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意识到他没办到的事许晚办到了,而且很大程度上可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而不是像他一样有无数的手段渠道。这是不是意味着许晚有能力不再需要他的保护?霍斯年是一个骄傲的人,让他直接去问许晚是肯定说不口的,因此他打给了Nancy:“你知不知道许晚是怎么查到工厂的信息的?”
接到电话的Nancy正在画室作画,听到霍斯年劈头盖脸的追问也是十分懵圈,不客气地回道:“喂?你脑子坏掉了吧。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忙设计……”霍斯年从她口中得不到想要的消息,因为着急上火也不想跟她进行无意义的废话,Nancy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霍斯年其实心里涌起了一股急躁,这件事对他的震动看来非常大,让他都有些失去了冷静。他原先的赌注是让许晚回到自己的身边,现在却肯定达不成了,他没有了让许晚回到自己身边的理由。许晚好像……不再需要他的帮忙,也有能力独立解决他霍斯年也颇费脑筋的难题。Nancy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也起了一肚子火气。待在画室里痛斥了一声:“Bastard(混蛋).”但是她冷静下来细细想着霍斯年刚才的那句话,琢磨出一丝意思来。霍斯年是不是指小晚率先找到了工厂所在,然而他仍然两眼一摸瞎?想到这,Nancy顿时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鼓掌道:“还是我的小晚有本事,这下让斯年都吃瘪了。”
Nancy在画室里转来转去,心里是止不住的喜悦,既是为许晚从霍斯年手里掰回一城,也是为仿冒伪劣的工厂即将破获。她一时无心继续画画,起了浓重的好奇心,迫不及待地准备给许晚打电话。一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二是知道些霍斯年不知道的信息,来逗弄一下明显有些难以自抑的霍斯年。原来Nancy也有着隐藏的恶趣味。“喂,小晚?”
“Nancy?我……”正要告诉你一件事。许晚的隐藏的话语还没出口就被打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嗯哼?”
“诶你怎么知道?”
许晚有些惊讶。“我不是在本国不错,但我现在在A市也有些消息渠道。”
Nancy故弄玄虚地说道。不过许晚没有在意,说道:“是的,Nancy我得知了工厂所在的街道和工厂负责人的联系电话。”
“哇,小晚你也太棒了吧!”
Nancy不禁惊呼出口,好在画室目前只有她一个人,所以也无伤大雅。Nancy知道许晚可能是查到了什么,但是没想到她这么给力获得了这么多信息,有些难以置信。那边许晚谦虚了几句,Nancy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按捺不住好奇心急忙问道:“小晚你是从哪追查到的啊?”
霍斯年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可要问个明白。“是从我舅舅那。”
“哦~!”
Nancy一时间醍醐灌顶,把“哦”字的尾音拖得很长,似乎是要从这一句话中获取更多的信息。一切都明了了,Nancy明白过来。她没记错的话,丛迦是许晚的舅妈,而许晚的舅舅作为与丛迦生活在同一个屋子里的人,自然有许多打探消息的机会。任霍斯年再怎么聪明,也无法想到这种关系所带来的好处吧。不过……“小晚?你舅舅怎么愿意帮着你跟丛迦对着干啊?”
Nancy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嗯……”许晚也有些被问住了,她皱着眉头,好像听Nancy提起才开始思索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许晚不确定地说:“可能……是因为他是我舅舅吧。”
因为他是我舅舅。这短短一句话,却意蕴着千言万语,并且竟然意外道破了林知书帮助许晚的动机。舅妈到底是外人,舅舅才是跟许晚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这只是林知书帮忙的动机之一,许晚疑惑的答案,却是跟她父母车祸的真相有关。对此毫不知情的许晚细细想了下,觉得也可能跟丛迦对林知书的层层压迫有关,舅舅大概是受不了想要反抗了吧。Nancy倒是对此事存有一些疑虑,她不认为听商场上人说的一贯懦弱的林知书会仅仅因为跟许晚的亲情关系,就去违抗控制他生活好坏的丛迦。不过她一时也想不到林知书这样做的原因,同时也不想深究,把目光转移到事件本身上:“这一次你比斯年提前了这么多,这次打赌该是你赢了吧?恭喜!!”
许晚因为下午刚刚从林知书那知道得知消息,很快就去联系警察了,然后心里七上八下地等待着追查着结果,她完全没想打赌的事。所以她还没来得及享受获胜的喜悦,此时听到Nancy点出,顿时脸上起了几分喜悦的红晕。“应该……是吧。”
许晚不是很肯定地说。如果霍斯年不反悔的话。Nancy像是许晚肚子里的蛔虫,听到了她心中未说出口的话语,一拍胸脯道:“嗐!有我做见证人,你还怕霍斯年不答应吗?何况都签字画押了。”
合约可以撕掉,人也可以反悔。许晚也许是第一次在商业上从霍斯年这只铁公鸡身上讨到自己应得的好处,一时有些患得患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