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受害者?尽管他不是始作俑者,但也被迫成了间接加害人。对于这一点,闻青砚始终觉得很抱歉。这段话本不该说出口的,但恻隐之下,还是不由自主说了出来。但愿她能清醒。而就在他挂断电话的同时,车子也终于不堪重负,轮胎发出‘噗嗤’一声,闻青砚能清晰的感觉到车顶凹陷下来。他抿住唇角,从车上走下去。大概是他出现的太突然,那帮飞车党有一秒钟的寂静。“谁先来?”
闻青砚声音清冽,表情平静到不像是在一触即发的危险里,倒更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纹着大花臂的男人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嗤笑道:“狡诈的东方人,这可不是拳击比赛,没有一对一的说法。”
闻青砚面不改色,只在男人说完话后,脱掉了外套,卷起袖子。花臂男还等着他的下一句话,忽地脸上重重挨了一拳,猝不及防被抡倒在地。而闻青砚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去手肘抵住他的喉咙,照着他的脸拳拳到肉。“你也说了,这不是拳击比赛!”
这是赌上生死的打斗,怎么能这么掉以轻心呢?周围的飞车党们都被闻青砚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看蒙了,等到回过神来时,花臂男已经没了半点反击之力,拳头下的脸已经血肉模糊,连五官都看不清了。“杂种!你找死!”
有人被这一幕刺激得红了眼,扬起棍棒冲了上去,但更多的人被闻青砚下了死手的狠劲儿震住,犹豫着观察局势。这很大程度上给了闻青砚扭转战局的机会,他灵活的躲开冲着他后脑勺来的棍棒。地上的花臂男没了声息,不知是死是活。就在闻青砚与手持棒球棍的男人周旋时,又有几人加入了战局。敌众我寡,加上对上手里都拿着武器。就算闻青砚身法灵活,下手稳准狠,也免不了身上挂了彩。又是一刀堪堪从他脖颈的大动脉擦过,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在长久的车轮战下,闻青砚开始渐渐落于下风。这些飞车党虽然总体实力连裴南珠找来的几个维和部队退伍老兵的十分之一都不如,但他们胜在了人数。并且,闻青砚本以为会有一半的人不参战,但他低估了这些人的好战心。如今正式加入这场车轮战的人占了总人数的百分之七十,是个很庞大的数字,应付起来极其艰难。腹部也挨了一棍,他能清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仅仅一瞬间的迟钝,身上又接连受了好几下攻击,其中最重的是落在后脑勺上的一记闷棍。闻青砚眼前出现了几秒钟的黑暗,在这场打斗里,绝对是致命性的。他能清晰的听到面前男人阴森的狂笑:“去死吧!”
砰——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在眼前黑雾散去后,被溅了一脸混合了脑浆的鲜血。男人脸上的表情还定格在狰狞的狂笑中,充满兴奋的眼睛却再也合不上了。“谁?谁开的枪!”
离闻青砚最近的人愤怒的喊着,紧接着他瞳孔一缩,额头上多了个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