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的老道士压根没有还手之力。说的好听点是被迫迎敌,简单来说,他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打就打呗,还特-么讹了他九十万现金。每每想到这,蒋天师平滑如镜的心湖便会不受控制的涌起滔天怒意。耻辱啊,此生烙印在骨子里的印记,一碰就痛,一想就崩。曾经的道门大长老被人暴揍抢劫,不敢反抗,不敢报警,只能咬着牙默默忍受。尼玛,祖坟都要气炸了呀。事后,他双眼血红的翻看古董店监控,本打算将这段“痛苦回忆”彻底删除。恩,此地无银三百两,权当做了个噩梦。奈何越看越心惊,越想越离谱。那人的双手,身高,与苏老三差距极大。人皮面具能改变一个人的相貌,却没法改变手上的皮肤。好,就当他事先有所准备,在手上覆盖了其它东西。身高呢?苏星阑一米八五的个头,体格均匀。而神秘人撑死一米八,体型偏瘦。再则,苏老三天不怕地不怕,嚣张狂妄到无边无际,以他的脾气秉性似乎没必要藏头露尾。但他偏偏一反常态的这样做了。蒋岳中想不通,理不出半点头绪。他唯一敢断言的是,那个人,十有八九不是苏星阑。不是他,那会是谁?抱着昆仑主峰大殿的香炉,起码武力十五层以上的修为,难道是季玄清?想到这,老神棍忍不住自嘲一笑。不,不可能是季玄清的。根据华夏六脉的约定,各大掌教没资格插手气运之争。这一点,有守道者在,他坚信无人敢去违背。“阿欠……”打了个喷嚏,蒋岳中坐起身来。他给自己泡了壶热茶,询问正在摆弄货架的红鱼道:“那个人,几点?”
从陈家逃离,且一心一意追随老神棍的漂亮女人转过身道:“凌晨一点。”
蒋岳中手扶柜台,稍显气喘道:“也好,小心为上。”
“陈四爷辛辛苦苦培养十几年的暗棋,这会白送给我,他心疼,我同样万分珍惜。”
“目前能动的棋子不多,这一颗,勉强入眼。”
红鱼不屑道:“这颗暗棋对陈玄君有用,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废子。”
“人家呕心沥血养大的狗,一转眼被你牵了过来。你不曾喂过一块肉,拿什么保证这条狗会乖乖听话?”
“明面上无奈投靠,暗地里仍在为陈玄君做事,这样的棋子,不用也罢。”
蒋岳中挑眉道:“有点道理,继续。”
红鱼放下手里的药材,平静道:“昆仑不能动,灵溪不能动,但凡和那个男人有关系的都不能动。”
“偏偏这颗暗棋来自昆仑,就算他真的愿意为你提供某些情报,你有胆子反击吗?”
“一个月前还是天下第七,这会连十七都排不上了。”
“呵,下一次呢,是你死还是我死?”
“还是我们一起死?”
老道士满脸尴尬道:“我没想针对昆仑,你想想,这颗暗棋既然来自陈玄君,且来者不善。咱们完全有机会从中挑拨,让他生出异心。”
“不求他真心实意的归顺我们,恶心一下陈四爷,不也挺好?”
“九朵气运红莲换取你我顺利跳出陈家,那家伙当真会和我们和平共处?”
“他的保证,你敢信吗?”
蒋岳中嗤笑连连道:“反正我不信。”
红鱼踌躇道:“先下手为强?”
伤势未愈的道门叛徒敲了敲柜台,重新躺回竹椅,高深莫测的卖起关子。红鱼走过去倒茶,顺带嘲讽道:“华夏六脉,六大掌教,外加一个苏星阑。不算那几个隐世不出的老怪物,你顶多排在华夏第八。天天叫嚣着第七第七,第七从哪冒出来的?”
老道士面红耳赤道:“你怀疑我曾经的实力?”
红鱼讥诮道:“不不不,我数学不好,怎么算你都是天下第八。”
蒋岳中怒道:“昆仑季玄清,苏星阑。玄门姬青螭,运宗半死人,紫薇瞎婆娘,佛门老秃驴。”
“你自己算算,这六人在我之上,我是不是排第七?”
红鱼凌乱道:“道门呢,你那老酒鬼师兄被你吃了?”
蒋岳中嘎嘎怪笑道:“在我心里,道门掌教一直是我,何时轮到太虚子了?”
“他比我强?他配吗?”
“如果不是苏星阑年后压我半境,又被那神秘人……”“我这会早就踏上武力十四层,比肩六脉掌教。”
红鱼哪壶不开提哪壶道:“你强,坐上道门掌教之位的为什么是他?”
蒋岳中神色阴郁道:“师尊不公,我的天资明明比老酒鬼好,比他更有能力挑起道门重担,他老人家却一昧的偏袒,一意孤行。”
“结果你瞧见啦,道门气运突然少了三分之二,日薄西山。”
“哈哈哈哈,老头子泉下有知,死不瞑目。”
“好,好的很。”
“太虚子越不争气,则越能说明师尊当年的决定有多糊涂。”
“不急,时间长着呢,我会证明自己的。”
蒋岳中心浮气躁道:“倒茶。”
红鱼俯身,动作轻柔的将茶奉上,蹲下来替老道士敲捏双腿道:“陈玄君傍上了紫薇这棵大树,有人撑腰。你想先一手布局我不反对,可一定要做好万全之策,别吃不到狐狸肉惹来一身骚。”
“李木子死的莫名其妙,白南弦死于佛门之手。”
“道门的气运平白无故的丢失。”
“现如今的京都从未有过的混乱。”
“你是我唯一的倚靠,要懂得惜命。”
“怎么啦?喝不下水?”
“唔,我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