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大龙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余舟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因为他的心里很清楚,他要不是仗着有自己姐夫的话,早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二厂的副厂长里面,他不算是最精明的,同样也不算是最聪明的。在改制的时候之所以能够做上改革委主任,那最大的因素就是因为他有个好姐夫,如果是真的斗上了的话。在双方的条件都同等的情况下,余舟还真就一点不憷对方。现如今,他率先出手了,趾高气扬的站在自己面前。看上去那是春风得意,恨不得现在就能够给自己一大耳刮子自己也没办法还手,但是真的是这样吗?只看见余舟轻轻地一笑,面对着这张熟悉的脸,似乎一点情绪都没有。半晌这才道:“卡我的贷款你以为你就可以成功拿下干果厂了?”
“还是你觉得,我真没办法筹到钱?”
余舟说得很是轻飘飘,就仿佛这件事情在他这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事一样。但听到这话,刘大龙却也是脸色出现了阵阵的变化。是啊,他不过就是不想麻烦别人,这才弄出一个银行贷款的。可要是真的银行这条路走不通的话,那最后上哪筹钱都并非就真是什么难事,这样的情况下,他能卡住余舟的脖子吗?“你真以为,我就没有后招?”
“实话告诉你吧,这干果厂我是要定了,谁来了也没用。”
“就你这点本事,还想要和我斗,你还真以为,秦小姐就能解决一切了吗?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你懂不懂?”
刘大龙现在算是知道了余舟的背景,自然,他也很清楚这件事情不好办。但是不好办,却并不能说就不能办啊。再怎么样秦思月的关系也不在江北,但是他呢,姐夫却是江北实权级别的区长,仅仅就这么一层关系,不管是改革办公室,还是其他的地方,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这真要是斗起来了,他并不觉得那个身份很神秘的秦思月,就不会给自己姐夫面子。“这家伙,还真就把自己想的比谁都要重要啊!”
看对方哪怕就算现在依旧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余舟多少心里面有些好笑。且不说,秦思月的背景是何等的恐怖,想要拿捏一个区长,那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就算她没有这般恐怖的背景,难不成,这刘大龙的姐夫在这江北还能只手遮天不成?他能够加入进来,就表明在改革办公室里,自己这一边是足够有资格的。而且之前听那副处长也都说过,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他们优先还是会优先于自己的,这样的情况下,最后谁能到手这结果一目了然。“这位先生,我知道你们之间是生意上的事情。”
“但是,你明目张胆地打招呼让银行阻止放贷,这也多少有些不合规矩吧?”
一旁那业务经理的脸色也很是不好看,本来这一单已经基本上能成了。谁能想到,这最后出问题竟然会是在这上面呢?他并不知道刘大龙的背景有多大,也并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让银行卡脖子的。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现在很不开心。这等于就是断送了他的业务前途啊,说句不好听的,这和他们之间结死仇,也都并非就有区别。这年头,混银行的有谁还没点关系啊?尤其是像江北这样的省会城市,就更加如此了。你就算很牛,能够让人发话,那也不该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啊。其实这件事情真要是处理的话,很好处理,不过就是打个招呼,然后拖一拖时间就好了。只要能够拖到了干果厂的事情尘埃落定,那一切的事情就都和银行没关系了。可是刘大龙呢?偏偏就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以势压人的手段,这让他很不爽,也开始对这个家伙意见很大了起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银行业务员,谁给你的权利这么和我说话的?”
“还有你,余舟,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找关系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发家的,不就是靠着几个女人吗?”
“软饭吃成你这样,也是少见了,可你真以为,那些大人物会将你当回事?”
刘大龙一听见这小小的银行业务员都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了,顿时这就火冒三丈。毫不留面子地在这恶毒地说着。不仅仅将那业务经理给痛骂了也一顿,还极其嚣张的开始指责余舟了起来,反正,在他的眼里,余舟不过就是凭借自己有女人缘,才混到这地步的。他的背后要不是伺候好了几个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今天的这份家业。像这种人,一般那些大人物们,都是毫不在意的,自家姐夫认识的那些女性大人物不也都是这样吗?这才几天没管他,他还成精了?冷笑的余舟似乎一点也没在意自己被骂靠女人上位。只是依旧淡定地笑着,仿佛这家伙说的都是事实一样。“我要是你啊,就不会如此嚣张。”
“明明自己没有多少本事,弄出来的事情却各个都人尽皆知。”
“在这么下去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我或许就只能申请才能见到你了。”
余舟有些好笑,自己和这样一个人之将死的家伙说这么多干什么?明明这刘大龙已经快到疯狂的边缘了,没了二厂的资金来源,且本身屁股就不干净。现在的他,已经成了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了。却依旧想尽办法去蹦跶,这不是自己找死么。或许,上辈子要到两年后才出现的事情,在这辈子,刘大龙就连半年都不一定能坚持。现在的他,需要的就是一个导火索而已。而先前的余舟并不想去做那个点燃引线的人,可是现在看来,没谁比自己更加合适去做这个点燃引线的人了。“啊呸!你以为我是你吗?”
“嚣张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吃了我啊?”
刘大龙一看到余舟这风轻云淡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对面,毫不犹豫地嘲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