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那种声音说话。没想到,自己也有那么的一天,而且,还是为了进校门。没有说话。“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少女说的很小心翼翼,生怕待会儿被一顿狂批或者是冷言冷语。保安大叔这才注意到了她,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说话。“不说话就不说话吧,”少女觉得没希望了,她也不想纠缠下去。便背对着校门口,继续等着她要等的人。她有些怀疑易幕是不是在玩他。问他的时候,支支吾吾的,弄了半天才说认识。好了,他答应带她去了,结果呢?又等了半天都没有出现,就像蒸发了一样。这,难道不是故意捉弄她吗?少女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不甘心,在校门口踱着步,在看看手表,她转头,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保安,心,一下子从天上掉了下来。“喂!”
好一个熟悉的声音哪!少女兴奋地回过了头,激动地用食指拼命地摇晃着,“你,你,你终于,终于给我出来了呀!你舍得出来了呀?”
激动、生气交杂着,有些混乱了。少女也不知道自己的思绪到底飞到了哪里了。“时间还早呢!”
易幕抓住了少女的手腕,看着手表。少女挣扎地松开他的手,看着自己的手表,待她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后,很肯定地看着易幕,“你确定还早吗?你知道现在已经什么时候了吗?”
“七点半,”易幕答着,“有问题吗?”
“七点半,有问题吗?”
少女冷呵了一声,“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你知道你怎么答应我的吗?你知道我有多着急,有多赶吗?”
“第一,我不知道你等了我多久;第二,我没有答应你吧?第三,我不是你,所以,我不知道你有多着急;第四,如果你赶的话,为什么自己不先走呢?你不是已经知道地点了吗?为什么还要在校门口等我?”
少女第一次听易幕一下子说那么多话。她感觉,易幕的心情有些不好,不,是很不好,很糟糕,很生气。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明明是她受了委屈,为什么却觉得是易幕受了委屈呢?她也想过自己先去那里,可是,想到跟易幕已经约好了,怕易幕出来看不到她人,所以就一直在门口等着他出来。可是,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能爽约呀!虽然他没有口头上答应她,可是,当时的情况下,他说话的语气,就是已经答应了她的呀!少女默不作声,走去打的。“萧籽,”易幕的语气软了下来,充满了对刚刚的态度的内疚。他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少女停住了脚步,“如果,要说对不起的话,就不用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萧籽淡淡地笑着,耸了耸肩膀,没有回过头去。她也不是第一次忍受别人这样的语气了。有多少次,她低声下气;有多少次,她默默忍受;又有多少次……她已经有些数不清楚了,该习惯的都已经习惯了。而且,一开始就是她自己有求于他的,只能说,是她自己找罪来受。萧籽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易幕走到了她的身边,“对不起,我说的有些重了。”
萧籽微微震惊了一下,抬头,易幕已经拦到了的士了,打开着门示意她过去。萧籽微笑着,不再是忍耐的笑容。易幕的道歉是她意料之外的。她原本以为,她说了那句话以后,事情就这么过了,根据她对易幕的了解。才发觉,原来,她并不了解他,其实,易幕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差劲儿。他也是有好的一面的,可能,真的是因为他心情很不好才那样的吧?萧籽想着。车子一路地走。萧籽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对于这个地方,她一点儿也不熟悉,只是,觉得一路上都很热闹,给人很愉快的感觉。不知道过了多少个红绿灯,过了多少个商铺,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在一个小巷口停了下来。萧籽下了车,对眼前所处的环境有些诧异。她觉得那个广场应该在很多人,比如市中心之类的地方,而车子,却停在了一个小巷口。他,是不是又在跟我开玩笑呢?萧籽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易幕。一路上对他的印象一下子变成了泡沫。“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信不信由你,”易幕显然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虽然,道歉时的语气和态度很好。“想不信也不行,都被你给带来了,又不会回去,”萧籽不满地说着,用足以让易幕听的一清二楚的声音。易幕在自己的心里叹了一口气,“既然不得不信,就跟紧点,不然,待会儿走丢了,我可不会找你。”
“知道,”萧籽还没有说完,易幕就自顾自地走了。萧籽只好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她虽然有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可是,她也挺想知道易幕到底在搞什么鬼。如果易幕真的是在跟她开玩笑,那到底是开什么玩笑呢?如果是去那个广场,那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这,让萧籽充满了好奇。心情也变得愉悦了,感觉,自己就在一条探险的路上,探索小巷的尽头,到时,是不是会有一片光芒出现在眼前呢?萧籽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有些不能自拔了。可是,易幕的样子却出现在了脑海中,有些吓到她了,应该是毕轩才对呀!萧籽拼命地摇着头。“你想什么想的那么开心?”
刚甩去易幕的样子,易幕的声音就出现了。萧籽真的觉得是奇了怪了。啊了几声才回到了现实当中来。“你想什么想的那么开心?”
易幕重复了自己的问题。他蛮想知道萧籽这个脑袋里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可以做到像个小孩一样无忧无虑。“没,没什么呀!”
萧籽尴尬地笑着,刚刚还是幻想,可是,现在,易幕是真实地在身边哪!总不能告诉他,刚刚想到了他吧?那,还不笑死他。萧籽觉得这种利他害己的话还是不说为妙,说了,自己找罪受,何必呢?这点东西,她还是想的清楚的。“没什么最好,就怕你胡思乱想,”易幕笑了笑。那种好像知道萧籽心里想什么的神情让萧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你又知道我胡思乱想,你又不是我,所以呀,就不要猜我在想什么。女生的心,你是永远也摸不透的,知道吗?”
萧籽感觉自己是个过来人,跟易幕说着。就像,一个老年人在教导一个迷茫的小孩子一样。这一句话换来了易幕的白眼。他见过的女生很多,女生的心理,他也差不多都知道,只不过是不愿意去想罢了,那很让他觉得累。“干嘛白我啊?我又没有说错,难道不是吗?”
“是,恩,是的。”
虽然说话上,萧籽感觉自己占了上风,可是,到头来,她还是觉得易幕占了上风,让她有些纳闷儿。“到了没啊?”
她发现跟易幕一起走路,真的是够闷的。萧籽真为他的女朋友感到同情和可怜,居然赖上了这么一个性格的人。易幕摇着头。“唉,如果谁当了你的女朋友就惨了。”
萧籽觉得那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我知道。”
易幕的一句话有点把萧籽给吓到了,原来,他是有自知之明的。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不用多解释。可是,听他说的莫名地有些心酸。“你失恋了?被甩了?何方神圣?”
这是萧籽的第一反应,他一定是今天失恋了,所以心情才那么那么的不好,所以刚刚才回答的那么凄凉,这个逻辑很通顺。萧籽都有些佩服自己了。“没有。”
“你就别装了,我懂的,失恋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嘛!不就是失恋而已嘛!”
萧籽觉得为失恋而伤心而生气真的是有些不值得,“哪个女的那么厉害,敢甩了你呀?”
再想想,萧籽觉得那个女的还真是够厉害的呢!居然可以把冷血的易幕弄到这种地步。一定是美丽动人的厉害。易幕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