此地步了,难道你还要坚守?”
吕布此言一出,田雨直接目瞪口呆,他不敢置信道:“不可能,我家主公岂会那么容易被你抓住,吕布,你别想妖言惑众,乱我军心!”
田豫不信吕布的话,他认为对方是乱他军心,才故意当众说这种话。他看了一眼周围士兵,士兵在听到公孙瓒被抓住之后,果然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田豫暗叫不妙,心中大骂吕布狡诈,竟用这种旁门左道的伎俩来诈他。然而他殊不知道,吕布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震惊。“田将军,我知道你不信我所言,故我带了两个人来见你,你见到他们后必定相信我的话。”
吕布拍了拍手,让士兵把人带上来。田豫脸上充满了疑惑,他不知吕布要让他见谁。不稍一会,两个熟悉的身影被士兵带到面前,他定睛一看,脸色瞬间煞白,不自觉喊道:“主公,公孙将军,你们怎会在此!?”
面对田豫的问题,公孙瓒和公孙范十分羞愧,不知如何作答。他们现在作为吕布的阶下囚,实在是没有脸面回来面对北平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