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知道,这是军令’!他咽下想要出口的话,变幻了一番说辞,“你落海后,我和元.展中将以为你葬身鱼腹,便立刻离开了三角区。”
“没有了?”
宁蓝不死心的追问。“不然呢?”
王子安摊了摊手,“你想听什么?”
宁蓝一怔,打了个哈哈,“没什么,哈哈,我知道了,我问完了,就这样啊。”
王子安:“.”总觉得她说话的语气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宁蓝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她不是已经决定好忘掉展拓,忘掉过去吗?她只是有点儿难过,原来早在三年前的那一天他就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他甚至都没有为她的‘死’伤心难过?“小弟,我都回来几天了,你都不来找我,你是不是背弃师门了?”
宁蓝收回痛彻心扉的心思,一脸故作的哀痛欲绝。王子安:“.”她好像不是他的师父吧。王子安一脸无奈,“说吧,老大,你又想让我干什么?”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这一回我可能没办法帮你了。”
“啊?为什么?我没说你怎么知道不能?”
宁蓝不满。王子安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弃妇在看她没良心的老公一样,看的宁蓝身体一抖。王子安三年前还只是个青涩傲慢的青年,现在已经可以用成熟男人来形容了。面容英俊坚毅,浓眉阳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荷尔蒙味道。这么man的一个汉子用这么娘们儿的眼神看她,宁蓝当真有些招架不住。“托老大的福,我现在变成了第三军团的新兵蛋子,还是在最危险的军种里。”
宁蓝呃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是他干的?”
这个他是谁郁望秒懂,他幽幽的道,“这是抗命的惩罚。”
宁蓝有些愧疚,却又不知道怎么弥补,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少年,厚积薄发,新兵蛋子也是有尊严的。”
王子安冷笑,“当了三年的新兵蛋子你觉得他有尊严吗?”
宁蓝:“.”她干巴巴的笑了一下,“淡定,小弟,守得云开见月明。”
王子安看着她,突然笑了,“老大,你果然和过去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宁蓝愣了一下随即也满不在乎的笑了,“那当然,不管过去百年千年,我依旧是那个可以一掌把你撂翻的好汉!”
王子安:“.”“老大,你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王子安感慨,“我都没有听到风声,如果不是你联系我,恐怕我还得再过半年才知道。”
宁蓝讶异,“那你今天是怎么出来的?”
王子安一指门口正在和温莉纠缠不休的黎白,“黎副将帮的忙。”
“哦。”
宁蓝不再问了,转而和王子安叙旧,刚说了没两句,就见温莉气呼呼的走了过来。“吗的,不让老娘走,老娘留下来就是了!”
黎白也冷着脸走了过来,坐在她对面,直勾勾的盯着她。宁蓝扫了他一眼,好心的提醒,“黎副将,你出门忘了刮胡子。”
时隔三年,小白脸也有了沧桑大叔的影子了。黎白顿了顿,突然说了一句话,“有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说喜欢我不刮胡子,很性感。”
宁蓝:“.”王子安:“.”某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呵呵,三年不见,黎副将脸皮渐厚啊。”
宁蓝呵呵的干笑。黎白面无表情的看着某人,“也是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训练出来的。”
三人再一次的斯巴达了,宁蓝深感岁月是把杀猪刀,能把那么纯洁正直的男人杀成一个厚脸皮的性格。宁蓝懒得理会这两人的纠葛了,她算是看明白了,温莉对黎白有情,黎白也是还爱着她的。估计是因为某个误会才造成了两人如今的样子。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这个第三者就别插手了。宁蓝当做没有看到两人的大眼瞪小眼,自顾自的和王子安说话。“小弟,我今天找你来除了叙旧还有一件事。”
“什么?”
“跟你告别。”
宁蓝一脚撑在地上,身子连同椅子慢慢的摇晃,“我半个月后离开帝都。”
沉吟了半响她又补充了一句,“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哈?”
王子安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黎白也是一惊,都顾不上和温莉‘深情对视’了,霍然转头看向宁蓝。宁蓝被两人灼热的视线盯的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反正你就当我真的死了吧。”
“这怎么能行!”
王子安咋咋呼呼的叫嚷,“你要走也不至于再也不回来了啊?”
宁蓝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还没打好腹稿就听到王子安的询问。“是不是因为展中将?”
在从封闭的训练基地出来后,他就抓紧时间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所以对于宁蓝和展拓即将离婚的事儿,他知情。宁蓝抿嘴,面色微微的变了下,温莉冷笑一声,黎白蹙眉不语。上一秒还算和风细雨的气氛瞬间变得凝滞,隐约带着些不安的因子。宁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并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可她又不想说出她的确是为情所伤才想要离开。“帝都不适合我。”
她似是而非的给出答案,语气如诗人般忧伤“这儿也不是一个养老的地儿。”
“我准备找一处春暖花开,面朝大海的房子,快活的度过一生,然后把骨灰撒在海里,自由自在的随波逐流。”
王子安:“.”温莉和黎白:“.”“三十还没到就给自己安排后事了,你可真是会未雨绸缪啊。”
温莉翻白眼。“好说好说。”
宁蓝得意洋洋的承受她的夸奖,“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为你找个好点的墓地。”
温莉:“.”“滚!”
“宁小姐真的要离开么?”
黎白突然对宁蓝开口,目光深邃。宁蓝扫了他一眼,有些悲哀的发现,过了三年,连黎白的眼神她都看不懂了。“对,我已经定下来了,半个月后就走。”
她肯定的点点头,“今天能见到黎副将也不错,好歹相识一场,大概这是有生之年最后一次相见,我以茶代酒,算是告别吧。”
说着,她端起面前的普洱,豪放的喝了一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