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辨出,定是宫夫人身边的水仙无疑。只是另一个,林飒不经意的朝着那背影打量了几眼,却是突然一怔,很是诧异,因为此人虽然声音有些暗哑,和往日的不太一样,但是看那背影,明显熟悉的很,极像顾悦溪身边的那个叫莺儿的丫环……可是也不对呀,那顾悦溪,不是应该昨天就被送回安溪老家了吗?莺儿怎么可能会还在平王府呢?不对,不对,肯定是自己心情不好,眼花,看错了。林飒虽然满心疑惑,不过站在那里缓了一会,轻摇了摇头,终以自己眼花为借口,放过了此事。不料继续晃晃悠悠到了静心居,进到房间里,就见宫夫人眼睛红红的坐在那里,很明显是刚哭过。此时看到林飒突然进来,猛的一怔,很是一副心虚的模样,讪讪的打招呼道,“飒儿,你这会不是应该在房间陪景衍休息吗?怎么就突然过来了?”
“啊,王爷刚才用完午膳出去办事去了,这会并不在府里。”
林飒并没有多想,脱口而出答道。“哦,对对对,衍儿是出去了,刚才也就是听说他出去了,不是才让水仙……”宫夫人顺着林飒的话,下意识的想多聊两句,不过一张口,好像又发现自己说的不是太对,遂又赶紧怏怏的闭了口,手足无担的左右看了看,遂又赶紧不自然的转移话题道,“那……那个飒儿啊,桌上有别人刚送来的新鲜石榴,你喜欢的话,自己拿着随便吃些……”“不用姨母,我这刚用完饭,并不饿……”看宫夫人表情不太自然,很明显的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林飒随口回答着,眼睛也没有闲着,第一反应,便是小心打量了一圈房间,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无奈看了一圈,便发现这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好像并没有什么烟气,所以,想来宫夫人眼睛这般红,并不是祭拜那奇怪的无字牌位造成的。只是,如果不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牌位,她又是为什么哭的呢,难道是因为宫景衍刚才对自己的态度太过恶劣,让她担心了。思及此,林飒便赶紧上前解释道,“姨母,您怎么又伤心了,是在担心上午的事吗?”
“您放心,王爷已经被我哄好,不生气了,现在已经又心情愉悦的出去办事去了。”
不料,林飒说完,宫夫人却又是一怔,半晌,好像才终于反应过来林飒说的是什么,勉强笑了笑,长出一口气道,“哦,这个呀,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心不在焉的叹了两句,便再没有了下文……看宫夫人的神情明显不对,犹犹豫豫,迟迟疑疑,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想遮掩,但是又好像想跟林飒述说一二,貌似前后很是矛盾的样子。林飒有些疑惑,但是却识相的并没有多问,只识趣的转身,告辞道,“姨母,您这是身体不舒服吗?那要不您先休息吧,飒儿就先辞了。”
“算了,既然夫人您不好意思开口,那就老奴来说吧,”最后见林飒转身就要走了,还是董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从旁开口告知道,“其实这世间之事,最怕的就是大家都不言明,来来回回的猜忌来猜忌去,反倒不如一开始就如实相告,日后还能免去不少的误会和隔阂。”
“王妃有所不知,夫人这会犹豫不决,心里过意不去,其实并不为别的,是关于顾家表小姐之事……”“顾家表小姐……顾悦溪……”听到董嬷嬷的解释,林飒一怔,不可思议的反问道,“她不是已经被送回安溪老家了吗?人都已经走了,还能有什么事?”
“王妃,实不相瞒,顾家表小姐并没有离京,”见林飒果然被蒙在鼓里,只听董嬷嬷长叹一声,如实道,“昨天晚上,你和王爷离开后,福安本来是要送走她的,无奈她受了几处伤,一身的血,精神也恍恍惚惚的完全不正常,不知道怎么回事,趁众人不注意,一个人疯疯癫癫的跑着,就到了静心居,”“然后,那顾家的表少爷,便趁机向我们夫人求情,说天色实在太晚了,看能不能让表小姐先休养一夜,等第二天精神稍微正常些了再回去,怕这副模样带回去,再吓着了他们家祖母。”
“你也知道我们小姐,一直都是个心肠软的,最受不得别人诉苦,见他们兄妹说的也实在是可怜,想着大家毕竟又是亲戚,所以就松了口,找个借口打发走了福安,让人将那顾家兄妹悄悄的送到了城外的别院里,暂时安置了一晚。”
“不料,这都一天过去了,刚才她那丫环莺儿又过来说,说是顾家表小姐因为受了伤,晚上又受了风寒,伤口发炎,发了一夜的高烧,根本完全下不了床,人也更迷糊了,实在没有办法按照昨天的承诺出京,特意过来跟夫人求情,可否让她们在京里再多逗留几天,病好转了再走……”“于是,刚才经那莺儿一通描述,说的实在惹人同情,夫人就又犯了爱同情的毛病,不仅跟着掉了几滴泪,还点头答应了此事……”“哦,姨母不高兴,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听了半天,得知宫夫人伤心竟然是因为顾悦溪受伤之事,林飒自己也落了个没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我反省道,“不过这事说起来,其实也是我的错,是我昨天一时兴起,出手确实重了些……”“飒儿你别多想,姨母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更没有偏向顾悦溪那边的意思,”看林飒明显有些想多了,宫夫人倒也不傻,连忙一把拉住林飒的手,再三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