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双方早早吃过饭,各自领军布阵。这一次,征讨大军由刘协亲自率领,黄罗伞下,仪仗威严,刘协头戴金冠,身穿黄袍,自有一种天子气场。而且这次出征带来的大将,左右排开,场面壮阔、威严。而那一边,今天也是韩遂、马腾亲自出马,立于阵前。张辽上前喝道:“汝等逆贼,见了当今天子为何不跪?”
韩遂、马腾互相看了一眼,韩遂提马上前,答曰:“吾等只拜有道明君,似此等无道昏君,焉值得吾等跪拜。”
刘协一听,提马上前:“大胆逆贼,尔等世据雍凉,皇恩浩荡,久沐天恩,尔等不思精忠报国,反而聚众叛乱,驱赶朝廷命官,是何道理?”
“哼,韩、马两家世据雍凉,不闻当今天下还有天子,再说,我们镇守雍凉之地,保一方安宁,没花朝廷一钱粮饷,朝廷不予封赏也就算了,竟然率兵来讨伐,是何道理?”
韩遂大言不惭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尔等拒地作乱,祸害百姓,无视朝廷威仪,尔等归附还则罢了,不然管教尔等身首异处,身死名灭。”
刘协一番话,听得韩遂、马腾等内心慌慌,他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骑在马上,看似还有些羸弱的少年皇帝,竟然如此慷慨陈词,引经据典,让他们哑口无言,无言以对。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傻傻地愣在那里。马超不服,提马上前,指着刘协说道:“自古坐天下者都是有德之人,像你这样的昏君,宠信宦官,任用奸佞,哪里还配做皇帝,今日一战,管教你有来无回。”
马超以为自己的一番话,可以吓死眼前这个少年皇帝,哪知刘协听了他的话,提马上前,扬鞭指到:“马孟起,今日在两军阵前咱俩打个赌,你我交战,如果我赢了,你归降朝廷,对我称臣,怎么样?”
马超道:“要是你输了,奈何?”
刘协正色道:“要是我输了,这河西之地,还有陇上,尽皆归你,我不闻不问,如何?”
“好啊,今天吾当一战赢得天下。”
说着,提马挺强直奔刘协。一个小小少年,哪里还能入马超的法眼。刘协也不客气,纵马冲向马超,就在这个时候,他刚才还空空如也的双手,竟然神奇地多了一对擂鼓瓮金锤。这一番神操作,对于张辽等人来说,已经熟悉不过了,见怪不怪。可对于一些尚未见过刘协这番举动的人,包括这边的徐晃,皇莆嵩,以及那边的马超、韩遂、马腾来说,他们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马超自恃武艺高强,长枪灵动,更兼看似瘦弱的身材,实际上力大无穷,起初并未将刘协看在眼里,心想自己只需一个照面,就会将这个儿皇帝挑于马下。那样一来,这一大片河山就是自己的江山,他的心里美滋滋的,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正是带着这种期待,他挺枪冲向了刘协,但眨眼之间,它却看到了刘协手里的那对硕大无比的擂鼓瓮金锤,心里顿时泛起嘀咕:自己刚才并没有看到这对武器啊,它们是哪里来的?这样的心思,也只是瞬间的事情,他还是毫不迟疑,挺枪就刺向刘协。本以为百发百中的招式,被刘协轻轻闪身就躲了过去,反而是在错身的时候,刘协一个反身擂鼓瓮金锤直击马超后背,尔恰遇到马超的回马枪,正刺到擂鼓瓮金锤上,震得马超虎口发麻,手中长枪差点脱手而出。就这一下子,狂妄自大的马超,心里有点崩溃了,这是什么年代?这是什么世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这应该是现实,不是神话吧?他心问口,口问心,满脸黑线,内心如一万匹马渡河,复杂极了。这一个照面,马超不敢再托大,而是开始一万分的小心,面前这个本以为是青铜的儿皇帝,骤然间变成了内心的王者。刘协可不这么想,他知道自己跑这么远干什么来了,既不是听说马超的武艺高强来比武,也不是欣赏这里广阔的塞上风景,而是率领大兵,征讨逆贼,安定边关来了。所以,面对马超的长枪,他也不讲什么招数,只是高举自己那对八百斤重的擂鼓瓮金锤往下一砸了事。此刻,面对刘协的擂鼓瓮金锤,马超昨日迎战众将的那种宛若蛟龙,动如脱兔的灵动忽然忽然显得异常的滞涩。因为怕被刘协的锤砸到身上和马上,马超只能躲避,在躲避的过程中伺机进攻,但他的进攻,仿佛遇到了一堵铜墙铁壁,没有丝毫的缝隙,所以,他所有的进攻,都成了白费力气。此刻,两军阵前,战鼓擂得山响,古人击鼓则进,鸣金则退,这是要交战将士奋勇前进杀敌的命令,也是给交战将士打气的节奏。面对此景,马超将心一横,决心力拼一下,所以在两个人再次照面的时候,面对劈面而来的擂鼓瓮金锤,马超长枪往外一格挡,妄图将锤挡回去。哪知这一格挡,马超上当了,“咔嚓”一声,长枪硬生生被擂鼓瓮金锤砸为两截,而且他双手虎口顿时开裂,鲜血直流,疼痛难支,只得拨转马头,狼狈逃走。刘协也不追赶,只在那里喊道:“马孟起,别忘了你的誓言。”
韩遂、马腾一见,甚为震惊,见马超战败,只得鸣金收兵。刘协回到营中休息不提。这一战,汉军士气大涨,他们知道,这样一来,雍凉之地,再也没有能对抗汉军兵将的大将,这样,胜利在望,战事不日就会结束。就在众人刚刚吃饭的时候,忽然有探马来报:“韩遂、马腾已率兵后撤,逃亡胭脂山方向。”
贾诩一听,对刘协说:“陛下别着急,我们按部就班,明日整顿兵马再有序行进,就这么大的地盘,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众将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