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雅雅站在门口眼神有着难以掩饰的担扰,她既希望哥哥和阿狸姐姐可以回来,又希望是那种安安全全、毫发无伤的回来。怎么想,都很奢华。而且这次的赴宴并不代表能把阿狸救回来,最多就是探探风声。“二锅头老师会在家里面陪着你,乖乖等我回来,知道了吗?”
仅仅只是摸摸头的安慰有些苍白,于是他怀抱住了她。有二锅头在,起码不用担心周家的突然袭击,毕竟对方的武力值不是吃素的。她点点头,笑得有些勉强,回道:“哥哥快去吧。”
等人离开完全看不见身影后,她才朝旁边的二锅头问了句:“老师,在军营的时候,你们遇到过最危险的事情是什么?”
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问了这个,挠挠头还是如实相告。最危险的事情莫过于是那次被敌军跟包饺子一样围在了阿璊山,十天十夜的断水断粮,靠吃树叶根活下去的。而且他们不敢睡太熟,总有敌军不死心的摸上来。有次自己只是睡了那么一小会,刀子锋利的光芒就已经照亮着对方的脸,还好王反应及时救下对方。再到后来,实在撑不下去了,有的士兵甚至想烤人肉吃,已经饿疯了。甚至有人为了不那么丧尽天良,自己了结自己,无论如何心理防线都非常崩溃。幸亏最后,王找到一处洞穴,里面有些小动物和水源。顺着水源的道路,他们找到出去的地方,成功脱离危险。南宫雅雅捂住自己已经张得很大的嘴巴,掩盖失态。她从未能想象到原来哥哥经历过如此多的苦难,本以为再不济也只是吃不饱床不暖。想想那个时候作为一名将领,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接着一个疼苦的死去,何不是种折磨。“那后来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对方还有想说的。果然,二锅头神情变得有些悲哀。“后来虽然王带着我们去报仇,将敌人杀得一干二净,也为死去的兄弟掩埋尸体。可从那天起,王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像个对敌机器那样,不停工作,似乎没有别的事情再能引起他丝丝关注。”
怪不得,南宫雅雅知道林风向来是外冷内热,他在别人面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和在自家人面前露出笑容是不一样的。但之前的他更加意气风发,小时候听得到最多的就是林家小少爷有多厉害,才几岁。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他会继承家业,把林家发扬光大。没想到一转头就去参兵。那晚,爸妈都沉默着却没有反对。后面哥哥离开,也笑哈哈的给足他勇气,可转身那刻她分明见到他们抹眼泪。当时她也哭了很久,哭到后面就开始期待哥哥的信。虽然只有寥寥几句话,但她都当成宝贝那样珍藏着。再后来,就没了哥哥的消息,许家开始蠢蠢欲动,把林氏一点点的吞并掉……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已经悄无声息的落下来,二锅头一个粗男人瞬间乱了手脚。“怎么了雅雅,王很快就回来的,厉害得很,不用那么担心。”
“不,我没事。”
她笑着擦擦眼泪,“我当然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走吧,二锅头老师,我们回去上课,离考试没有多少天了。”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考个好帝院,学个关于军队的职业,这样就可以帮助到哥哥了。而另外一边,林风到达酒楼之后,就有侍应生带着他前往宴会厅。他挑挑眉,难不成还真的打算给自己来场接风洗尘的宴会。不知情的人,还以往他们真是多年好友,区区从省城过来的“乡下人”罢了。厅里面的人都在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着,毕竟能让周家如此兴师动众的人,还真是少见。“我听说是从绒北市来这里开子公司的,大概是和周少那般,是大家族的小少爷来体验生活。”
说话的人长得尖酸刻薄,语气中多少带点仇富的讽刺。富人看不起穷人,更有钱的看不起一般的富人,就是个死循环。“哎,你们这消息一点都不准确。那人是帝都来的,先去绒北市只因为有要事,开发海域。听说王室那边给了不少钱,都掌握在他的手里面。刚好周少和他曾经是同学,才邀请人过来省城玩开宴会,顺便套话。”
一个说得比一个要离谱,通过借口去厕所的理由甩开侍应生,自己来到宴会之后听到这些话觉得甚是好笑。幸亏他提前参兵去了,如果帝院是跟这种人在同一个学校,怕是早就被开除学籍。“你好。”
在角落坐着的他完全没想到还有人和自己打招呼,来着长相清秀,气质温文儒雅,倒不像是商人也不像会参加这种无聊宴会。“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他们太吵了。”
单单最后一句话他就可以断定对方绝对不简单,虽然聚集在这里的有不少草包,但他们背后的身份背景却注定了不平凡。关系网的复杂可不仅仅只靠周家就可以做到,需要更多的朋友和敌人。“我姓上官,名越。你也是因为不喜欢这种场合,却不得不来,才躲在这里的吗?”
对方有意和他交谈,放下一贯的疏离。从刚刚开始对方就注意到这个气息不同的人,他和周围人区别很大。如果把宴会比作动物交际,那么他就像是蛰伏在暗处的狮子。只要愿意,瞬间就可以张开大口把弱小的东西全部吞入腹中。而且今天接风洗尘的客人本应该来了,却迟迟不见踪影,对方甚至怀疑他就是那个客人。“林风,请多指教。”
他回应和善的笑容,眼中却依然平静如水,不起半点的波澜。如果说他刚才有些许惊讶,那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而现在,搞清楚对方的目的,远远要比其他的重要。毕竟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可敌人的朋友就站在了对立面。万一,上官家,也变成周家的走狗,谁能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