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与寒月回了柳园,春夏端来泡好的热茶,讶异地道:“小姐,你的脸好红?是不是身体不适?”
林清浅眼神闪烁,“……没,没有……就是方才跑着回来,有些热罢了,不是生病,那个……我有些累了,想歇一会儿,你们都先退下吧。”
“可是小姐你还没沐浴……”“我等下再沐浴,先歇息片刻。”
春夏满脸狐疑的神情,“哦,那奴婢先退下了。”
春夏和寒月出去后,林清浅双手捂着自己脸颊,不用看镜子,她手下发烫的肌肤都能告诉她现在脸有多红。亲上顾长庚的那一刻,她的心砰砰砰直跳,到现在都尚未平息。林清浅情不自禁扬起嘴角。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将军府。顾长庚回来后,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柔软温热的触感挥之不去,从回府后嘴角上扬的弧度就没消失过。幸亏无人见到现在顾长庚的样子,否则谁会相信,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顾将军,此刻恍若变了一个人。……丞相府,林琅天的书房。黑衣人闪身进来,单膝跪下,拱手道:“主子。”
林琅天抬眸,冷声问道:“让你们查的事,可查清楚了?”
黑衣人:“回主子,属下已经查明了,日月阁的阁主风清扬确实是住在将军府,且不止如此,将军府上聚集了不少武林高手,皆是日月阁的人,看他们在将军府出入自由,想必他们和顾长庚关系匪浅。”
林琅天眸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他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主子。”
黑衣人走后,林琅天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裳,趁着无人注意,纵身一跃从院子出去,悄无声息的出了丞相府,来到一处客栈。推开客栈的厢房的门进去,姜云霆正在屋里坐着。姜云霆一见林琅天过来,立刻就沉不住气,粗狂的面容上难掩怒意,道:“过了不了几日,段飞等人就会押送巴达族首领回京都城,皇上对他们封赏马上会下来,如今顾长庚身为骠骑将军已经够麻烦了,日后岂不是更加难对付!”
林琅天道:“稍安勿躁,我已经抓到了顾长庚的把柄,明日便让人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
“顾长庚的把柄?什么把柄?”
“顾长庚勾结朝廷要犯。”
姜云霆不解的望着林琅天,等着他的下文。林琅天继续道:“朝廷对日月阁从未停止过搜捕,而日月阁的阁主风清扬如今就身在将军府,日月阁上下可谓是朝廷一大心患,按照皇上多疑的性子,即使他不处置顾长庚,心中会毫无芥蒂吗?”
姜云霆道:“你确定风清扬当真在丞相府?”
“我派人去查过,千真万确,从前接二连三派去刺杀顾长庚的死士都被悄无声息处理掉,我还想不通是何人做的,原来是日月阁的人,那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顾长庚怎会跟日月阁扯上关系?”
“这都不重要,重要日月阁是朝廷一直在抓捕清剿的存在,而顾长庚却与其来往亲密、意图不轨,这便足以。”
姜云霆想了想,道:“也是,但愿此次能让皇上对顾长庚心存提防,这样我们下手就容易多了。”
……翌日一早。金銮殿。朝堂之上,皇帝听闻群臣禀告,无非是一些无关既要的小事,他挥了挥手,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要事禀告?”
林琅天递给身后官员一个眼神,那人往前站了一步,拱手弯腰,道:“臣有一事要禀明皇上。”
皇帝道:“哦?王大人有何事要禀告朕?”
“臣要禀告皇上,顾将军勾结日月阁的阁主风清扬,图谋不轨,臣恳求皇上,一定要严查此事,重罚顾将军!”
话音一落,朝堂之上,百官哗然,纷纷将目光落在顾长庚身上。顾长庚面无表情,身躯笔直的站在那。皇帝皱起了眉头,“王大人何出此言?顾将军勾结风清扬?可这得拿出证据来说话。”
“皇上,如今日月阁的阁主风清扬就身处将军府,在将军府出入自由,若皇上不信,大可现在派人去将军府查看,便知晓臣有没有说谎。”
王大人言毕,立刻又有大臣附和道:“皇上,臣恳请查明此事,日月阁向来是朝廷心腹大患,仗着江湖做派,从不曾将朝廷放在眼中,若顾将军真与这些狼子野心的人勾结,后果不堪设想啊!”
“臣恳请皇上查明此事!”
“臣也恳请皇上查明此事……”秦子衍正欲开口,但杨太尉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先静观其变。皇帝神情晦暗不明,他将目光落在顾长庚身上许久,开口问道:“顾将军,朕问你,方才王大人说风清扬就在将军府,此话可是属实?”
顾长庚站了出来,面对皇帝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拱手道:“回皇上,王大人所言是真,风清扬如今确实在末将府中。”
话音落下,朝堂之上一片寂静,连皇帝脸上都出现几分愕然的神色。王大人正气凛然的指责道:“顾将军!皇上器重你,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与这些狼子野心的人勾结,说!你到底意欲何为!”
顾长庚扫了王大人一眼,目光冰冷,带着一股绝对的压迫,让王大人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还欲滔滔不绝的指责之词一个字都不敢再说。顾长庚收回目光,道:“皇上,您可还记得玄甲营攻下清河城时,巴达族粮草被烧一事?”
皇帝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朕自然记得,若非巴达族粮草被烧,这巴达族岂会弃城而逃,白白将清河城拱手相让。”
顾长庚又道:“那皇上可知潜入清河城烧了巴达族粮草,挽回玄甲营身处劣势的人是谁?”
皇帝越发抓摸不透顾长庚的心思,定定的望着他片刻,“是谁?”
顾长庚一字一顿地道:“正是风清扬!是他率领巴达族众人潜入清河城烧了巴达族粮草,逼得巴达族当时无路可走,只能弃城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