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垫背,我有什么好遗憾的?”
“但你记住,你今日坏我家主人大事,你死了,你那帮亲如兄弟的老伙计们一个别想逃。”
“明着不能杀,暗地里谁也保不住他们。”
“天大地大,总能被我家主人找到机会。”
肖不崇冷静道:“除了仙界,这世上还有妖魔两界。”
“八千年前既有朝文冬叛出武殿加入魔界,谁敢保证八千年后不会出现第二个?”
“我那三个兄弟皆为真仙十七品,若非执念拖累,他们早就突破真仙十八品了。”
“仙界容不下他们,相信黑骨与血种会有兴趣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有身为妖徒子的苏宁和身为魔徒子的道火儿牵线搭桥,白得三位一界至尊呐,谁不心动?”
文骨笔灵脸色阴沉道:“所以,你偏要与我文殿为敌。”
“忘了你家主人姜临安出身文殿,忘了你们四个曾在文殿捞了多少好处。”
“肖瘸子,别人是吃里扒外,而你,你是忘恩负义。”
肖不崇冷声道:“原来你还记得我家主人出身文殿?”
“呵,我以为你忘了呀。”
“不只是你,包括段自谦在内,明知苏宁与我家主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因果牵绊,哪怕他不是我家主人的轮回转世,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你们也应该对他照顾有加。而非一而再再而三,处心积虑的对付他。”
“文殿不仁在先,凭什么要我仁至义尽?”
“不急,如果我没死,如果我能侥幸入了半圣,六千年前的那件事我会想办法查清。”
“真要是文殿干的,真要是段自谦设局害的我家主人饮恨而终太虚山,那么这笔账我会一点一滴的讨回来,我要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死无葬身之地,要他们神魂俱灭在我家主人坟前。”
“轰。”
气势暴涨,肖不崇连吐三口神魂-精-血,以此加持心神威力。铜镜上的涟漪由小变大,溅-射-出肉眼可见的无形浪花。“哗哗哗。”
无水生浪,倒映着分立两头的两人模糊不清的身影。文骨笔灵瞳孔放大,又猛的收缩道:“神魂精血乃修行之根本,耗之过半,你便是杀了我也难入半圣。”
肖不崇不作回应,双手结印,糅合着精-血融入眉心。下一刻,他脚步前移,周身重现未能圆满的法则之力道:“凡人修行,武力为基础。”
“巅峰为武力十八层大圆满,在此之下,众生为蝼蚁,可高高在上的俯瞰人间。”
“一朝洗去凡胎肉体飞升仙界,修行基础为真仙,有十九境。”
“十九境独有一境,不分初期中期后期,乃至大圆满之说。”
“可视仙人为蝼蚁,天道之下独霸一方。”
“你空有十九境的实力,却不明白十九境因何存在。”
“说到底,你只是一道灵体。”
“你永远体会不到什么叫破茧重生,那超脱天道后有望步入圣人大道的玄机。”
“咔咔咔。”
肉身开裂,法则运转。肖不崇面露痛苦,掌心缓缓推动道:“你心有顾虑,以命搏命只为求生。”
“我不同,我在求死。”
“我愿舍弃这修行两万载的仙躯,舍弃我独霸一方,真仙境之巅的全部修为。”
“我要这天道再也困不住我,不能将我束缚。”
“我要……”气若游丝,肉身溃散。他于原地炸成血雾一团,残留的心神一股脑的冲向铜镜。“你……”处于观望状态的文骨笔灵顿感震撼,头皮发麻的同时,他毫不犹豫的祭出他能动用的最大底牌,储存在文骨笔内的一殿文气。“挡住,给我挡住。”
失声狂吼,他一步逼近铜镜,心神源源不断的朝内灌输。“嗖嗖嗖。”
文气如龙,黄光耀眼。铜镜表层隐隐浮现两道流光,一黄,一紫。黄色的虚影乃文殿圣兵文骨笔幻化,紫色的虚影由肖不崇的青皮葫芦凝结。两者不断碰撞,不断撕咬。谁也不服谁,谁也吞噬不了谁。文骨笔灵眼珠凸鼓,额头青筋直冒。他疯了一般的加快灌输文气的速度,想将代表肖不崇的那团紫气瓦解。奈何铜镜四周有尚不成型的法则之力抗衡,虽不是真正的半圣法则,却也有了超过仙力的境界压制。“慢,太慢了。”
心急如焚,他单手掐诀,强行将灵体与文骨笔分离。“肖不崇,你舍弃肉身,舍弃修为,以元神占据主动飞入心神铜镜与我殊死一搏。”
“拿我当磨刀石,妄想踩着我问鼎半圣。”
“你,你休想。”
咬着牙,他灵体飞入铜镜,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