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的来,光明正大的走。在睡老怪“视而不见”的恭送下,苏宁牵着道火儿下山。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两根马尾辫左右摇晃道:“不是佛门,那就只剩下玄门,运宗,以及陈家的小水蛇。”
“下一站去哪?”
苏宁沉吟道:“玄门。”
道火儿盘算道:“我觉得不会是玄门。”
“你看啊,叶千山拉拢了段左泉。灵溪是叶千山的妹妹,你的大舅哥。”
“玄门在这节骨眼上抓走你的家人攻击昆仑,叶千山岂会坐视不管?”
苏宁赞同道:“理是这个理,一点没错。”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玄门背着叶哥做事,他如何知晓?”
“亲自跑一趟,先礼后兵。”
“段左泉是个聪明人,不至于豁出性命不要。”
道火儿问道:“陈玄君呢?”
“澹台锦瑟与他做交易,为期一年。”
“要真是他干的,咱们难不成干等一年?”
苏宁驻足留步,眼绽寒光道:“不,我会将他挫骨扬灰,让他三个大哥为此陪葬。”
“一家人,阴曹地府团聚去吧。”
……傍晚六点,叶家大宅。当苏宁孤身一人来到段左泉的小院时,这位有望成为下一任玄门掌教的青年才俊正旁若无人的搂着她的师叔,玄门七长老虞娴,在厨房说悄悄话。两人暧昧至极,眉宇间春情泛滥。苏宁瞧着有趣,索性坐在凉亭没去打扰。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足足过了十分钟,眼看两人越演越烈,都要早早去卧室就寝了,他无奈发出声响,给予提醒。虞娴吓的“魂飞魄散”,一把推开身前站立的段左泉。后者也好不到哪去,脸色苍白,急急忙忙的冲出。苏宁调笑道:“人伦大忌,段兄好兴致,好手段。”
“到底是名义上的长辈,你这一手玩的,啧啧啧,厉害厉害。”
“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悦诚服。”
“只是不知道传回玄门山上,姬青螭会怎么看?”
“是夸你聪明能干,还是骂你禽兽不如?”
段左泉凶相毕露,杀机腾腾道:“杀了你,天知地知。”
苏宁敲击桌面,节奏轻快道:“确定能杀我?”
“不瞒你说,我大摇大摆的进来,看着你们连搂带抱十几分钟。”
“虞娴武力十一层的修为都没发现我,你凭什么?”
“对了,宅子外还躲着两位玄门长老,一个武力十二层,一个和虞娴修为一样。”
“我怕他们吵到我办正事,顺手打晕了。”
段左泉瞳孔猛缩,难以置信。苏宁笑呵呵道:“我不介意你去看看。”
厨房里,虞娴不知所踪。一分钟不到,她脸色铁青的回来,满心忌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阁下此番前来目的何在,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苏宁露出满意之色,翘起二郎腿道:“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有的聊,何必动刀动枪?”
“我对你们手下留情,亦希望看到你们投桃报李。”
“一个问题,桃山村苏家,是不是玄门所为?”
虞娴走至段左泉身边,两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苏宁补充道:“人质。”
段左泉若有所思道:“你说的是身怀真凰命格的苏宁,他的家人吧?”
“我要说没抓,你会信吗?”
虞娴接着话道:“曾经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但那是年初那会。”
“而且我们派出去不少探子,大多有去无回。”
“再后来,玄门弟子从未踏足桃山村。”
苏宁缓缓伸手,隔空掐住段左泉的咽喉道:“我要听实话。”
虞娴想要上前营救,却突然发现身躯无法动弹。冥冥中,恐怖灵力将她包裹。整个人寸步难移,如遭巨石压坠。“前,前辈。”
段左泉冷汗直流,呼吸困难道:“我,我没有。”
“您信也好,不信也罢。”
“这件事,真不是玄门干的。”
“您既然与昆仑有关系,不妨叫来叶千山询问。”
“他是灵溪的大哥……”苏宁森冷打断道:“叶千山有没有做,我很清楚。”
“至于玄门,谁知道呢。”
“老老实实的交代,我给你留有活路。”
“想死的话,成全你又何妨?”
虞娴惶恐道:“前辈,我以天道发誓,以玄门气运立誓。”
“桃山村苏家,绝非玄门出手。”
“是,之前受运宗与佛门挑拨,我们是有过针对昆仑的举动。”
“可自打灵溪苗疆之行结束,玄门再也没有“暗中添乱”。”
苏宁面无表情道:“你说的我不信。”
虞娴崩溃道:“千真万确的事,前辈何苦为难我们。”
苏宁随手丢下段左泉,当即起身道:“要我相信你们也很容易,佛门慈恩长老坐镇叶家,帮叶罡镇守祠堂三十六盏气运灯。”
“一个礼拜的时间,砍掉他的脑袋洗脱嫌疑。”
“做的好,性命无忧。”
“做不好,以命抵命。”
“记住,我一向言而有信,说得出,绝对做得到。”
话说完,苏宁直接闪人,不给虞娴讨价还价的余地。院子里,死里逃生的段左泉痛苦咳嗽,眼泪鼻涕一大把。恢复自由身的虞娴赶忙俯身搀扶道:“泉儿,你怎么样?”
段左泉揉动颈脖,大声喘息道:“当务之急,是立刻向师傅禀报今日之事。”
“此人的修为深不可测,我们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除掉慈恩,间接树敌佛门。”
“被对方掐着七寸处处威胁,我们将举步维艰。”
“这样的后果,你我根本承担不起。”
虞娴凄楚道:“来不及的。”
“京都距离玄门,用最快的速度赶路,一个来回起码十七八天。”
“他,他只给我们一个礼拜。”
段左泉跌跌撞撞的奔向客厅,蹲靠沙发边道:“擅自做主,一旦师傅怪罪下来,我……”“轻则唤回山门受罚,失去代表玄门争夺气运的资格。”
“重则,呵,九死一生。”
他惨然闭目,有气无力道:“罢了,此事由我一人承担。”
“娴儿,真到走投无路的地步,记得把过错往我身上推。”
虞娴眼泪簌簌,轻声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