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选择。”
“仙界,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苏星阑连声叹气,认命般垂下脑袋道:“家里人怎么办?”
“你大伯二伯,包括你爸,用不着我管。“大师兄,二师兄,静月师姐,昆仑小一辈,我亦能放下心来。”
“但你奶奶……”“为人子者,我明明活着,却不能给她养老送终。”
“宁子,这将成为我心里最大的遗憾。”
“这份遗憾,或许会衍变成心魔,此生无解。”
“反言之,你也一样。”
“灵丫头怀有身孕,你马上就要当父亲了。”
“抛妻弃子,置她们母女俩不管不顾,自生自灭?”
“仙界拿我们当畜生,你不能真去做畜生吧?”
他目光凌厉,带有质问的语气说道:“别告诉我你根本没考虑过这些。”
苏宁收起因果石,态度严肃道:“我从没想过一去不复还,华夏,是我的家。”
“仙界再好,寿与天齐的诱惑再大,都不及身边有亲人陪伴。”
“顾因果说了,我身怀排名第六的绝品法相,到时可以和仙界谈条件。”
“一是助我恢复丹田,二来,得允许我随时下凡。”
“三,我的家人不能被抹除记忆,起码不能忘掉我的存在。”
苏星阑意动道:“能行?”
苏宁强势道:“不行也得行,否则,不如死在华夏。”
苏星阑郁闷道:“我怎么觉得你小子在指桑骂槐?”
“是,你有绝品法相,受仙界两大势力争抢。”
“六千年难得一见的香饽饽,刚出锅的,热气腾腾。”
“我不行,我啥都没有,捞不到半点特殊待遇。”
“去了仙界,还得时时刻刻提防仙执卫的报复。”
“啧,一天不得安生,哪是人过的日子?”
苏宁拍着胸脯打包票道:“这一点您放心,有我一口肉,绝不会让您站着喝汤。”
“您是谁?”
“是我亲我三伯啊,我能眼睁睁看您受人欺负?”
“咱叔侄俩双剑合璧,不得天下无敌?”
苏星阑乐了,搓着腮帮笑骂道:“别怪我拖你后腿就成。”
“对了,道门的小家伙呢?”
“她是武力十八层的灵体,假如给她足够多的造化之气,她能否像我一样飞升仙界?”
提到道火儿,苏宁不禁露出温暖笑意。他挪了下屁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道:“火儿的本命之物太过脆弱,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凡间木牌,难以承受天道雷劫的验证。”
“前阵子对抗因果红线,她受伤不轻。这会虽然醒了,但体内伤势尚未痊愈。”
“我留她在京都养伤,三令五申,不许她插手仙人墓之事。”
“不然呐,就她活泼好动的性子,哪能耐得住寂寞不跟我走?”
苏宁双手抱胸,越飞越高道:“正儿八经的渡劫飞升肯定是行不通的。”
“得另辟蹊径,帮火儿走偏门。”
“比如……”她神秘兮兮的指向太玄剑道:“找件趁手的兵器,让她暂时成为器灵,借此藏身,完全合情合理嘛。”
苏星阑眼前一亮,大加赞赏道:“好主意。”
苏宁傲娇道:“待我日后有了资本,再助她凝练本命之物。成仙问道,还不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再则,前往仙界估计没我们想象中那么快。”
“顾因果说仙人墓的云梯遭受损坏,三五年内,上面不一定能修好。”
“快则三五年,慢则十年。”
“我倒宁愿它慢一些,让我在华夏多待一段时间。”
“能给奶奶养老送终,能陪着溪溪母女俩安稳无忧的过日子。”
“慈父严母,我答应过溪溪的,孩子出生后,她唱白脸,我唱红脸。”
“这样的话,一旦等我去了仙界,她能管住孩子。”
苏星阑点头附和道:“希望如此。”
……仙人墓,夜深人静。十月底的深秋,天已变凉。顾因果在湖边散步,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眯眼眺望湖中飘荡的扁舟。身穿黑衣的九塔坐在船头,掌心绽放千丝万缕的明光。他在修复十一腾蛇杀阵,差不多大功告成。从头到尾,他都没让顾因果插手。且造化池那边,卢黔设下的几处阵法,阵眼方位突然改变。包括金婆子三人,不再听令于顾因果。她们被九塔安排在阵中巡逻,终日难见其影。突如其来的戒备,是何寓意,顾因果心里一清二楚。清楚,却故作不知情,完美的配合九塔演戏。就如此刻,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悲愤模样,蹲在地上大声喊道:“喂,你修那破东西有什么用?”
“苏星阑一招有情道堪比二品仙术,你确定能挡住他的攻击?”
“无用之功,纯粹是浪费时间。”
九塔不予理睬,漠然置之。顾因果抱怨道:“大家同坐一条船,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你对我严防死守,未免太让人感到心寒。”
“难道就因为我阻止你对身怀龙凰法相的苏宁下手,你就怀疑我留在华夏的初心?”
她捡起一枚小石子,奋力砸进湖中道:“你别忘了,卢家不好过,我顾家也脱不了干系。”
“好心当做驴肝肺,有本事现在与我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