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丧命的。说得难听了,根本就是送去北夏的人质罢了。“芸儿回来了。”
牧晟衣着整齐,挥了挥手,房间里的人,便纷纷退了下去。李良瞥了一眼牧芸,眼中带着同情,却未曾多发一言,也躬身而退。“芸儿自知有罪。特负荆请罪,只望皇上息怒。”
牧芸跪在了地上,牧拓的视线锁定在牧芸的身上,如芒在背,牧拓也不叫牧芸起来,只静静盯着自己桌子上的一篇奏折,除了他,无人知晓上边写了什么。牧芸内心忐忑,屋子里比外边凉快了许多,因着方才出了汗,打湿了衣裳,衣衫紧贴着自己的后背,此刻倒是有些凉了起来。牧芸双手举着荆条,牧拓不说话,她也便跟着不说话。“芸儿何必跪着。”
牧拓突而一笑,眼中却泛着冷光,“说起来,虽说你与朕不比与老五亲近,但到底你我也是兄妹。”
牧芸面色惨白,这是当真应了茉儿的话,牧拓这是在怀疑自己,与牧晟一起叛国了吗?可是牧晟是什么性子,她以为牧拓应该清楚的啊。牧芸不明白,为什么牧拓对牧晟有那么多的猜疑。是因为坐上这个位子的人,都疑心重了些?还是因为牧晟功高震主,牧拓才容不下他。牧芸抬起眸子,小心翼翼瞥了一眼牧拓,却在牧拓的视线落下来的时候,又低下了头,道:“芸儿到底唤他一句五哥,自然不忍五哥出事。其余的,芸儿不知。”
“芸儿听闻,皇上有意,与北夏联姻。我大越女子,虽不乏有惊世才华,倾城之貌之人,但是到底都不是皇族。”
牧芸眼中带着决绝,继续道:“芸儿生为我大越公主,论才学美貌,虽算不上大越女子第一人,却也不差。难得芸儿是大越的公主,芸儿愿意前往北夏,结两国之好。”
牧芸磕了一个头,她当然明白前往北夏意味着什么。可是如今,牧拓既然怀疑牧晟叛国,又怀疑自己是与牧晟一个阵营的人,自然不会放过他们。而自己留在这里,只会让牧拓更加想要对牧晟除之而后快。自己的存在,只会让牧拓认为,自己与牧晟勾结。若是自己远走他乡,那便再无力管这边的事情,倒是让牧拓安心了几分,也能够让牧拓不着急对牧晟下手了吧?“难为芸儿为朕着想。”
牧拓眸光闪烁,平平静静道:“你且下去吧。”
对于和亲之事,牧拓不置可否。牧芸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带着自己带来的荆条,出了门去。牧芸与牧拓交谈之时,房内并无她人,但牧芸前脚刚离开,牧芸主动请旨入北夏一事,便已经在宫内人尽皆知。“父亲,你是说九公主要去北夏?”
南潇知道消息之后,就立马见了南相,“大越十一个公主,就唯独剩下了九公主。怎么,皇上也舍得?”
“你可知为何?”
南相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九公主听闻五王边境遇难,便私自去了。”
“这个节骨眼上,但凡与五王扯上关系,那便没有好下场了。”
南相警告性地盯着南潇,南潇踉跄了一步。这些日子,她夜夜辗转难眠,一向不信佛的她,每日也在佛堂诵经念佛,只希望牧晟不要有事才好。“那五王,可是平安?”
明知南相的意思,是让自己收心,好生嫁给牧寒,可南潇还是忍不住,多问了那么一句。“潇儿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南相语重心长,指着南潇,欲要指责,但是到底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他又哪里舍得说什么重话呢,将指责的话收了起来,见南潇满面担忧,还是道:“有人看见五王在平县。”
“那晋人也在身边。”
南相沉默了片刻,还是吐出了这么一句,而后甩袖离开。南潇双手握拳,指甲都掐进了自己的掌心,目光阴鸷。凭什么牧晟都背上了叛国的罪名,那晋人跟着遭遇了许多磨难,却还能侥幸不死呢?若是真让茉儿跟着回到了越都,若是牧晟洗脱了罪名,那晋人与牧晟历经生死,岂不是稳坐了五王妃的位子?自己不能够嫁给牧晟,她一个卑贱之人,更不可以。南潇不知想到了什么,匆匆忙忙离开了相府。牧拓一直没有明确地下旨,说是让牧芸和亲北夏,可是却也没有压制,这件事情的发酵。牧芸不明白牧拓的意思,最近心烦意乱,便到了御花园逛一逛。却没有想到,遇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江婕妤。这个晋国公主,自打入了越宫,就一直不发一语,每日就这么在这里站一日,不管别人做什么说什么,她都毫不理睬。牧芸自然不会与她多说什么,总归自己说什么,她也仍旧不会理睬。牧芸便打算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谁料想,一向沉默的江婕妤,却是叫住了牧芸。“公主留步。”
牧芸闻言,回头看去,江婕妤身形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