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离辰带着所有人,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赶回了客栈。一回到客栈,百离辰就催道:“胡御医,您快些将丹药练出来人命关天。”
所有人都等在炼丹房外面等着,等着胡御医将丹药练出来,然后去救李书言的命。半个时辰后,木门吱呀一声,一只黑色锦靴首先迈了出来,接着众人看到了胡御医,百离辰看着胡御医煞白的脸,心里很是难受。“怎么样?成功了没?”
百离辰焦急的问道。“成功了,温水吞服。”
胡御医将手里的木盒递给百离辰,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随意了房间,便进去休息了。百离辰拿着药,三两步走到李书言的房间,倒好水将黑色的药丸送进她的嘴中,温水送服,然后就紧紧的盯着李书言,想亲眼看着她醒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百离辰的双眸也越发的黑沉,半个时辰过去了,床上的人儿依旧没有动静。天渐渐黑了下来,木桌上的烛火自由的摇曳着,经过几个时辰的煎熬,百离辰终于看到塌上的人儿眼帘微动!“阿言?阿言?”
百离辰伏在床边柔声唤着她。李书言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叫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体内有源源不断的热浪涌现,不一会儿李书言便已满头大汗!百离辰知道这是丹药起效了!拿了手帕细细的为她擦拭。李书言感觉越来越热,面上也越来越不安,眉头紧紧的蹙着,交握的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十指关节处皆泛白。突然李书言觉得自己置身与熊熊巨火中,竟惊得她直直的坐了起来!柔和的烛光给整个房间笼上一层薄纱,李书言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床边的男人,眼眶中蓄起了水雾。“阿言,你终于醒了!也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百离辰见她醒了,立马翻身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她柔声询问着,眼中满是柔情。“我没事。”
李书言感激的看向百离辰,沐目光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瞬间湿红了眼眶。百离辰慢慢凑近,轻轻的吻了她的眼,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后退开:“不要哭。”
李书言听了这句话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豆大的泪珠簌簌的落下,百离辰怜惜的伸出手,为她擦泪。好不容易等到李书言的情绪平静了下来,百离辰才从衣袖中取出一件东西来递给李书言道:“当初你为了绯霞阁当了吗它,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李书言心里一动,有些不敢看那布里包的是什么东西了。百离辰这样,让她怎么还得完他的恩情?“那日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百离辰突然开口道,“若不是我冒犯了你,你也不会跑出去,还被人抓了。”
“这不关你的事,怪我自己乱跑。”
李书言忙拦道,“而且,我那天……那天也不是因为你冒犯可我才跑的。”
“那是因为什么?”
百离辰隐隐有什么预感,顺口问道。“因为、因为我不确定自己的心意,所以才推开你跑了。”
李书言的脸色有些红了,羞的,便是对凌七月,她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百离辰心跳飞快,目光紧盯着李书言问道:“那你现在确定了吗?”
李书言怔了怔,开口道:“还没有完全确定,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李书言看向百离辰,心跳飞快,她需要时间来证明自己对百离辰究竟是感激还是爱慕。“你想要多长时间,我这里有的是,遵从你自己的内心,不要被其他的任何因素干扰。”
百离辰点了点头,伸手在李书言的发顶拍了拍。百离辰陪了李书言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了。整整一夜,李书言都捧着那玉簪坐在床上,眼角的泪痕干了又湿。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恩赐,是她不敢希冀的恩赐,她希望这是真的,心里更是无比害怕这一切都是假象,是上天跟她开的一个玩笑,是一个梦,所以她不敢动,她怕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会消失……“小姐,您醒了吗?”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晨曦从窗外投进来,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这不是梦。百离辰对她是真心实意的,而她竟然还能遇上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也算是老天眷顾了。芳兰在门口等了许久也未见房间里有动静,便轻轻推了条缝隙,想看看房间里的情况,却见小姐呆呆地捧着什么东西在床上呆坐着,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在小姐面前站定,却见她脸色十分憔悴,眼神呆滞,连眼眶也红肿了,芳兰上前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双手冰冷,不由心疼的轻声问道:“小姐,你究竟怎么了?”
“……芳兰……你看……这玉簪又回到我的手里了!”
李书言将手中的玉簪举到芳兰面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再次落下,滴在芳兰的手背上,温度灼人。“这是……”芳兰看着小姐手中的玉簪,有些不可置信,“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这玉簪您不是当了吗?”
“是百离辰替我赎回来的,我没想到,我竟然真的能重新拿回它!”
李书言激动道,“芳兰,你说,这是不是代表着其实我可以试着依靠一下别人?”
“小姐,您早该这样想的,王爷对您有多好您自己不知道,可是奴婢却都看在眼里,王爷对您可真的不薄,否则王妃也不会那般真对您,邬雅雅更不会三番四次的对您下毒手!”
芳兰看着李书言认真的说道。“……好。”
经芳兰这一提醒,李书言才镇定下来,“芳兰,这两个月……你长大了许多。”
芳兰闻言,仰起脸来,看着李书言认真道:“人总要长大的,以前总是小姐护着芳兰,从现在开始,换芳兰来护着小姐!”
李书言唇角染笑,点了点头,应了声好。这一次醒来,李书言突然明白了好多事情,更放下了好多事情,眼前更是豁然开朗。“芳兰,你将这玉簪收起吧。”
李书言将手机的玉簪递给了芳兰,“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
芳兰沈柔接了那玉簪,收好了,这才扶着李书言躺下。“小姐,有件事情,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
李书言阖眼躺在床上道。芳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奴婢听下面的人说,王爷吃了禁药,如今身体受了损,只怕有一段时间不能舒坦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她?”
“禁药?什么禁药?”
李书言急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