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抛下迟娅,单独一个人离开,临走前还说了那么失望的话。迟娅坐了一会后,慢吞吞的出了餐厅,天色阴沉,几乎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回想方才付简恒的话,回想那一个多月阴暗的生活,她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木偶,机械似的往医院的方向走。刚进医院的大门,余光瞥到一个身影。她心烦的往后退了一小步,不悦的询问:“你怎么又来了。”
迟瑞原本以为今天见不到迟娅了,此时看到她,心中难免激动:“我回去以后想了想,突然有一个想法,娅儿,你看能不能让付总给我的公司投资一笔钱?反正他那么大的公司,应该不差那几百万,你说是不是?”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她冷笑一声,愤怒的瞪着迟瑞:“你是怎么说出的这番话,他没有义务帮你,我也不会再替你说话,爸,我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如果你还要这张脸,就赶紧走吧。”
医院的门口还有很多人,有的好奇的望向他们,迟瑞在外面是一个极好面子的人,此言一出,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愤怒的怒斥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父亲,有这么和你父亲说话的吗!”
“父亲?”
迟娅挑眉,忍住了汹涌而来的泪意:“你配做我的父亲吗?你看看你自己,像是做父亲的样子吗?”
因为身体还带着病,迟娅的说话声不大,几乎都消散在了风中,可那眼里的悲伤和愤怒却极具震慑力。她不明白,为什么这种贪婪的人会是自己的父亲。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宠爱,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会悲悲切切的恳求,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一脚踢开。在他的心中,自己就宛如一个让他获取利益的工具。“我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迟娅抬脚就想走,却被迟瑞快步追上拦住了去路,僵持了半分钟,后者突然扯开了嗓子,也顾不得什么颜面,激动的大声招呼周围的路人。“来来来,大家都给评评理,我养这个白眼狼养了二十多年,供她上学,教她做人的大道理,可是现在榜上大款后直接就不管我这个年迈的父亲了,简直是个不孝女!还说什么仁至义尽,简直是笑话!”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有的已经开始指指点点。迟娅自始至终都没有多余的表情,见他终于说完了才讥讽的笑笑:“爸,够了吗?你到底还要怎样,你明明知道宋宗耀他都对我做过什么,还恳求我放过他,因为妈妈的份上我答应了,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胸口阵阵起伏,怒意和悲凉冲撞着理智,电光火石之间,手腕突然被人牢牢攥住,在那股力道的帮助下,从密集的人群中逃离。还不等说话,就被付简恒二话不说的塞进了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