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将,耶律珀是北夏太子,牧晟更是大越之皇。但凡是一个正常人,身边是这样的优秀男子,也不会看上这些个青楼场所的玉面公子。苏灵儿睡着茉儿的目光看去,那公子身形瘦削,若不是年纪太小,就是女子了。苏灵儿疑惑地看着茉儿,意有所指道:“姐姐是看上了那个公子不成?”
茉儿一愣,转瞬又反应过来,苏灵儿是在同自己说话,她笑道:“似乎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妈妈听了茉儿与苏灵儿的话,捂着嘴一个劲地笑,只说等到茉儿做了胭脂楼的花魁娘子,这整个晋都的公子哥都会求着见茉儿。到时候,茉儿对谁都会似曾相识。茉儿此言,必有深意,苏灵儿继续朝着那公子看去,却是脚步一顿,愣在了原地。只因为那人的面容,分明与自己一模一样。在看身量,也是和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是,自己是女子,而他却是一个男人罢了。或许,也是女子。苏灵儿从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那么一个人,和自己长得一般无二。妈妈走在前边,絮絮叨叨地吹嘘着胭脂楼的姑娘,享受的都是一般人求不来的荣华富贵,可是却没有人应声,妈妈才意识到不对,回过头来,便看见苏灵儿在盯着那边看。妈妈也看了过去,可是那边的人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妈妈咳嗽了一声,唤回了苏灵儿的视线。苏灵儿反应灵敏,赞叹道:“方才那公子生得好生俊美。”
说话间,面颊之上,还浮现了两朵红晕,分明就是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妈妈但笑不语。有这个姑娘家,再未经人事之前,看起来正正经经的,可是初尝云雨之后,却就是一个淫娃荡妇。许多小姐姑娘因着礼教束缚,平素里都不敢与男儿对视。可是一旦到了胭脂楼中,这些个姑娘小姐,哪一个不也是跟着醉生梦死。“妈妈这胭脂楼里,来来往往的俊俏男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妈妈得意洋洋,听见了苏灵儿嘴上的附和,却没有看见苏灵儿眼中的恶心。苏灵儿心里一阵恶寒,光是听着妈妈那油腻的声音,她就想要呕吐。等到她离开这个地方,一定要找一个时间,毁了这个胭脂楼,毁了这个让自己受到耻辱的地方。妈妈本以为这是遇到了两个小财主,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整个胭脂楼,都会因为茉儿与苏灵儿而毁于一旦。若是早知道如此,不管茉儿与苏灵儿有多么美艳无双,他都断然不敢打这两个人的主意。茉儿与苏灵儿将整个胭脂楼的布局都记了下来,便没有心思再与妈妈周旋,借故累了,茉儿与苏灵儿便一同回到了房间。“那人与你一般无二,其中必有蹊跷。”
茉儿才关上了房门,就拉过了苏灵儿。苏灵儿愁眉不展,若不是方才她亲眼所见,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与自己长得如此相似。所有人都说苏灵儿长得像她母亲,可是纵然是她母亲就在眼前,苏灵儿尚且可以看出自己与母亲有几分差别!可是刚才那个人,不但看起来与她别无二处,更是连神态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若不是两人穿得大不相同,只怕苏灵儿都要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照了镜子。“我看她的身影,也与我一般无二,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是女子。”
在这偌大的胭脂楼中,苏灵儿能够相信的也就只有茉儿了。现在她与茉儿同舟共济,自然什么都与茉儿说。茉儿点头,道:“我也这般认为。”
茉儿心中思量了片刻,问:“你可还记得,邪先生到府上的时候,一口咬定是你害了他。”
“也苏灵儿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好在敢作敢当,我已经解释过,我没有害邪先生,就是落在邪先生房中的白玉簪子,也与我无关。”
那天也是花裘为了自己而死的日子,苏灵儿怎么可能轻易就忘记了呢。“你的意思是,邪先生兴许是遇到了她!”
苏灵儿豁然开朗,茉儿突然提及那天的事情,定然不是要和自己翻旧账。“正是。万事皆有可能。”
茉儿心中有一种冲动,想要去找到刚才的那个人,看一看那一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倘若当真是她,我必定不会放过她。”
在那件事情之前,只有苏灵儿嫁祸给别人,第一次因为别人受了冤枉,苏灵儿当然咽不下这口气。“我这就去将她揪岀来,看看她的真面目。若不是知道我苏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我的什么亲戚。”
苏灵儿说着就打开了房门,可是门口却站着两个护卫。苏灵儿气急败坏,将大门怒摔,关上之后,打开窗子一看,窗子外边的走廊上,也同样站着两个人。“妈妈可是将你我当作了未来的财主,自然会派人看好你我,纵然她喂了你我吃下了软筋散,却还是怕我们跑了,只怕眼看着泼天的荣华富贵都成了泡影。”
茉儿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眸光深邃。若不是她身上有白蛇之毒,命不久矣,她倒是不介意在这胭脂楼多住一些日子,也许还能够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今个看见的与苏灵儿长得一般无二的人,指不定身上有什么端倪呢。很有可能她才是伤害邪先生的人,不将这一切弄清楚,茉儿倒是真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今日除了她,本公主还看见了一个熟人。”
茉儿忽而一笑,苏灵儿抬起头看,严肃地看着茉儿。“熟人?”
苏灵儿思索片刻,试探性地问道:“是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