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喝的这么猛，这么多。那液体灌入自己的喉咙，似是没有丝毫感觉般，却又痛得撕心裂肺。原来喝酒是这么好的，让人苦，让人辣，让人暂时忘记了心痛，只知道嘴中的味道。“喂，酒量还不错。”
顾绎第一次夸她，没想到竟然是喝酒。她缄默不语，看着他的眼睛淡淡的笑了一下，权当是那句话给自己带来的快乐，然后，又兀自灌着烈酒，由于灌得太猛从唇角露出一星半点儿顺着颔流下来，然后一点一点流过锁骨，直到没入胸口，湿了她的衣衫。顾绎放慢下来自己喝酒的动作，看着她。原来她也如此脆弱……是啊，世界上哪里有坚强的人？最是坚强，最是脆弱，正如玻璃，看着那么坚硬，可是一摔到地面就碎成一地白渣，零零散散的，只能反射并不强烈的光芒。想着，他竟然心生怜惜起来，声音也缓和了不多，想想这么多年石小婉一直真心对待自己，自己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有一个，从来没有一个像她一样还保留联系的，或者说，她是唯一一个。他知道她爱自己，可是他没办法，他只有在物质上满足她的一切，然后无条件的帮助她，仅此而已了。她的事业，她的地位，她的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给，但是唯独爱不能给。其实高中的时候，他之所以和石小婉谈了那么久的恋爱，没和她分手的原因是卓越，卓越和她交情还不错，她一直求自己不要和石小婉分手，自己才勉勉强强和她谈了那么久，曾经无微不至的关怀也只是因为卓越……但是却叫她误会了卓越，闹得三个人关系这么僵，其实错的一直都是自己，而自己确实个怯懦的人，不敢站出来承认，时间过得越久越是难以解释清楚。更何况……匆匆五载……物是人非啊，自己越是解释越是觉得是自己在掩饰。哦不，是六载！呵呵……已然六载了，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呢？顾绎看着她，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叹气，眼神之中不知道透露了什么情绪，然后又抿了一口酒，这才发现，酒也不是尽是苦涩，仔细品尝还有点点香醇在舌尖流转。“第一次喝这么猛吗？我还是建议你悠着点，这么好的酒咕嘟咕嘟下肚，还来不及品尝就被白白浪费掉了？”
两个人喝酒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顾绎不经意看到她满是醉意的脸，扯唇笑这，“瞧瞧才多久啊，你这就醉了？”
“是阿，女人酒量自然不比男人，更何况还是你这种喝酒喝习惯了的男人？”
石小婉裂开了嘴笑，没任何掩饰，笑得肆无忌惮，或许是因为她醉着吧？说起来喝酒……六年前满天繁星，他们在天台交心……可是石小婉在艺术节表演节目，正是因为这一天，他们，误会开始。转眼看看石小婉笑得毫无遮拦，洁白的牙齿露出来，笑得如花灿烂。高中时候她常这样子，久违的，能够温暖人心的微笑。这……是曾经那个石小婉回来了吗？是，不过只有这一晚，明天一切正常时候，他们只会说，‘我们昨夜没见过’。“是，自然你知道喝不过我，那就别较真了吧？晚上活动很多的，你看看这里的人玩的那么high，我们两个却在这里喝闷酒，你不觉得太煞风景吗？”
“那你的意思是？”
石小婉红了脸颊，不知道是因为酒上头还是因为羞涩。“去跳舞好了。”
说完，顾绎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向舞池中央走去。音符仿佛是在跳动着，环绕在他们的周围，一对一对的红男绿女扭动着身体，随着动感的音乐舞蹈，有甚者趁机打Kiss。石小婉见顾绎今天这么主动，有些吃惊，顾绎揽着她的细腰，附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印下一吻。她很是吃惊，顾绎怎么待她这么亲密了？是因为酒精的麻痹，还是因为什么呢？哦，她想起来了那张报纸，那次在程公馆的时候，顾绎就是这么吻卓越的。呵呵……到这时候，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卓越，一直都是卓越！卓越，卓越，既然他那么爱她，为什么还要来夜店，做对不起她的事情？顾绎，你是在报复我？还是在报复她？石小婉哑然无语，默默的被他吻着，她忍受着他心里想的不是她，爱的也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