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我说你老土了吧,这泡良便是泡良家妇女。妓女为钱而做,其心都在钱上,这样的造爱有何乐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人也只不过是说说,却不想赖仁却当起真来。这一日,闲来无事,他正带着两名巡捕在大街上闲逛,所到之处人人无不向他抱拳致意,竭力逢迎,好不威风!赖仁既然掌管治安,便有权随意出入人家,此次他正是以巡查之名寻找他的目标。上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南城小巷里发现了一个美女,此女柳叶眉,丹凤眼,不笑不说话,一笑腮边便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端得令人神魂颠倒。赖仁舔着脸上前说道:“大妹子,你这是上哪儿去?最近街头上可是不大安全啊,你手里又提着这些东西,万一遇到流氓可了不得,需要不需要哥哥我送你一程?”
她见赖仁没话答拉话,便已知道了他的目的,心里自然是讨厌万分的。却毕竟从小受到了温良谦恭让的教育。只得强颜笑着说道:“也不去哪里,这里离我家并不远,不赖队长了。”
说罢这番话,见他痴痴呆呆只盯着自己看,把她看得发窘,找了个借口,急匆匆回家去了。那女子走后,赖仁忍不住魂不守舍,心猿意马,心道:“此女温柔貌美,外表恬静,内心热情,端的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子,我见了这么多女子,哪一个能及得上她半分?”
正当他心猿意马之间,旁边陪同的巡捕赵三儿上前附耳说道:“队长看到她脸上的两个酒窝了吗?”
赖仁道:“那又怎样?”
赵三儿道:“此女乃至宝也!”
赖仁道:“你还懂这些?说来听听!”
赵三儿道:“长此酒窝之女,其器十有八九乃是飞龙神器。这飞龙神器,顾名思义,可以使御之者飘飘欲飞。”
说罢,嘿嘿直笑。赖仁忍不住血脉贲张,心烦气躁起来。几人邪邪地笑着,先找了一个妓院进去,妓院老板自是对他奉若神明,倾心巴结,任他选择,他找了一个和那女子有几分相似之女,又叫老板找上几个女子把他的兄弟伺候好了。这赖仁进去以后,兴奋不已,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连换了两个妓女,这才浑身燥热消去,神清气爽地出来。他刚才之时,脑筋迟钝,百思不得其计,出来后却豁然开朗起来。心道:“我何不先令人打听清楚她的底细再作打算。”
主意已定,便把那赵三招来,这赵三分管此地已达十几年,是个无事不知的包打听,对邻里大小琐事,无所不知。赵三贼眉鼠眼地进来,见他把自己招来,心知队长必是惦记上了此女,坏笑道:“队长莫不是真的想换一换口味儿,泡一泡良家妇女了?”
赖仁呵斥道:“快些说来,如此多嘴,还怕别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赵三见他严肃起来,自是不敢胡闹,便对赖仁道:“大哥稍等,待我前去打听打听。”
说罢,屁颠屁颠出去。过不大时,过来禀告道:“大哥,打听出来了。此女已婚,丈夫赵苋。这赵苋乃是一介书生,倒也没有什么后台。但此人是个书生,书呆子气甚浓,恐不好相与!”
赖仁心道:“他不经营妓院,又是个文人,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确实不好和他扯上关系,我不如······”从此到开始勤奋读书起来。不过,所读的,也不过是一些情浓意浓的而已。甚至还发起组织了一个读书会。会员是他辖下的那些巡捕。他自己任会长。又过几日,感觉读书会也不过是会读书而已。不够高档。又东拼西凑,抄了一些他人的诗句,胡乱编成了一本书,取名为《赖氏诗集》,找了一家出版社,以职权向压,“不给老子出版,老子就逮捕了你!”
逼着给他出版了。一旦有了自己的诗集,他又发起成立了一个诗社,取名为赖氏诗社。成员自然还是他手底下的那些巡捕。同时,还印了一些花里胡哨的名刺。见人就发,说他是某某读书会的会长、某某诗社的社长云云。从此,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文化人。上班时穿着巡捕的服装,下班后立马换上大褂长衫,一副文化人的派头。赵三等巡捕虽然对他的行为大感诧异,小声嘀咕这家伙一定是病了,却毕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虽心里骂着有病,脸上却带着笑容,逢人就说我们队长是著名的文化人、诗人。有了这些人的吹捧,赖人越发把自己当成了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