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胖丫环满脸怨毒。啪!苏叶一巴掌扇偏了胖丫头的脑袋,她胖脸上瞬间便浮起了五个清晰的巴掌印。“该害怕的是你家老爷才对!伤了夫人,他的乌纱帽怕是要保不住了…”“你们是谁?!”
胖丫头虽然蛮横,但也不是全然无脑子之人,苏叶的话直接让她的眼神慌乱起来。如今这地界能摘了老爷乌纱帽的,只有那郡守大人了。难不成眼前这群人是郡守府的人?胖丫环眼睛一缩,后知后觉的害怕了起来。苏叶没有再搭理她,夫人今日受伤,除了眼前这队嚣张的奴仆之外,她们同样有责任。她气他们,更气自己,是她们没有保护好夫人…刘家别苑。“曹县令…久仰大名!请…”刘德今日开心的像一个见了血的蚂蝗,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魏郡十城的县令齐聚他们刘家,别管是什么原因,这件事说出去就够令人面上生光的。可以预想到,明年今日他递出去的诗会请帖会被世人追捧到何等地步?!今日之后,他刘德的大名必将响彻整个魏郡!这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刘德笑的牙齿都粘在了门牙上。“刘兄不忙…”曹县令是个笑面虎,他客客气气的喊了刘德一声刘兄,只把刘德喊的今夕不知何夕。“小女好热闹,带着几个家丁从北面上的山,如今也应该快到了,我便在此处等她一等罢!”
“刘兄自去招呼其他贵客,万不用陪我一起等…”刘德虽然被这声刘兄喊花了眼,但是心中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曹县令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傻愣愣的把他自个丢在这里、“曹县令您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刘德脸笑的有些僵,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怪怪的。“您肯赏光来我这里,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若您不嫌弃的话,我便陪您在这里说说话…”“不嫌弃…万不敢嫌弃…”曹县令笑呵呵的摆摆手,“刘兄有心了…”“不知刘兄可方便为我讲一讲此次诗会?”
“自然方便…”说起诗会,刘德眼睛里顿时闪过一抹得意,胸膛也跟着挺直了几分。“不才原本只想办一个小型诗会,哪承想偏入了夫人的法眼,直接压了大彩头促成了如此盛会…”曹县令眼中精光一闪,“听闻夫人拿出了一个县令的举荐名额?”
“不错!”
刘德先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不过这都是老黄历了,今日的诗会可不光一个县令举荐名额那么简单…”“愿闻其详!”
曹县令竖起了耳朵,等着刘德接下来的话。“这个…赵县令…”刘德刚张口,眼角的余光便瞄到了一个颇为眼熟的男子,立马大踏步的便迎了过去。“您能大驾光临,真让寒舍蓬荜生辉啊…”他为了在这次的诗会上能结交上那十城的县令,早在几日前便重金求来了那十城县令的画像。用了两日的功夫把那十张画像深深的印在脑海里,确保第一眼便能认出对方。如今看来,效果不错!曹县令阴冷的扯了扯嘴角,他被冷落了呢…“叫大夫…”沈星留下这句话,背着云舒翩然进了后院。刘德先是一愣,然后猛的变了脸色,顾不得跟几位县令寒暄,把管家留在门前,跟着转身也进了后院。为了这次诗会能圆满结束,刘德准备的要多充足就有多充足。大夫自然有,还是五个。可以说,为了这次的诗会,他让刘管家直接把周围几个县有名有姓的好大夫都请了过来,就怕有个万一。这次的来宾都是身份金贵之人,他是万不敢出一点差错的。沈星他们的动作快,苏叶等人的动作也不慢。刘德刚转过墙角,曹县令便认出了那个像破布娃娃一样挂在兵痞身上的女子。“娇娇…”看到女儿的惨样,曹县令再也维持不住笑面虎的人设,“你们该死!”“拿下!”
曹县令羞怒异常,怒而指挥身后的部曲和衙役拿下眼前几人。他这次所带的部曲和衙役不少,听到他的号令后便呼啦啦的把苏叶等人围了个严实。“放开娇娇!”
曹县令手执佩剑,目光阴毒如蛇。苏叶捏了捏手指,面上却丝毫不乱,“放开她…”夹着曹娇娇的那个小兵也是个实诚人,听到夫人身边的大丫环要他们放人,便立马松开了胳膊。砰!曹娇娇应声落地,头朝下狠狠的砸到了地上。这一声听的苏叶都疼,心里暗暗为小兵点了一个赞。“竖子尔敢!”
曹县令头皮都炸了,他剑指小兵,“给我杀了他!”
“我看谁敢?!”
韩立带着几个面容俊秀的书生,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令爱纵仆行凶,致使夫人受伤,你该当何罪?!”
韩立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似是蕴含着无尽的狂风暴雨。他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最好的效忠对象,竟然差点让眼前这伙废物给害了,还真是让人生气呢!“夫人?”
曹县令冷哼一声,“刚才被人负在背上,匆忙而去的女子便是夫人罢!”
“她只不过是后背受了点轻伤,你们竟然伤了我女儿的脸…”“到底是谁在欺人太甚?!”
最后这句话是曹县令吼出来的,这段时间在云舒那处受到的憋屈,通通化作利剑插进了他的胸口。“轻伤?”
韩立轻笑,“你可知,这一路上有几人因你那乖女儿而伤?”
“十五人!”
韩立郑地有声,“十个小贩百姓,五个孩童。”
“他们都被你女儿纵容恶仆给推下山的!”
韩立伸手一招,立马就有一队司家军的将士带着十五个妇孺商贩走了过来。这里面随便拎出一个人来,都要比曹小娘子惨上许多。最严重的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直接被那恶仆推到了路旁的乱石堆里。撞了个头破血流不说,还在额头上留下一道深刻见骨的伤痕…小女孩眼看就要活不成了…“那又如何?”
曹县令满眼漠然,仿佛眼前正在流逝的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而是路边一朵无关紧要的野花。在他心里眼前这十五人的命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他宝贝闺女一根手指头。“这些贱民如何与我的娇娇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