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收回长剑,可是他的眼睛仍旧紧盯着苏力,丝毫不敢放松。吕布说道:“苏力,我这手下容易冲动,还请你勿要见怪,不过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份?”
苏力摇了摇头,不愿交代。李良心想此事是他泄露出去,他不能让苏力独自承担,否则他既对不起这位老乡,也对不起吕布的信任。“主公,属下罪该万死,是属下告诉他的!”
李良在吕布面前跪下承认。当他坦白后,内心反而放松了许多,即使吕布要怪罪他,他也毫无怨言,因为他确实口风不严。郝萌失望道:“李良,枉我如此信任你,你竟敢泄露主公身份,太让我失望了。”
“属下辜负了郝将军信任,请将军惩戒我吧!”
李良满脸羞愧“此事并非李良告知,而是我早看出吕将军的身份,他只是无法再隐瞒才暗示我你真正身份。”
苏力担忧李良被处置,他极力为之辩解。吕布看着这二人情谊深厚,即使明知道有性命之危,仍然维护对方,实在难得。“苏力,既然此事瞒不住你那就罢了,李良你也起来吧。”
吕布让李良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主公,难道你不责怪我吗?”
“苏力是你老乡,你们感情深厚,也算是半个自己人,只要他不泄露出去,那我有何好怪的。”
“谢主公,主公宽宏大量,属下不胜感激!”
李良原以为自己会遭到责罚,甚至被郝萌就地正法,但万万没想到吕布如此大度,竟然不计较他的过失。苏力见此这才放下戒心,心道吕布如此宽宏大量,实属是一位明主。“此事只要你们口风严密,我就当没有发生过,苏力,咱说回正吧,你这么晚来找我,所为何事?”
苏力回道:“吕将军,我刚才已去见过王门,与他约好明晚会面,商议释放诸葛玄一事。”
“事情进展如何,他是否答应?”
吕布满脸期待,要是苏力答应放了诸葛玄,那此行他们便大功告成。“他答应了,只不过期间出了点小差错。”
“是何差错,你尽管说。”
“我与他商议完后,正准备离开,河内太守王匡突然前来拜访……”苏力把刚才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告诉吕布。吕布不禁脸色微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把一切安排妥当,连王门也搞掂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王匡,坏了他的好事。若明晚王匡也会出现,那他一定不能去,否则跟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吕布紧皱眉头,想要想出一条应对之策,可惜思前想后,仍旧没有什么好办法。此时他十分想念荀攸与戏志才,要是这二人在身边,他就不用忧愁了。郝萌见吕布久久不言语,他提议:“主公,明晚我们照样赴会,等见到王匡之后,属下一举将他拿下,威胁他放了诸葛玄一家,他不敢不听话。”
“那他放了之后呢,我等又该如何离开?”
吕布没好气道。“这……我们手握王匡,士兵必定不敢轻举妄动,到时将王匡带去城门,威胁士兵开门,如此一来我等便能顺利逃脱。”
“你这计策太过天真,我们先别说能否轻易抓住王匡,即使真的把他抓住了,士兵又怎会放我等离开。”
吕布摇了摇头,否定郝萌的提议,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主公,属下也有一法,不知是否可行。”
李良也道。“你大可说来听听。”
吕布不抱什么期待,不过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总能胜过一个诸葛亮。现在他身边没有谋士,只能集思广益,看看其他人能否想到对策。“既然王匡认识主公,那明晚主公可以不去,由郝萌将军代劳,我等找个理由说主公有事不能前来,王匡也不会怀疑。”
李良话刚说完,郝萌便否定道:“不行,王匡也见过我的样子,我去了他肯定认出来我是主公手下。”
诸侯会盟时,吕布在虎牢关大战华雄,那时郝萌也跟在身边,王匡早已见过他。如果郝萌也不能去,由李良独自承担重任,吕布放心不下,担心他把事情搞砸了。吕布灵机一动,说道:“既然明晚王匡也要参与会面,那我等能否让他无法参加,只让王门与我见面?”
他的话倒是让众人打开了一条新思路。他们不见王门,就救不了诸葛玄,去见王门,就会遇到王匡。既然如此,那让王匡不出现不就解决问题了。但应该如何才能让王匡不去会面,这又是一大难题。郝萌脸色突然露出狡猾笑容,说道:“主公,这还不简单,我们只要在王匡家中放一把火,他得知后誓必赶回来救火,哪里还有心思来见我们。”
吕布不禁眼前一亮,大喜:“哈哈哈哈,你这想法不错,家里起火他比谁都急,好,我等便依此计行事!”
吕布安排郝萌负责带人去放火,李良假扮成下人和吕布去跟王匡会面。另外再派一名士兵监视王匡行踪,待明晚王匡出门后,郝萌便立即带人前去放火。众人商议妥当后,便各自散去。翌日一早,郝萌带人去集市买柴火和油料,为今晚行动做好准备。苏力则去城门当值,待晚上散值时再去找王门。吕布则在客栈,等待晚上到来。不知不觉,日落已至,金色的残阳挥洒在城池上,让怀县看上去多了几分沧桑。随着夜幕降临,街上络绎不绝的百姓逐渐消散,繁华的街道也跟着慢慢安静下来。太阳下山昭示着一天的工作已经结束,怀县四座城门开始缓缓关闭。苏力散值后回家换上一身便装,他依照约定前去王门家中等待吕布。今夜月黑风高,气温骤降,偌大的街道上没有半个行人。王门早已在家中备好宴席,等待吕布与王匡。本来不用太过隆重,但因为王匡也要来,王门不得不亲自备好宴席,宴会贵客。否则王匡得知,必定又要发怒,拿他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