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妇女和小孩进了堂屋。这是一院那个时候在雍凉一带农村很典型的建筑,按照道理,能够建造这样房子的人,应该算是殷实之家,一般穷人也就能够建上三间,有的甚至只建造一间。女人将刘协和杜玉玲二人带到右边一间空屋子里,里面虽然陈设简单,但也倒干净。待二人坐下后,女人又给他们倒了热水,并询问道:“你们吃过饭没有?”
杜玉玲答道:“吃过了,这个就不劳嫂子费心,我们只借宿一夜,明早就出发。”
女人点点头。这会儿,隔壁另一间房子里,忽然传来一声男人的呻吟声,他似乎很痛苦。这时,那个小男孩进来取东西,刘协悄声问道:“那边受伤的是谁?”
男孩一脸忧戚,“我父亲。”
“他怎么啦?”
刘协好奇地问道。男孩犹豫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被坏人打伤了。”
然后,转身离开。这时,那个女人又进来了,他端来一些可食用的土豆之类的,放在刘协和杜玉玲的面前说:“蛮荒之地,没有什么可吃的好东西,你们随便凑合一下吧。”
刘协很是感动,说实话,刚才之所以说吃过饭了,只是搪塞之词,他们投宿到龙泉镇,原本想洗澡逛街之后,再吃晚饭,谁知却发生了那么一档子事情,二人只好仓皇离开龙泉镇,来到这里。原来因为紧张,尚没有觉得什么,而这会儿,一看食物,尽管很简陋,却也感到饿了。杜玉玲久历江湖,知道人有的时候不能太客气,立即向女人道谢,并抓起一个土豆,迅速地剥了皮,递给刘协:“吃吧。也要不是这场遭遇,说不定你一辈子吃不上这样的食物。”
刘协看了杜玉玲一眼,也不再客气,就接过杜玉玲递过的土豆吃了起来。刘协吃了一口,酥软可口,味道好极了,惊讶地说:“世间竟然有这么美味的东西。”
杜玉玲笑了,那个女人也笑了。“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刘协真诚地说。碍于身份,杜玉玲不便说破。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就将女人端来的几个土豆吃了个精光。就在女人收拾盘子的时候,刘协突然对女人说:“我是大夫,能治好你家丈夫的伤。”
女人一愣,像遭遇了雷殛似的,僵在哪儿。一来是这个人怎么知道她的丈夫受了伤?更没想到的是这人竟然是个大夫,这是真的吗?但她随即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声道:“神医若能救得我相公性命,虽结草衔环,誓报大恩。”
说着,给刘协一连磕了好几个头。刘协给杜玉玲使了个眼色,杜玉玲赶忙搀扶起女人,说道:“你放心,我家相公一定会治好病的。”
女人也不征得丈夫刚才的叮嘱,径直带着刘协来到隔壁,对躺在床上的丈夫说:“我给你找来了大夫。”
刘协一看躺在床上的病人,实则是一个身高丈二,膀宽八尺的壮汉,但这个时候,他面如金纸,忍着巨大的痛苦,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但当女人告诉他给他找来了大夫的时候,壮汉睁开眼睛,冷声道:“恐怕是个为了住宿的江湖骗子。”
女人一听,嗔怪道:“怎么这么说呢,好歹让他看一下也好。”
随即又转过头来,满含歉意地对刘协说:“实在抱歉,他就这脾气。”
刘协冲女人摆摆手,径直对壮汉说:“你这个人啊,就是犟,我们打个赌,我不看你的伤口,就知道你受了什么伤,是怎么受伤的?”
那人眼睛一跳,随即说道:“说说看。”
刘协不慌不忙,侃侃而谈:“你啊,是一个猎户,上山打猎,嗯,可能是你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或者误入了禁地,被别人打伤,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是被兵器所伤。”
那人一听,惊讶道:“难道你是——”说着,就挣扎着起身,要取家伙。刘协赶忙将他扶住,“我不是敌人。”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传来了人马嘈杂的声音,一个声音蛮横地喊道:“郭琦,滚出来。”
并拍打着大门,但随即就听见“哐当”一声,门已经被人给踹倒了,一伙人涌了进来。就在众人愣神的时候,杜玉玲已经跳到院子里,大声呵斥道:“哪来的强盗,这是要抢劫吗?”
“哟,没想到打猎的竟然有这么一个泼辣的媳妇,捉将回去供弟兄们享用。”
一个淫邪的声音说。“放你娘的屁。”
杜玉玲说着,已经是银枪在手,她的这个武器,能够对接,白天取做两截,当做棒子,用的时候接上就行。“先收拾了这只母老虎再说。”
有人发恨声。接着就听院子里响起了武器乒乒乓乓的声音,还有人的惨叫声。接着就又听人喊道:“这娘们非常厉害,快去搬救兵。”
刘协一听,这要走漏了风声,就会坏大事,一步窜出房间,捡起地上的武器,将这十几个人尽皆杀死。那个女人和孩子,已经吓坏了。而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却很镇定,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感谢刘协,愤愤地说:“就是这些人打伤了我。”
刘协点点头,“我知道。”
随即对跟进来的杜玉玲说:“你和大嫂去外边挖个坑,将这些尸体埋了,我给这位大哥治病,明天一早带他们离开这里。”
杜玉玲点点头,和那个女人赶紧去处理那些院子里的尸体。尽管被吓得够呛,但这会儿,那个女人却变得非常坚强,再加农村妇女,经常操持农活,力气也很大,等到刘协给壮汉治完病的时候,两个女人也已经将尸体处理完毕。这会儿的壮汉,脸上露出了红润的色泽,而且表情也变得愉悦起来。他试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胳膊,腿子等,觉得自如了许多,就要给刘协跪倒磕头,刘协赶忙说:“不必如此,这也算你我之间的缘分。”
壮汉只得作罢,回头对刚刚进门的媳妇说:“将那半块腊肉煮了,给恩人们吃,明天,还不知是啥个情况呢。”
刘协、杜玉玲劝阻不住,女人领命而去。杜玉玲也去帮忙。这个时候,刘协问郭琦:“你是怎么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