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锦冷笑着说道,“同皇上彼此彼此,都说皇上盛名威武,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皇上都不顾臣女是否认罪,只是凭借别人说的话便让臣女来认罪,真是少见。”
李月锦的嘲讽让一旁的宗姚有些腿软,这女子还真是大胆,她可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当今天子,掌握了生杀大权的人!可是她竟然毫不畏惧,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皇帝挑眉饶有兴致的说道,“你这个小丫头,到底是怕朕,还是不怕朕,你可知道你在同谁说话?朕乃是当朝天子,你若是对朕不敬,朕可是能治罪你的。”
李月锦淡然的看着皇帝,目光从容,皇帝心中微微有些惊讶,他看着李月锦总觉得这个小丫头有些不简单。李月锦则是对皇帝说道,“若是皇上当真如此,则是我北国没救了,可是皇上不是,您虽然有时候装聋作哑,但是有时候却也是恰到好处的,我知道皇上是什么性子,所以一点儿都不奇怪皇上的行径。”
“那你不如说说看,你说自己无罪,到底应该如何证明?”
李月锦笑言,“皇上背后是文武百官,菀贵妃和皇后娘娘身后是后宫,可是臣女身后只有一个尚书府,且臣女吃过苦头,如今父母双亲恩爱,比起过去,不知好了多少。”
关于李尚书过去宠妾灭妻的事情,皇上也是略有耳闻,此时见李月锦如此说,他倒是记起来过去的很多事情,这个丫头倒是能言善辩,皇上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这个丫头到底是比自己想象中要聪明能干。“你这话说的不错,有理有据的,但是朕凭什么信你,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的不是吗?”
李月锦有些无奈的叹了叹气,皇帝陛下高高在上,三言两语的就让她到了天牢中,如今却让她给自己洗刷冤屈,她到底是没有想明白皇帝的心思,当然,帝王之心从来猜测不到。“皇上说的不错,臣女也觉得皇上说的极是,可是请问皇上,臣女有什么理由要加害晚贵人,且不说晚贵人是皇上的女人,也不说晚贵人背后有没有靠山,若是娘娘生下皇子或者是公主,对臣女这个大宅院的小女子也是没有益处和坏处的。”
皇帝既然让说,李月锦便干脆一股脑的全部都说出来了,也不管皇上心中是什么想法,她此时心中同样也是不痛快的,见皇上没有反应,她又继续说道。“所以臣女为何要把全家的性命都压上,父亲这一生都贡献给了朝廷,臣女小小女子,不能参军报国,可是如今心中却也是有着报效国家的想法,断然不会谋害皇嗣,皇上不如想想,整件事情对谁才有利。”
皇帝皱着眉头,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微妙的答案,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他对那个人心怀愧疚,不管是不是她,答案都不可是她。“你这小姑娘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的,看来,晚贵人没有看错人,真的不是你做的。”
李月锦坐在了一旁,紧张和慌张全然不见,她平静的看着皇帝,那双黑亮的双眸看着皇帝不一会儿,李月锦便说道,“其实皇上早就知道不是我做的,如今只是来试探我而已,对吗?”
皇帝有些意外,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够好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月锦笑言,“皇上如今信任兄长,这件事情原本就是蹊跷的很,您在位这么多年,很少会有冤案发生,如今又怎么可能就听信一面之词就会断臣女的罪呢,臣女刚刚说的那番话,却是用心思量的,父亲和兄长都是永远忠于皇上,忠于我北国的。”
皇帝有些佩服李月锦的深谋远虑了,他确实是试探,晚宴还没开始的时候,白墨尘便到御书房请求面圣,今日晚贵人的胎是一定会没有的,后宫中见不得身怀龙子的人多,防不胜防,皇帝虽然痛惜孩子,可是却只能接受结果。“白郡王没有看错你,果真是聪明伶俐的丫头,他也是煞费苦心,朕为何一开始就针对你,自然是为了保护你,他为你考虑了太多,希望你好好的对待他,莫要辜负你兄长。”
李月锦虽然猜到了是白墨尘背后在保护自己,但是从皇上的口中说出来,她还是震惊的,所以被关押在天牢的时候,她也疑惑过白墨尘为何没有求情,如今看来,一切都是能够解释的了。“臣女自然不会辜负兄长的,他小的时候父亲就不在身边,是爹爹收养的兄长,这些年兄长也是不容易,吃了很多苦头,如今有皇上垂青,兄长这些年的努力也是值得。”
皇帝听到李月锦提起白墨尘,心中突然有些失落,他每次见到白墨尘都像是见到了故人,这个孩子的容貌同当年已故的菀贵妃实在是太像了,可惜,他再也见不到她。“你兄长能文能武,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你父亲费尽心思才培养了你的兄长,他也是功不可没,好了丫头,事情还没有结束,需要委屈你在天牢中多呆一段期间,外面会有暗卫和羽林卫保护你,不管是谁想要对你出手,绝不可能。”
听到皇帝如此说,李月锦有些意外,她以为皇帝是薄情寡义的,没想到他考虑周全,难怪当年婉姨肯倾心托付他。“臣女多谢皇上庇佑,吾皇万岁。”
李月锦突然跪了下来,语气诚挚,皇帝笑着说道,“平身吧月锦,你这丫头可是有颗七窍玲珑心,朕很喜欢你,还好你这丫头没有嫁给朕的大皇子,若是嫁给他,实在是委屈你了,他的品性配不起你啊,难得有你这样不卑不亢的世家女子。”
李月锦嘴角勾起,笑容清雅乖巧,“那要感谢爹娘从小教锦儿规矩了,只是我同大皇子,是无缘无份的。”
皇上乐呵呵的拂袖而去,只不过等到出了天牢,脸颊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宗姚不解的说道,“皇上心情看起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