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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袁老(1 / 1)

第二天一大早,中医馆的正常开业让百姓们都很惊讶。昨日可是打起来了啊,许家居然这样都能忍,这馆子的背后到底站着那位大人物。也正因为如此,百姓们更愿意过来看病了。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么多人,林风只有一个。特别是那些因为许家药价太高而一直没看病的,压到如今治疗起来也非常麻烦。“各位,今日到中午十点我们就闭店了,所以后面排队的可以先行离开。”

阿狸的话立刻就引起很大的反应,百姓们推搡着往前。八点才开店,就两个小时,任谁都不高兴。阿狸微不可见的叹口气,摆摆手,下属们立马上前阻止。“大家想必也知道许家对我们中医馆很是不满,昨日就上门找茬,甚至想让少东家当上门女婿。”

“所以为了生意可以做得更长久些,我们打算缩短营业时间,各位可以去许家药店看看。”

阿狸本就长得好看,特别是林风吩咐语气要软,再装得可怜些,一下子就获得百姓们的同情。对许家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有位老人讲道:“许家上次开的药要我一千多块钱,我回去以后越想越不对劲,就问了问隔壁那户的药农。他们卖出去加起来,不过是一百多呢!”

这话一出,喧哗声此起彼伏。“是啊,我上次皮肤长了点红疹子,去看许家医师。那态度,是半点都瞧不起我,还能要五百块钱的看病费。”

越来越多人附和起来,阿狸嘴角勾了勾,非常满意这个效果。“这中医馆对我们来说可太重要了,你们行行好,就算是缩短时间也不要变成两个小时。一个病人看病得花半个小时呢,这我们后面的根本排不到啊!”

阿狸点点头,表情动容,显然是非常明白他们。“我回去再和少东家商量商量,但今天只能到这里了,请大家谅解海涵。”

有的商量就代表还有转机,百姓们也勉强接受这个承诺,慢慢散开。有的时候人长期被压榨会觉得习惯,但当有得选择、并且尝过甜头,就会觉得情况还能再变上一变。此时林风正站在一个小茅屋的面前,很难想象,在如今还会有人住着这种地方。毕竟像这种四处漏风且下雨漏水的屋子,难以住人。所以敲门的时候他尽量放轻力度,生怕把这摇摇欲坠的门给敲烂了。敲了好几下,门终于被缓缓打开,出现的是一个大概六、七十岁的爷爷,身上布满了老人斑。“你是?”

对方的声音异常嘶哑,听着像是声带受过损伤。“林家,林风。”

仅仅四个字,老人就异常紧张起来,原本浑浊的眼睛有了些许光芒。对方侧开身子让他进来,立马除了一张桌子、椅子和床,其余多的都没有。于是他思考片刻,又看看那破烂不堪的椅子,决定自己还是站着比较好。“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对方也知道家境窘迫,所以并没有邀请他坐下,一个人挪动着坐到床上。他点了点头,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袁老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起初阿狸说对方住在这里的时候,他还问了句是不是调查错了,得知是再三验证的结果就更匪夷所思。袁老曾是绒北市首屈一指的大医师,一手医术出神入化,是请都请不到的存在。对方脾气古怪,他记得饶是父亲,都吃了不少憋才把人请回来。可以说自己的医术有一半,都继承于袁老,所以对对方尤为亲切。“是林家给你带来了太多的苦。”

他沉默良久,才憋出那么一句话。调查上写着许家也曾试图招揽袁老,但对方并不愿意,就自己带着些许行李搬到绒北市市外的小茅屋中。但许家没有轻易放过袁老,趁着对方上山采药,故意推下去,还因此割伤了喉咙。后来对方就一直行动不便,没办法再出去采药看病,全靠昔日救治的病人自发补助。袁老听到他这句话,乐呵呵地笑起来。“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行医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心术不正。心不正了,医着医着也就变成了邪医。我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到如今,也不过是天意罢了。”

虽然语气轻松无比,但他却觉得心酸不已。“这次我来就是想驳一下这天意……”他把中医馆的事情详细地和对方解释一番,“所以我要请你坐镇中医馆,我相信有你在,百姓们也会更加地放心。”

袁老是心动的,但对方因为那次摔下山,眼睛早就看得模模糊糊。能认得出林风,大概是看着从小到大的原因。他知道对方在犹豫些什么,所以从口袋掏出拿出个小锦盒递过去,对方打开一看便是惊叹。里面静静地躺着颗小黑丸,乌黑发亮,浓浓的药香味充斥整个屋子。“这是乌正丸,吃下去强身健体、化瘀解气,最适合你不过了。”

“我还记得曾经你翻医术看到这颗药丸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日后一定要做出来。”

那时你还笑我天真,说乌正丸已经百年没有出现过了。不仅是因为其中的药材珍贵,更是制作方法的缺失。”

“是啊,所以你开的中医馆我必须得去瞧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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