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眼见着顾悦溪拿刀冲着自己奔过来,林飒一扬走,唰的一下,一把飞刀飞过去,便听“咣铛”一声,那把大刀应声落地,然后顾悦溪“啊……”的一声惨叫,左手立即捂住了右手腕,傻傻的站在了那里,可是虽然捂着,那腕上的血,却仍汩汩而出,然后顺着她的手指,一点一点的蜿蜒而下……“看顾小姐这副模样,目中无人,自私自利,怕是平时家人宠惯着,很是缺少管教呀,”顾悦溪被自己射受了伤,林飒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冷眼看着她,眼都不眨的,淡淡的道,“好呀,既然没人管教,那本姑娘今天就勉为其难,教你些规矩,让你也长点记性如何……”“姓林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姑娘有没有缺不缺少管教,用得着你一个恶名满京城、臭名昭著的人来置喙吗?”
“就算是本姑娘缺少管教,也比你强一千倍,一万倍……”顾悦溪反应过来,冲着林飒声嘶力竭的骂道。骂了两句,可能是因为手腕太痛,不得不又停住了,尤其是一低头,又看到自己竟然流了这么的血,衣裙上都被染红了一大片,只见顾悦溪也不自己拼命了,只嘴一撇,含泪看向宫景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求助道,“表……表哥,溪儿受伤了,疼……真是太疼了……”“表哥,溪儿可是你的亲表妹呀,你看看这个疯女人把我伤成了什么样?你一定要为溪儿做主呀……”顾悦溪边哭,边往林飒这边走,似乎想让宫景衍更近一步感受到自己的可怜,进而帮自己撑腰。不料,她脚刚抬起来,还没有走两步,就见林飒这边手一扬,又唰唰两把飞刀出了手。好吧,既然你一直喊疼,想搏人同情,那就多受点伤,多流点血,一块痛吧。林飒飞刀出手,在心里恨恨的想道。果然,伴着她这飞刀一边一个,狠狠的从顾悦溪的小腿上划过。只见下一刻,立即又传出了犀利的惨叫声,“啊啊……痛……痛,好痛呀……”随着一阵扎心的疼痛,只见顾悦溪扑通跪下,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两条腿,再次哭着向宫景衍求助道,“表哥……衍表哥,你快救救我,帮帮我呀,你怎么可以看着她伤害我?”
“……这个蛇蝎女人,她太歹毒了……”不过,伴着顾悦溪求了半天,只见不待宫景衍开口,林飒又定定的站了出来,冷声道,“顾悦溪,这几刀呢,是本姑娘对你三番两次的挑衅我,还有刚才伤害槐花的惩罚,”“说实话,你喊谁都没有用的,明告诉你,本姑娘前面已经对你忍够了,不会再忍你一分一毫了,”“所以,今天这口气,我是必须出的……”“好呀,姓林的,你这是不准备再装了,终于原形毕露了是吧?”
见林飒伤了自己,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还越过宫景衍,直接放狠话,顾悦溪只因为她终于抓住了林飒的把柄,让宫景衍看清了林飒的真面目,想着这次他总该为她撑腰了,“表哥……表哥,”只见顾悦溪委屈巴巴的又冲着宫景衍喊道,“您快听听呀,听她说的那些混账话,这能是一个大家闺秀、一个贤良的主母可能会说、会做的事吗,她这分明……”可是不料,无论顾悦溪怎么说,那旁边的宫景衍就只定定的站在林飒身后,一句话也不接,更不可能站出来为她撑腰的意思。倒是林飒,被顾悦溪翻来覆去,聒噪烦了,抬手,又一记飞刀甩出去,“真是聒噪……”林飒冷嗤一声,不耐烦的道,这一次,只见那飞刀,直朝着顾悦溪的头顶旋转着飞速冲了出去,而下一刻,不待顾悦溪反应过来,就见她头上的簪子,“啪嗒”一声应声落地,而簪子打落,顾悦溪头发瞬间横七竖八的散落下来,整个人如疯子般,站在那里,全无平日里养尊处优,精致的模样……可能,也就是到了这副境地,顾习溪才总算是看清楚了:自己都已经这般了,那宫景衍仍不说不动,照这情形,人大致是不会给自己撑腰了……尤其是见面前林飒那如此嚣张,高高在上的神情,直气得顾悦溪心一横,也不求宫景衍了,也不继续装可怜搏同情了,只忍痛站起身,直指着林飒泼口骂道,“姓林的,你个心思歹害的丑恶女人,你竟然对我下如此的毒手,你不得好死,你……”顾悦溪打不过林飒,本想在口舌上占些功夫,不料,她这话还未骂完,就见林飒手一扬,又一个飞刀电光火石间飞了出去,并且这一次,直冲着顾悦溪的面门,顾悦溪终于有些怕了,忍痛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的一侧脸,就见那飞刀好像也有灵性似的,也跟着转了一个弯,然后从旁又飞过来,直擦着她的侧脸飞了出去,飞刀划过,刹那间只见顾悦溪那瓷白的脸上,登时便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说实话,本姑娘其实还真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你顾悦溪自己三番两次不知死活的撞上来,又能怪得了谁呢……”看着顾悦溪的惨状,林飒仍不为所动,咸咸的道。而那顾悦溪反应过来,意识到疼,抬手,一抹,竟然一手的血,登时又傻眼了“啊……,血……血,我是要毁容了吗?”
“林飒你个恶毒的女人……”“顾悦溪,闭上你的臭嘴!”
看顾悦溪到了现在还在叫骂,林飒不觉有些烦了,冷冷的道,“信不信,再不闭嘴,本姑娘再出手,你没的就不仅是容貌,而是小命了?”
“好呀,姓林的,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我就不信,有我祖母在那站着,有舅舅的临终托付,衍表哥真狠心的能看着我被杀死,也不管不问……”被激的狠了,顾悦溪索性也破斧沉舟,不管不顾的喊道。此时的她赌上最后的倔强,和宫景衍对宫将军这个父亲的尊重,只想和林飒叫板到底,看自己在宫景衍心里,到底能有多少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