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喊叫有鬼的贼人刚一转身,却被从后面来的福原茂给一脚踢翻,大声斥责道:“还未下水,慌乱什么?”
那个小贼人不顾被踢的疼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海边惶恐地说:“有鬼,大锤在空中砸人。”
福原茂一听,更是生气,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情,就揪着那个人的衣服呵斥道:“走,看看去。”
可当福原茂来的海边的时候,海边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既不见自己那些先前出发的同伙,也不见有什么鬼啊,他生气地说:“鬼在哪里?”
那个刚才受到惊吓的贼人左右看了看,忽然对福原茂说:“你看水里。”
福原茂以及随后到来的贼人们借着朦胧的天光一看水里,立时大吃一惊,因为水面上漂浮着几具尸体,这些人俱都无头。福原茂这才有点慌了,神情有些紧张地问刚才那个强盗:“你看见了什么?”
那人语无伦次地说:“我在最后面,正要下水,忽然看见空中忽然飘来一对大锤,将那几个正要下水的兄弟尽皆砸死。”
福原茂看了看四周,疑惑地说:“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啊?”
其实这个时候,刘协就在他们身边,他也不大开杀戒,但如果有人要下水,前去凿沉大船,那肯定是不行的。大家都向四周看了了看,并大声喊叫了几声,可除了微微吹拂而过的晚风,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众人的心稍稍安静了下来,福原茂说:“这事情很蹊跷,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执行凿船任务。”
一听这话,众人尽管犹豫,但也还是勉为其难,这是盛夏,穿的衣服本来来就少,一件外衣一撂,也就只剩个裤头了,当又一个海盗来到水边,准备下水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又一次发生,又是一只大锤凌空飞来,将那个正准备下水的贼人一锤砸入水中,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而那只大锤,却又瞬间消失。这样一来,在场的这些贼人们都被吓傻了,因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件事情的发生,既不可思议,又无法拦阻。而他们这些站在距离海水还有几步地方上的人,却是安全的。有一个胆子非常大而又有点不大信邪的强盗说道:“让我来,我就不信了,还有这么怪异的事情。”
说着,扔掉身上刚刚脱下的单衣,带了斧头和凿子,正准备进入水中,可还没等他的脚迈入水中,那只神秘的大锤凌空飞了过来,将他砸入水中,一命呜呼。刚才还一个不信,十个不信的福原茂,吓得脸色都变了,立即说道:“弟兄们,先撤。”
就这样,这伙雄心勃勃,准备凿沉刘协、孙策大船的贼人们,在还没有出发的时候,就被吓得退了回来。岸田明正和其他几位首领饮酒,借酒浇愁,正准备着一边饮酒,一边等待福原茂的好消息的时候,却没想到刚刚出发不久的福原茂竟然一脸恐慌地回来了。岸田明疑惑地问道:“福原君,怎么回来了?”
而其他众人也是一脸疑惑,都看着福原茂。福原茂神情惶恐而沮丧,就将刚刚在海边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众人。众人半信半疑,全都陷入沉思,因为刚刚福原茂所说的也太有点那个了,就是他们这些久历江湖的人,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因此,他们也无法确定福原茂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那个头上一撮毛的信原寿夫说道:“我不相信,世间京会有这样的事情,福原君,该不会是你觉得无法完成大王交给你的任务,而寻找的托辞吧?”
福原茂一听,立即有点愤怒,针锋相对地说:“信原君,我知道你总是信不过我福原茂,所以我早有准备,诸位如果不相信我的话,现在可以到院子里去看一看。”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些厅堂中的大小头领,也正想见识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就都站了起来,跟着福原茂到了厅堂外面的院子里,而这个时候,那些刚刚跟着福原茂回来的贼人们,手里举着松明火把,站在院子里,他们的面前,摆着两具尸体,而这两具尸体,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无头,而稍微有点战场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情况,确实就是被人用大锤给砸死的,只是因为锤的重量大,或者是因为举锤者用力过猛,直接将人的整个脑袋给砸飞了,没有了!看了死者的伤口,信原寿夫也是一言不发。而岸田明有点恐慌地说:“怎么会是这样呢?你们看见了那个拿大锤的人吗?”
福原茂摇摇头,而他手下的那些人也是摇摇头。信原寿夫是岸田明的军师,当然也是给东华岛上这些贼寇出主意的人,他用手骚了一下自己头上的那一撮毛说道:“我不信,我们去看看。”
福原茂讥讽地说:“信原君,实地查验一下没关系,可谁下水呢?你吗?”
信原寿夫说:“这个不劳你费心,到时候,自然会有人下水的。”
既然信原寿夫要亲自验证这件事情的真伪,这些大小头目也是非常的好奇,包括贼寇的大头目岸田明。众人举着松明火把,场面宏大地来到刚刚这些贼人要下水的地方,果然看见水面上那几具被大锤砸死的尸体还在那里飘着,其死亡手法,和刚才在院子里看到的是一样的。信原寿夫问道:“谁愿意下水一试?”
看着那些还漂浮在水中的尸体的恐怖样子,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福原茂讥讽道:“军师何妨下水一试。”
信原寿夫脸一红,这个时候在信原寿夫身边服务的一个瘦小的贼寇说道:“我愿意一试。”
信原寿夫一看,高兴地说:“好的,真勇敢,如若无事,我赏你白银一百两。”
这名贼人点点头,就脱了衣服,一纵身,跳入水中,并且在那里扑腾了几下,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