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冲着南潇大发脾气,雷霆之怒,让整个九王府的人都心惊胆颤,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牧寒第一次动手打了南潇,虽然在打了之后就已经后悔,可是见南潇全无悔意,牧寒心如刀绞。到底在她的眼中,只装得下一个牧晟罢了,所以明知道将这件事情告知茉儿,牧晟很有可能猜到自己会谋乱,她还是这么做了。其中原因,只是因为,她说了之后,可以让牧晟以为,她还是当初那个善良而落落大方的相府千金。这样,她就能够取得茉儿和牧晟的原谅,便能再靠近牧晟。牧寒气不过,摔了一屋子的东西,而后下令关了南潇的禁闭,南潇不吵不闹,只是在牧寒离开的时候,她大吼道:“我恨你!我恨你!不是会一直对我好吗?为什么打我!我恨你!”
久负大恩必成仇,牧寒当初对南潇太好了,以至于南潇认为,牧寒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她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一切,而只要牧寒有一丝一毫做得让自己不满意的地方,就是牧寒的不是。南潇这是对牧寒赤裸裸的背叛,但是因着牧寒凶了她打了她,她非但不觉得自己有半点过错,只暗暗记恨牧寒。牧寒闻言,便是受了锥心之痛,带着自己那颗支离破碎的心,离开了王府。又带了一壶酒,去了牧晟覆上,说是兄弟之间,许久不曾好好交谈,要与牧晟一醉方休。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哪里是真想要和牧晟秉烛夜谈,分明是试探牧晟在不在府上。忠叔以牧晟病了挡了回去,牧寒次日又来,忠叔仍旧挡了回去,牧寒便料定了牧晟不在府上,于是忙叫了皇甫渊私下见面,二人商量着,牧晟已然知晓二人谋乱,他们应当如何。“便是知晓了如何,他为何按兵不动?便是因为他没有证据。”
皇甫渊脸上银白色的面具泛着冷光,一如他的声音那般冷漠得很。“料他也想不到,你我会和西凉联合。”
皇甫渊笃定道,冷笑了一声,继续开口:“我的人救下骠骑大将军,却未曾伤害牧晟的人分毫,故布疑阵,他也猜不到骠骑大将军会回到西凉,重整兵马。”
牧寒点头,骠骑大将军被劫走,牧晟的人却半点不曾受伤,此事蹊跷,疑云密布。他定然想不通这是什么人所为,但他定然以为,救走骠骑大将军的定然不是西凉人,如若不然,他的人定然成了死尸。而不是西凉人救走,就说明骠骑大将军还在大越。等到骠骑大将军重整兵马归来,与他们里应外合,谋乱篡位,到时候牧晟措手不及,这大越就是自己的天下了。牧寒思及此,得意一笑。“但是还是小心为妙。”
好在牧寒并没有得意忘形,又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道:“若是牧晟死在外边,对我们来说,岂不是更省事?”
皇甫渊点头,思索了片刻道:“你要杀他我不管,他身边的那个晋人,必须得留她性命。”
牧寒爽朗一笑,道:“本王也想要留着她。只是可惜了,她不识时务。”
牧寒谈及此处,叹了一口气,当初牧晟与茉儿因着反叛一事,打入大牢,那时候他就见了茉儿,与她明说,她若是背弃牧晟,自己定然救她出去,可是她呢,不识抬举。“王爷,她对我有大用处。”
皇甫渊眼中射出一道厉光,道:“我不是与王爷商量,而是告知王爷,务必留她性命,最好……毫发无损。”
皇甫渊咬重了毫发无损四个字,牧寒震惊不已,他想要留下茉儿,不过是见她颇有才学,死了可惜。而南潇一心在牧晟身上,只有茉儿不死,这才能一直提醒南潇,牧晟爱的人,不是她南潇,南潇才有可能心死,回心转意,爱上自己。可是看皇甫渊的意思,要留下茉儿的原因,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