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前去御林军的军营找顾长庚,打算说借银子一事。顾长庚正在当值,杨玉堂跑来,搭上他的肩头,道:“长庚,三小姐来了,说是找你有事,此时和沈斐正在南宫门,你快些过去吧。”
顾长庚瞳孔微缩,二话不说,迈步前往南宫门。南宫门前。沈斐与林清浅站一起,沈斐眉飞色舞地说道:“清浅,你肯定不知道,这几日我们习弓箭,我射箭射的可好了,每一箭都是正中靶心!”
林清浅露出颇为意外的神色。“真的?没想到沈世子绘画有天赋,射箭也有天赋。”
沈斐被一夸,骄傲的尾巴都快翘上天:“那是自然!”
远处的顾长庚不着痕迹眉宇微蹙,好在林清浅眼角余光扫到他身影,立刻喊道:“长庚哥哥……”顾长庚走过去,垂眸注视着林清浅,轻轻的“嗯”了声。林清浅:“沈世子,我与长庚哥哥有些话要说,就不阻你当值,对了,这是我带的桂花糕,你可以带回去跟杨公子一起尝尝。”
沈斐道:“好,那先过去找杨兄,一会儿再过来。”
顾长庚与林清浅行至无人处,顾长庚开口问道:“你有话与我说?可是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林清浅干笑一声,不太好意思地道:“我想找长庚哥哥借些银两。”
顾长庚微微一怔,神情有些许意外,过了片刻,道:“你尽管去新月钱庄找掌柜取便好,不用知会我。”
“可这有点多……需两千五百两。”
“为何突然要用两千五百六?用在悦来芳?”
林清浅心里发虚,不曾忘记顾长庚叮嘱她不能与容景再有往来。“对……悦来芳的衣裳别家成衣铺也来定制,数量较多,因此要多请些人手赶制,也得找个地方存放布匹成衣等,我打算在京都城内买个合适的院子。”
顾长庚并未起疑,道:“嗯,你需多少银子,自行去取便是。”
他曾言,他的便是她的。出乎意料的容易,林清浅暗暗松了口气,小脸扬起甜美的笑容,软着嗓音喊道:“多谢长庚哥哥,长庚哥哥最好了!”
顾长庚抿了抿两片薄唇,耳根微微发红。林清浅未曾察觉,道:“长庚哥哥,我听沈世子说,你们需训练,这几日在练射箭,会不会很辛苦?”
顾长庚脑海中一下子浮现,方才沈斐得意洋洋说自己箭箭射中靶心一事,林清浅露出颇为崇拜的表情。心中有些许不悦。顾长庚道:“我比他射得好,哪怕蒙上眼睛,我也能箭箭正中靶心!”
林清浅刚跟人借了钱,自然得拍马屁,毫不犹豫地道:“对!没错,长庚哥哥定比沈世子厉害多了!”
顾长庚语调微扬的“嗯”了声,显然很受用。林清浅与顾长庚说丞相府中无关紧要的小事,他眼眸微垂,眼神宠溺听她细说。林清浅觉得口干舌燥,停下来咽了咽口水,顾长庚蓦地问道:“我上回说的,不许再跟那个容景有往来,你可有听进去?”
林清浅心咯噔了一下。她立刻道:“长庚哥哥的话,我自然有听进去!”
听进去了,至于听不听,又是另一回事。“那便好,你平日里出府,需小心些。”
“长庚哥哥无须担心,你一直让暗卫跟着我,有他们在暗处保护,不会有事的。”
“谨慎些为好。”
林清浅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听长庚哥哥的。”
见她眉眼微弯,明眸皓齿,顾长庚情不自禁的,大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儿。随后,两人皆是一怔。顾长庚迅速收回手,心跳絮乱,他避开林清浅的目光,面上佯装镇定地道:“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林清浅“哦”了一声,跟顾长庚讲了几句告别的话,踩着马凳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离南宫门。顾长庚收起温柔的眼神,转身离开。马车里。林清浅摸了摸自己顾长庚摸过的脑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蔓延,她想抓住,又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抓不住,她索性不想了,将其抛之脑后,开始寻思关于如何将烟雨阁改造成酒楼。……夜晚。沈斐拿着空空如也的食盒,对杨玉堂问道:“今日清浅带来的桂花糕,你全吃了?”
“没有,我一块都还没吃。”
沈斐满脸狐疑,“我白日拿回来就放桌上,也一块没吃,那这桂花糕怎么没了?”
顾长庚正巧洗浴完回来,轻飘飘地道:“我吃的。”
“你吃的?”
沈斐吃惊的张大嘴巴,“你不是说你不吃甜食的吗?”
顾长庚:“我说过我不吃甜食?”
“自然!就在前几日,我娘让府里的下人送了些糕点过来,我问你要不要,你自己亲口说的,你不吃甜食!”
“而且你还是当着我们两个人面说的。”
沈斐拉一把杨玉堂的手臂,“杨兄,你说是吧!”
杨玉堂思忖了一下,道:“还真是,长庚你自己说的,你不吃甜食。”
顾长庚一脸认真的思索了起来,就在杨玉堂与沈斐以为他会说自己先前说谎之类的,他扫了两人一眼,语气冷淡:“你们两人记错了。”
杨玉堂:“……”沈斐:“……”这是在当面践踏他们的智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