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通知自己的,可如今……乔宁夏微微的低着头,遮掩住自己的神情,任由顾斯言帮自己回答。一问一答,显得比较的刻意,严季已经失去了继续谈话的心思,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感觉,好像被拿走了什么。曾经很多次,乔宁夏都幻想了很久,若是见到严季,一定要当面质问他,为什么当初不回自己的信,哪怕一封也好。等真的见到了,十年等来的是他即将结婚的消息,乔宁夏瞬间好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再不想开口问什么。“那有空我们再出来聚聚。”
最后作为结束语的话显得苍白无力,严季看了一眼乔宁夏,看着她依靠在顾斯言的身上,心里被刺痛一下,转身离开。一直恍惚的被拉回家里,乔宁夏的心还是平静不下来,聚会的事情她毫不知情,怎么会故意不去。严季从来都只是关注他自己,乔宁夏一直都是知道的,自己的追逐有多么的没意义,可都是心甘情愿,又能怪得了谁。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有果,若无相欠,怎会相见,大概是她乔宁夏上辈子欠严季的吧,这辈子才会耗费大好青春来还债。“宁夏怎么了?”
李素有些担忧。刚一进门,乔宁夏就把自己关到了屋子里,一句话也没说,这样更让人担忧。顾斯言没有打算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摇摇头,接过李素手里的牛奶,“可能工作累着了吧,我等会去把灯泡修好。”
在所有人的眼里,顾斯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若是早点遇见的话,自己就应该会少走那么多的弯路吧。可是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人生也不会重新选择,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乔宁夏看着桌子上热腾腾的牛奶,他没有过多的询问自己以前的事情,给了自己比较大的空间,给了自己一个可以躲避的港湾。习惯性的往抽屉里看,就算知道没有可能性,习惯也是根深蒂固,手伸进桌子里的时候,却是一片空白。原来满满的信封去哪里了?乔宁夏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心里莫名的恐慌,那是自己几年的心血,自己所有的勇气。“妈,妈,你今天来我房间了么?”
乔宁夏使劲的搜着里面的东西,明明就是放在这里的,可是怎么会一天的时间就消失不见了呢。外边没有回应,乔爸乔妈都围着顾斯言在灯泡的位置,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摆放的问题。乔宁夏跑出去的时候,就看到其乐融融的场面,顾斯言仰着头,伸长胳膊修着上面的灯泡,果然他是全能。乔爸乔妈更是欢喜,本来以为宁夏也就随便的找个憨厚老实的人嫁了,没想到能找到这么优秀的,不仅是相貌好,主要是对宁夏好。越看越是满意,谁说拱白菜的猪都不是好猪,乔爸乔妈恨不得这头猪多拱几次白菜才好呢。“对对,再往左边靠一靠。”
李素根本就没听到自己身后的脚步声,指着灯泡的位置,一个劲的瞎着急。“不对,我觉得应该往右边。”
乔胡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两个人就这样争吵起来了。乔宁夏没有想到,顾斯言竟然甘心做这样的活,在她的心里,顾斯言应该是是贵公子一样的生活,不会去干这样的活。“对对对,就是这里,别动了。”
整个地方像是战场,李素看着很激动,颇有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架势。对于乔宁夏,就给抛到了一边去了,满心的心思都在眼前的灯泡上。“妈~”乔宁夏不甘心的再一次叫了一声,走到李素的身边,就差趴在她的耳朵上了。“干什么呢,吓我一跳。”
李素拍拍自己的胸口,照这样子下去,自己说不定就被吓出心脏病了。“我早就在你后边了。”
乔宁夏有些无语,合算着自己没有丝毫的存在感,呆了那么久,都没有被发现。“什么事,快说,没看到这里正忙么。”
李素不停的往上边递螺丝刀之类的东西,一边分出精力说道。“妈,你今天是不是去我房间了。”
乔宁夏的语气里带了几分的颤抖,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对啊,我打扫卫生能不进去么,又不是什么隐私的地方。”
李素满脸的不在乎,说道。乔宁夏好像窒息了一下,自己的那些信,难道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乔宁夏的手攥着衣角,身子微微的晃动。“那,那有没有动我的东西?”
鼓足了勇气,好像耗尽了全身的精力,乔宁夏眼睛望着窗外,一字一句的问道。李素忙的脑子里一团浆糊,都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嗯,看到有没用的,就扔了。”
扔了……都扔了……几个字盘旋在自己的脑袋里,乔宁夏脑子里嗡嗡的响着,对于自己来说,是半个生命重要的,就这样轻易的被扔掉了?“妈,我是说,那……”该怎么说,乔宁夏心里难受的厉害,那些信都是瞒着李素的,可如今……“有些不该留的,还是早些扔掉好,比如一个苹果,时间久了除了腐烂没有其他的后果。”
李素叹了口气,就知道她会这样,可如果自己不插手的话,只能看着那个臭小子伤害自己的女儿。这些道理,乔宁夏都知道,可是劝解别人,说什么都是道理,偏偏用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劝服不了自己。“我知道了。”
乔宁夏失魂落魄的,早知道会是这样,可听到的时候,心还是被狠狠地扎了一下。顾斯言拿着灯泡的手停顿了一下,眼眸里有些深沉,盯着乔宁夏离开的背影,嘴唇紧紧的抿起来。“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哎。”
李素今天是下了很久的决定,才把那些信封一股脑的收拾出去,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些接受现实为好。垃圾箱里干干净净的,角落干干净净的,桌子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所有的地方都被清理干净,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没有了么。”
乔宁夏蹲下来,环抱着自己,把脑袋埋在臂弯里,眼角干干的,一滴泪也没有。也该是放下了,乔宁夏今天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使劲的把脑子里的那个身影驱逐出去。晚饭时间,饭菜都摆在桌子上,唯独乔宁夏没有出来,餐桌上有些静寂。“我去看看。”
顾斯言起身,走到门口位置,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随即推开。乔宁夏就躺在床上,眼神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对于进来的人,也没有什么反应。“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虽然我不是心理医生,不过也可以当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顾斯言坐在床边,伸手把乔宁夏的头发撩到耳朵后边,轻声的说道。像是汨汨的流水,缓缓的流淌进乔宁夏的心里,其实,这样一直下去也是挺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