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对付司徒功,兴许可以从西凉太子着手。店小二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茉儿并没有听自己之后的话,尴尬地讪笑了两声,看着自己手上白花花的银子,也就眉开眼笑地离开了。茉儿再在这里等了一天,可是还是没有人来盯着自己,大军现在正在边境,要是待得久了,粮草不够,那要如何是好?茉儿不再迟疑,既然司徒功不来找自己,她便自己去找司徒功。茉儿又找了机会,询问店小二,是否有他国女子来过。西凉的装束与其他国家大不相同,事实上西凉也最是排外,要是有其他国家的女子来了,店小二必定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些事情,问耳目令聪的店小二,最合适不过了。“姑娘还别说,前几天,当真有一个姑娘来过,看装扮,应该是北夏人,来了就问什么鬼屋,那个地方哪里愣在住人啊,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好好一个姑娘家,居然要去鬼屋。”
店小二唏嘘不已,十多年来,城西鬼屋那边可都是白虎城的禁词,从来就没有人提及过。苏灵儿穿着异国服装,才来白虎城,就到处打探城西鬼屋的事情,如此怪异的人,免不了会惹人眼球。“可是身着一袭白衣,身形瘦削,眉心有一点美人痣……”茉儿将苏灵儿的装扮描述了一番,店小二点头如捣蒜,最后才意识到了不对,问道:“怎么,姑娘认识她?但是小的看来,姑娘你是晋人的打扮吧,不像是北夏人啊。北夏和晋什么时候居然有联系了。”
店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茉儿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在外人的眼中,晋与北夏贸易未通,向来没有往来,可是事实上呢,晋国的先皇后可是北夏徐太后的女儿,她还要叫北夏太子一声表哥,这其中的关系,别提有多么复杂了。“那么城西鬼屋具体在哪里?”
茉儿这个问题一说出来,店小二就缄默不语,茉儿又给了他一枚银锭,他才吞吞吐吐道:“到了城西,有一家打铁铺子,从那里往西行一里路,看见一棵老桑树,再操小道,往北去,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够看到了。”
“那个地方,人迹罕至,姑娘去那里做什么,十多年都没人过去了,只怕是路都长满了荆棘了。”
茉儿出手阔绰,店小二可没有少在茉儿的手中得到好东西,既然占了茉儿的便宜,店小二自然也就多说了那么一句。茉儿却浅浅一笑,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眼中,大步向前,就要出门去了。“姑娘,小的给你准备一把弯刀吧,要是路上长满了树枝,你也好伐树取道,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说到这里,店小二画风一转,道:“姑娘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当然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有劳了。”
给了店小二不少银子,茉儿也不和他客气。十多年没有人去过的地方,只怕路上的确不方便,能够带着一把弯刀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店小二将东西送到了茉儿的手上,茉儿二话不说,便朝着城西的方向而去。到了店小二所说的桑树旁,茉儿一眼就看到荒草之中,留下了有人走过的痕迹,不用多说,必定是苏灵儿已经去了城西。茉儿赶紧顺着苏灵儿去的方向,跟了过去。苏灵儿早先经过的时候,就已经砍出了一条路来,茉儿倒是捡了便宜,不需要在多费功夫找路。夜幕降临,茉儿总算是看到了所谓的鬼屋,鬼屋外边,到处都是蛛网虫蚁,就是屋顶上,也长着杂草。茉儿打开了房门,房门咋呀响动,从屋内散发出一股腐朽的气息,入目的是满地杂草,屋子里边都已经成了一处草场。屋子里边杂草茂盛,自在生长,显然苏灵儿并没有进去过。苏灵儿千里迢迢来到西凉,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地方,怎么可能就站在门口看看,而不进去呢?没有进去过的痕迹,必定是因为苏灵儿已经出事了。茉儿慌忙出门,环视四周,这才在附近的树枝上看到了一枚流苏耳坠。茉儿走了过去,将耳坠捡了起来,这个的确是苏灵儿的东西。果然一切都是司徒功的阴谋,只是不知道,司徒功将苏灵儿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茉儿还在客栈的时候,天机子就来了消息,让茉儿尽快找到苏灵儿,将苏灵儿救出来。大军在边境,粮草不足,只怕只能支撑十天。天机子还另有打算,要在十天之内,兵不血刃,拿下西凉。茉儿忧心如焚,借着月色,在鬼屋旁边寻觅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有关苏灵儿去了哪里的消息。茉儿去司徒功的府上问过,司徒功已经半年没有回府了,西凉太子来了白虎城,也没有住在司徒功的府上。甚至于,白虎城的人,都只知道太子来了,却不知道太子来这里究竟是为了见谁,谁都不知道,原来司徒功也在白虎城中。众目睽睽,司徒功能够藏身在什么地方呢,茉儿拿了白虎城的地图,找了许久,也没有想明白。深山老林,最是容易遇到豺狼虎豹,茉儿总不可能大晚上下山去,只好就在鬼屋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住了下来。好在西凉向来就好像火炉一般,到了冬天,虽然不再炎热,却也冷不起来。晋国、大越与北夏都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只西凉不过阴雨绵绵,连月不开,可是却一粒雪也没有落下。次日清晨,茉儿就赶紧回到了白虎城中,拉了人问了司徒功的消息,不过所有人都只说司徒功半年没有回来过了。还有些司徒府上的腌臜事,譬如说司徒功半年不曾回来,她府上的姬妾,耐不住寂寞,和别的男人有了一腿,可惜就是没有证据。说到别人府上的丑事,许多人都来了兴致,幸灾乐祸地说得津津有味。茉儿原本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哪曾想到,冷不防听人说:“哪里是小妾败坏门风,就是将军夫人,这些天也总是出府去,我看啊,指不定在外边见哪一个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