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若不是白墨尘有先见之明,这件事情,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李月锦抬眸,嘲讽的说道,“三皇子此言差矣,难道不应该是这个结果吗?如今晚贵人的尸首就在这里,那么,三皇子说的那些话,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因为兄长因为武家的事情同三皇子结下仇怨,所以三皇子便要如此报复我兄长吗?就算如此,可是为何要去连累无辜的人!”
慕容泽冷冷的说道,“你胡说,本皇子没有做这种事情,你分明是在污蔑本皇子!”
李月锦抱着双臂,冷着脸说到,“若不是殿下做的,原本不应该出现在棺木中的尸体如今怎么在,既然三皇子说了,是在宫墙外见到的我兄长和晚贵人私会,说他们有私情,不知三皇子可有找到晚贵人?若是找到了,不如我们好好的说说这件事情?”
李月锦说的有条有理的,众臣都觉得李月锦这番话说的不错,他们叹了叹气,心中却是站在了李月锦这边,毕竟李月锦说的话没有错。慕容泽气的青筋暴起,可是到底诸位大臣都在,他不敢放肆,到底是担忧父皇对他不满。“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证人本王已经找来了,这件事情本王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本王行得端坐得直,还请父皇明察秋毫。”
北皇有些疲惫的皱着眉头,他冷冷的说道,“这件事情,原本是可以结束的,可是黎王,你太让朕失望了,如李家姑娘所言,若是晚贵人真的活着,皇陵中的女子又是谁?这两日你请奏派人守好皇陵,防止有人作祟,朕也答应了,如今看来,是你想监守自盗?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
慕容泽跪了下来,可是皇上还是没有相信。他冷笑着对慕容泽说道,“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吗?来人,将三皇子幽禁宗人府,三日后流放徐州,撤去黎王的封号和封地,一年内不准回京。”
黎王终是怕了,他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说道,“父皇为何要这样对儿臣,这件事情不是儿臣的错,如今为何是儿臣来承担后果,父皇难道一点儿都不相信儿臣吗?”
皇帝冷笑着说道,“你做了这种丑事,还想让朕原谅你?是想让朕连清誉都不留吗?若是你乖乖的离开京城,如今的事情皆是可以平息,可是若你执意不离开,就不要怪朕无情了,晚贵人虽然只是贵人,却不是你用晚贵人来算计白郡王的,朕不知道你想什么阴谋诡计,可是两罪并处,朕已是黑了你机会,可是你却不珍惜。”
众臣面面相觑,皇上竟然下了这样的决心,他们自然是后怕的,毕竟黎王这个封号还是成年的时候才得来的,如今废掉封号,便等于打人脸面,不得不说,皇上这一次的处罚实在是有些狠了,但是比起三皇子做的事情,不足为惜。慕容泽还是觉得自己有机会,她继续说道,“父皇,儿臣就算是要离开京城,也请父皇告诉儿臣,除了晚贵人的事情,还有何事?竟然让父皇如此羞辱儿臣?”
皇帝见他不死心,拍了拍手掌,一个强壮的少年便出现在了陵园中,他跪了下来,沉声道,“武宣见过皇上,见过诸位皇子,见过……黎王殿下。”
最后几个字,少年加重了语气,慕容泽抬眸便瞧见一双熟悉的脸庞,此人不是武宣是谁,看来父皇如今知道的事情很多,是他算错了,想到了这里,慕容泽终究是没有说话,他如今辩无可辩。“你如今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你们喜好功劳没错,可是那得是你们认真挣得,却不是你让人家家破人亡后来领功劳的,身为君臣,你竟然连这一点点道理都不明白,实在是让朕对你很失望,若是你还没有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便在徐州多待几年吧。”
慕容泽跪了下来,语气平静的说道,“儿臣领命。”
皇帝让人将慕容泽给带了下去,慕容泽不复来时的得意,如今尽是意气用尽,只是他离开的时候,目光一直随着李月锦,仿佛是想要将李月锦狠狠咬碎,那目光若是能杀人,只怕是李月锦早就死了无数次。李月锦平静的看着慕容泽离开,她的心情原本应该很痛快的,但是很奇怪,看到慕容泽离开,她竟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慕容泽,前世的因,今生的果,一切都是慕容泽欠她的,怪不得别人。等三皇子离开了以后,皇帝便将武宣的事情告知了大理寺卿,等大理寺卿亲自处理当年的事情,还武宣父母的清白,另外,又下了旨意,让人去天牢将白墨尘给放了出来。至此,此事算是告一段落。慕容泽离开京城的那一日,李月锦拉着白墨尘在人群中目送他离开,她只是想看看原本意气风发的慕容泽落败的模样,前世种种纠葛,一直到今时今日,终究是要有个答案了,李月锦心中是知道的,有些事情,迟早都是要过去的。“锦儿,你在想什么?”
白墨尘心中有些慌乱,从天牢离开以后,听说今日慕容泽离开,于是他就被李月锦给拽过来了,他始终觉得李月锦对慕容泽的态度很是奇怪。李月锦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不是因为慕容泽,而是心疼前生的自己,如今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恨,她心中多少还是宽慰的。“慕容泽算计你的时候,想来是没有想到,他会反过来被窝算计的,有因必有果,仔细的想想,一切不过就是慕容泽自讨苦吃。”
白墨尘却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你对他的态度很奇怪,有时候甚至让我觉得,曾经你很喜欢他,如今是痛恨……你是不是对他……”白墨尘的想法让李月锦吓了一跳,她不知怎么会让他有这种想法,此时只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