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清浅还在为自己昨日逃跑失败而垂头丧气,顾长庚想了想,将那个浅青色荷包拿出来,问道:“清浅,你可还记得这个荷包?”
林清浅瞥了一眼,嫌弃地道:“这个荷包真丑……”“这可是你亲手绣给我的,我们的定情信物,荷包里放着我们剪下的一缕秀发,结发为夫妻,我答应了你,拜堂和合衾酒,日后再补,风风光光娶你过门的。”
林清浅想起春夏曾说过的话,心中越发烦闷,撇了撇嘴,道:“顾长庚,你认错人了,我才不可能绣出这么丑的荷包!”
林清浅话音一落,旁边的春夏忍不住笑了,道:“小姐,你忘了,老夫人在世时,曾费尽心思让你学女红,你向来聪明伶俐,画技极好,古筝一绝,却偏偏对这女红一窍不通,这荷包……还真是小姐你亲手绣的。”
“不可能!我不信!”
林清浅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还吩咐春夏去将绣架等工具拿来。春夏拿来了绣架等工具,林清浅还没绣一会儿,手就被针扎了好几下,疼得直皱眉,但自己说的话,死活不能改口,于是硬着头皮绣下去。顾长庚无奈一笑,拉过她的手,将她绣架针线等东西递给春夏,“拿下去吧。”
春夏接过福了福身子,“是,王爷。”
林清浅不满的瞪了一眼顾长庚,“你让人拿走做什么,我说了我会刺绣,这个丑不拉几的荷包才不是出自我手!”
顾长庚温和一笑,温厚大手摩挲着她的小手,“好好好……不是你绣的,我信你,你别再绣了,你伤着手,我会心疼的。”
林清浅心跳蓦地砰砰砰直跳。她眼底闪过一抹茫然的表情。她正欲说什么,门外传来了寒夜的声音,“少阁主,方才宫里传来消息,小皇帝突然身体不适,被查出是有人在奶娘身上动了手脚,如今人已经抓到,段将军问你可否要进宫看看?”
顾长庚眉头紧蹙,沉思了片刻,道:“让人备马车,我马上就进宫。”
“是,少阁主。”
顾长庚侧首看向身旁林清浅,道:“清浅,随我进宫一趟吧,你曾很挂念小陛下,应该很想去看看他吧。”
林清浅觉得自己应该拒绝的,她又不认识这个小陛下,但莫名其妙的,她点头答应了。随顾长庚进宫,来到乾清宫。寝宫内,小云和知书正抱着大声哭泣的秦子逸哄着,见两人进来了,忙不迭的福了福身子行礼,“奴婢见过摄政王殿下,见过三小姐。”
“无须多礼,起来吧。”
“是。”
顾长庚问道:“小陛下如何了?”
知书道:“太医给小陛下开过药了,已无大碍,但因发热和呕吐等身体不适,小陛下一直哭闹不止。”
林清浅见秦子逸一直在哭,于心不忍,道:“给我抱抱吧。”
一直哭闹不止的秦子逸到了她怀里,竟不哭了。知书神色欣喜地道:“小陛下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从前身体不适哭闹时,三小姐一抱他便不哭了,娘娘在世时说过,小陛下与三小姐投缘,真是一点都没错。”
林清浅垂眸望着怀里秦子逸,思绪有些飘远了。“她”从前与这小陛下的生母关系很好?可传闻不是顾长庚逼死了小陛下生母吗?见安抚住了秦子逸,顾长庚侧首冲乾清宫当值的御林军将领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将领道:“回摄政王殿下,是有人收买了御膳房的小太监,在小陛下奶娘的膳食中下了药,这药对奶娘不会有影响,但通过喂奶影响到小陛下,幸亏发现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收买小太监的人可是查到了?”
“这……严刑逼供之下,这个小太监招供了,是……是宁王殿下。”
先皇在世时,宁王不过是一个皇族宗亲,毫无实权,如今真是胆大包天了。顾长庚眸子微眯,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冷声道:“看来有些人野心可真不小,这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传本王命令,宁王意图谋杀小陛下,斩!”
“可宁王毕竟是皇族宗亲,摄政王殿下这会不会……”“杀一儆百,否则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还真的都有胆子将主意打到小陛下身上了!”
将领拱手道:“是,卑职这就去办!”
林清浅一边哄着秦子逸,眼角余光一边偷偷瞥向正在呵斥乾清宫失职的宫女太监。与她在西楚听闻不同,顾长庚似乎不像传言中奸诈狠毒,从方才一番言辞来看,至少他待小陛下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