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饶不了他。”
“父亲,您听到了吗?祖母答应了,让我继续待在这里养伤呢。”
林飒窝在祖母怀里,悄悄露出一个小脑袋,冲林海眨了眨眼,细声问道,“对了父亲,至于我们这个决定,您总不能有什么意见,会反对吧?”
“没……没意见,父亲不仅不反对,还一点意见都没有。”
看祖孙俩难得抱在一起,如此亲密和谐,林海喉头一紧,哽声回道。“他敢有意见?飒儿你都发话了,他们谁要是再敢给我抢你,看我老婆子不打断他的腿。”
见林飒自己愿意留下来,大长公主自是立即无比骄傲的宣布道。“父亲,飒儿都快渴死了,您倒的水呢,快些拿过来呀……”见事情轻松松就这么解决了,两边人都瞬间消了所有的气,随着林海将水端过来,林飒敷衍着喝了几口,就推说犯困,重又躺到床上装睡了起来。见林飒这边终于消停了,几人这才出去,继续刚才的话题。“这次你亲耳听到了吧,告诉你,什么是骨肉血亲,什么叫心灵相通?这就是!这就是!明白吗?”
大长公主重坐回到外间的太师椅上,但是底气却明显比刚才足了很多。“你看飒儿,这么多年没回过京,跟我接触也就这几天的时间。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很快就粘上了我这个祖母,更是在我有危险的时候,二话不说就不顾自身安危的扑上来相救。血亲这事,我告诉你,打断骨头连着筋,不是人为的,谁想破坏就能破坏,谁想割舍就能割舍开的。”
“对对对,母亲说的是,飒儿这孩子确实聪慧,人也机灵,但是话说回来,这孩子这么讨人喜欢,说到底还不是茜儿平时教导有方,骨子里又随了茜儿的缘故吗?”
见母亲这会好不容易心情好转,林海自是见缝插嘴,赶紧往自家媳妇身上贴金道。不料他这句话一出口,当即就点了炸药包。“什么?你再说一遍?飒儿这孩子长得这么好,都是因为仿你那只懂走镖局的媳妇?”
大长公主气得一拍桌子质问道。“啊……,难……难道道不是吗?”
被母亲这么连番一质问,林海当即又傻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又踩了什么雷,以致于母亲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思虑再三无果,只得硬着头皮反问道,“那如果您觉得飒儿不像茜儿的话。要不然呢?除了她,飒儿还能像谁呀?”
“老爷啊,恕老奴说句不该说的,您这几年眼神可真是不行喽,怎么看事情还不如老奴透亮呢。”
见林海愣在那里,完全一副不开化的样子,魏嬷嬷赶紧上前笑着打圆场道。“这飒姐儿现在的做派怎么会是像夫人呢?她这机敏勇敢,处理果断的性子,明明应该是肖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才对的呀?”
“啊……”听魏嬷嬷这一解释,林海当即石化了。天哪,有吗?我怎么看着哪儿哪儿都不像啊!林海在心里苦笑着,却并不敢说出口。“哼!”
倒是安和大长公主,听到魏嬷嬷的话,总算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长长出了这口气。又狠瞪了自家儿子一眼,方才端起桌上的茶碗,狠狠的喝了几大口。魏嬷嬷见事情有缓,老夫人这气总算是顺了,忙给还呆站在那里的林海使眼色。林海收到讯息,意识到刚才自己想岔了方向,自是赶紧腆着笑脸,陪着几万分的小心道。“对对对,母亲请恕罪,儿子还真就是眼拙,这经魏嬷嬷一提醒,仔细一瞅,可不就是这回事吗?这飒儿可是哪儿哪儿看着都有母亲当年的风范呢……”讪讪的说了半天,见长公主只顾喝茶,并不理自己的茬,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想诺诺的住了口,站到一边。一抬头,见魏嬷嬷用下巴指了指院子里,告诉她夫人的事老夫人这边还没有过去。只得又硬着头皮,继续上前道,“其……其实母亲,茜儿她真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为您的身体着想。对,她是害怕飒儿在这拖累您,您这身体会吃不消。”
其实早年林海没有成亲时,因着林老将军的缘故,他与安和大长公主的关系也一直并不太好。因着林老将军做了一些让大长公主伤心的事,而等她知道真相时,人林老将军人又已经过世了,所以安和大长公主无形中就把这口气出在了林海身上,打小对林海就十分的严苛,有时候甚至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这样长此以往下来,林海就从来一点不敢和她有丁点亲近,心中倒是惧怕最多。这段时间要不是因着宫变之事,安和大长公主一时因为永康帝的去世伤了心乱了些心志,母子俩还真没像前几次这样推心置腹的谈过话。所以此刻面对安和长公主的怒气,林海一开始仍像孩提时一样,是慌乱的,紧张的。可是慌乱过后,林海一琢磨,这母亲脾气再坏,不也是个女人嘛,既是女人,自然都是爱听好话,经得起哄的。这么一想,林海也就拿出了平时哄自家媳妇那招,小心思一转,嘴上抹蜜道。“母亲您是有所不知,其实这几日我和茜儿见您天天进宫,劳神费力的,也是心疼坏了。心想这好不容易晚上回了府,又不得休息,还让飒儿在这拖累着您,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毕竟咱们这个家还要靠您老给撑着呢,您要是再累出个三长两短的,可让我们这些晚辈怎么活呀,说到底在咱们府上,您才是我们一家老小的天呀……”“你少在这里糊弄我,她心里会这么想才怪,我看她就是不想让两个孩子和我亲近……”别说,林海这几句话甜言蜜语好像还真起了作用,安和大长公主听下去,气虽然还没有消完,但好歹语气软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