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贱人说什么,你含沙射影的骂谁呢,谁有猫腻呀,你跟老娘说清楚了,少在那里指桑骂槐……”赵芙儿和蒋思清两个互不相让,你一言我一语,当着永顺帝和众人的面,就直接当面锣对面鼓的硬钢了起来。且说赵芙儿这个人,母亲出身不好也就算了,关键她又是庶女出身,所以打小就几乎没什么人管,只有一个奶娘带着,家教真就不太好,惹得急了,那真是和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也就是仗着姿色过人,这些年永顺帝才勉强忍着,没有过多计较。此次见她一使起性子,又一张嘴什么话都开始往外蹦,永顺帝自是当即不悦,眉头都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皇上,臣妾倒是觉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婆子横竖也是死罪难逃了,依臣妾的意思,要不就让她说两句吧?”
就在赵芙儿和蒋思清两人吵的不可开胶,而永顺帝越来越不耐烦之际,只见那董皇后,又从旁善解人意的开了口。说话,后宫三千佳丽,本就一直分着两大派,董皇后一派,蒋贵妃一派,赵芙儿以前是一直靠着董皇后的,虽然新近得了宠,升迁飞快,可终究还没打牢根基,拉拢住几个人,再加上她又生性张狂,仗着眼下自己怀了身孕,正得圣宠,不得罪别人也就算了,怎么可能会事先想着,先拉拢几个到自己阵营里,以备不时之需为自己说话。所以眼下,后面那些妃子们,见前面蒋贵妃一意坚持也就算了,最后竟连董皇后也开了口,有意让那婆子说两句,再加上一个个的心里也都确实不服气,凭什么大家的肚子都没有动静,偏她一个人这么争气呢,不仅怀上了,还一怀就怀上俩,所以到了这会,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一个个自也墙倒众人推,纷纷附和了起来,只想着看这婆子能说出什么,最好能揭开什么惊天大秘密,趁机打倒了这芙贵妃和她肚子里没出世的孩子才好。“是的呢皇上,怕是这婆子真有什么话要和大家讲吧,反正也是犯了死罪的人了,倒不如,索性开了她的口,将心里话全讲出来得了,”“对呀,这么不明不白的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皇家多草菅人命呢……”“让她说两句吧,就算是让人家死,也不能做个闷死鬼不是……”一开始的话,只有蒋思清一个人,赵芙儿自还针锋相对吵的过来,不料到了这会,全后宫的美人都开了口,清一色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而赵芙儿又只有那一张嘴,少了赵姨娘这个帮手,怎么可能还堵的住。“说什么说,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本宫,你们一个个的全都是不下蛋的鸡,关本宫什么事,”看一个个的还击不过来,这赵芙儿心里一紧张,就有些口不择言,又张狂了起来,“本宫就怀上了皇上的孩子,怎么样啊?你们是不是一个个的全得羡慕死了呀?”
“明告诉你们,自皇上登基这么多年,日夜耕耘,还就本宫怀上了孩子,还一怀就怀俩……”这个赵芙儿也是,你自己怀上孩子也就算了,你再这帮人面炫耀也不是说不过去,可是你说得瑟你的就行了,为什么要揭永顺帝的短呢,说人永顺帝日夜耕耘,却一直无果呢。所以她这无心的话一出,永顺帝听者有意,那可是当即就有几分不悦,尤其是此刻再大家众口一词,略一思索,就一指那婆子道,“你们,先放开她的嘴,让她说说,刚才那番辱骂,到底为的是哪般……”“皇上明鉴,草民死不足惜,但是还请皇上您一代圣君,不要被贱人所迷惑呀,这贱人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另有隐情……”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那婆子自是赶紧忙不迭交代道。此次戏子开口,一着急,便用了真声,也是直到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这嬷嬷竟是男扮女装,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于是乎,就见他这话一出,不仅下面众人,就连上面的永顺帝都是一惊,不可思议道,“你……你是个男人?”
“皇上,小的确是个男人无疑,只是以前在戏班,一直男扮女妆,唱的女声,所以草民肯请皇上一定要擦亮双眼,不要被某些人所迷惑……”“既是怕皇上被迷惑,那你就将来龙去脉,好好的跟皇上讲清楚……”看戏子乍一开口,有些慌乱,一旁的蒋思清不由得从旁轻声提醒道。“皇上您好好想想,前面那些年,您日日宠幸,她都没有怀上孩子,最近怎么可能会突然有了身孕?”
“而她受孕的这段时间,您又几乎日日宿在那青黛宫,只偶尔去过一两次,这个过程,皇上您心里难道没有疑惑吗?”
果然,这戏子也不负交蒋思清的重托,略一思忖,一开口,就直接点出了重点,“皇上,求您一定要明察,千万不要到头来空欢喜一场,养的是别人的孩子呀……”“等等,你说什么,”见这戏子张嘴就提到了孩子,永顺帝自又是当场一怔,心里不由得也悄悄打起了鼓,冷声命令道,“你把你知道的那些,都给朕慢慢说清楚……”“回禀皇上,草民姓邢名宽,父亲以前在赵府任管家,和这赵芙儿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既然得了永顺帝的令,只见那戏子略一思忖,便真就认真的从旁讲了起来。“你闭嘴……,你个臭戏子,谁认识你,快滚开。”
见那戏子张嘴就直接亮明了身份,表明了和自己的关系,芙贵妃更怒了,冲上前阻拦道,“皇上,这里可是宫宴,像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戏子,让他在这里说什么,凭白污了皇上您的耳朵。”
不料,这次永顺帝却并没有理会她的撒泼,只一指那戏子继续道。“你接着说……”“小的从小在赵家长大,比着赵芙儿大上一岁,而她因为是庶女,再加上她母亲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